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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 已有婚约

小说:

红钗诏

作者:

十九同尘

分类:

现代言情

殿试之前,少有人会招摇到将自己的会试名次往外宣扬,然而在京城的流言中,还是议论起了前十名的人来。

钟信在家里看着两本小录上钟令的名次,都准确无误,他与钟令都没有对外人说过,连钟令那些交好的同窗,大家彼此间也都默契地没有提起名次,只有可能是礼部那些人透露的。

且他也在礼部待了多年,其中门道更是看得清,起初几日都还好,后面等家中来了几位媒人才骂道:“真是一帮子见钱眼开的浑虫。”

钟令暗笑,真不愧与族长是亲兄弟,骂人都是一个骂法。

她收起笑意,劝道:“叔公不必动怒,我早有婚约在身,再多媒人上门来,如实告知就是了。”

钟信冷哼一声,“只是个婚约,你那表妹还是个农女,没人会看在眼里。最初会试名次不公开一是为了公平、防弊,二来就是怕会有权贵插手其中,便如你现在这般,还未殿试,你的名次被透露出去了,便会有人将你当成待宰的牛羊,若是普通官宦人家还好些,有商有量的也能回绝了,真是手眼通天的瞧上你了,你若不答应,要么等着试前被人动手脚,要么就等着殿试之后被人整治,就是一甲及第也能让你不得翻身,那徐谊,当初不就是如此!”

钟令这才意识到了危险性。

钟信见吓到了她,才道:“你也不必担心,我先为你转圜着,不过,你那婚约,到底是个麻烦,不过一介农女,与你做妾也不算委屈……”

她定定道:“叔公,那是我祖母为我订下的亲事。”

钟信话一凝,“就是你祖母,那也有些欠妥了。”

“您知道我祖母是个什么性子,若是……”

提到定河村那倔强的老太太,他也觉得那婚约不是轻易就能作罢的,“罢了罢了,此事再议,你先回去好生温习。”

钟令料想他不会擅自对自己婚事做什么处置,遂也安心去了,出了中堂就看到坐在廊前的二夫人。

“与你叔公争吵了?”

她羞赧一笑,“并未。”

二夫人起身,唤她同行,笑道:“不必瞒我,我都听见了。”

她这才点点头,“此事,怕是叫叔公为难了,都是令之的错。”

二夫人轻笑一声,“此事哪里值得你这样为难,说到手眼通天,你认识的还少吗?”

钟令一时有些沉默,耳边又响起二夫人的声音,“你是个聪明孩子,可别执拗于什么清高孤傲之气,那绝对使不得,远的你不愿麻烦,近的,就说韫娘,她在青珲真人座下如此受器重,真人又时常出入宫闱,真人在娘娘们跟前一句话,便能省却你多少麻烦了。”

钟令惊诧她会提起青珲真人来,二夫人却当她这错愕是不愿麻烦韫娘,笑道:“你曾为韫娘遮风挡雨,她自然也会为了你这兄长尽力转圜,可莫要执拗了。”

钟令自不是偏执于什么清高气节,想想便也谢道:“令之明白的,多谢叔母。”

于是当夜她便写下一封信,却不是给韫娘,而是写给了裴夫人,信中只是提到几句担心婚事被阻,说她情愿不要前程也不愿做背信弃义之人,请夫人为她出个主意。

之所以没有给韫娘写信,便是她暂且还不想与蒋贵妃扯上关系,钟信这些年好不容易从蒋氏麾下脱身了,她不必将自己再搭进去,想到这,她又记起二夫人的话,她最后那句说自己为韫娘遮风挡雨,越想越怪,韫娘非她亲妹,她与韫娘也没有在钟府众人面前提过两人曾经多亲近的话,二夫人这么说,难道是她特意打听过她们在信阳的情形?

如今倒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她写完信,又钻研起徐谊送来的几篇策论,殿试只考一道策论,徐谊送来这几篇,都是他自己写的前几科的文章,所有学宫上榜的学生都收到了。

研读完一篇“问治道何先”的策论,她又一时手痒,顾不得此时已是深夜,就在纸上拟起稿子来,等到潦草写完,天边已现鱼肚白,立即上床去养精神,至天光大亮才醒来。

如此三日之后,总算是将那几篇文章读透了,便又恢复了往日正常的作息。

没过两天,便收到了裴夫人的回信,信中叫她安心备考,她已对外说起那桩婚事是她保媒,大抵是不会有人来驳她的面子。

钟令回信谢过她的帮忙,又挑了几盆花草做回礼。

她挑选的都是兰花文竹这样静雅的盆栽,裴夫人一看到回礼便同贴身的婢女笑道:“自持盈出嫁后,我都没了心思去操办什么宴会,她又嫁入皇室,身份不同,想要多回娘家住几天都不成,她是最爱兰花的,正好咱们园里的西府海棠开了,便办个游园会,顺便叫她回来瞧瞧这几盆兰花,叫我们娘俩好生说说贴心话。”

婢女心思玲珑,问道:“如今正是杏花佳月,听说如今有几家都在相看亲事,咱们这宴会办了,倒怕抢了风头。”

“那岂不正好,裴府如今没有儿女亲事要探,这一场游园会,我给他们做东风。”

“大人信中曾说有几位看重的学生,可要请他们前来?”

裴夫人摇头,“不要搅扰,你且交代下去,别的府上没来不打紧,只大理寺卿赵夫人、承恩候府孙夫人,还有刑部侍郎府上,这三位务必给我请来,就定在三月十九……”

春深时节,海棠已盛,东风催露千娇面,远望粉霞栖枝,近看玲珑娇羞。

棠花处处,裙袂翩翩。

裴夫人几年不办春宴了,因在京城的贵妇之中也是个说一不二的人物,她的帖子一下,几乎无人怫了她的面子,如今裴府的园子便是人与花两映,羡煞了春莺。

“咏海棠的诗有千百首,我却只爱易安的如梦令,‘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再多的文人雅士,也写不出这样的可怜可爱。”

“我倒是更爱东坡那句‘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都是留不住,却不写花谢,宁照红烛守夜也要多看一眼,读来就好似在与流逝的春光抗争夺一般,郡王妃以为呢?”

持盈将目光从兰草上移开,笑道:“我与玉徵妹妹一样,都爱李易安的词,不过只说海棠,我却更爱东坡这一句。”

嫁作人妇后,她身上少女的天真与活泼几乎已经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沉静和温和,若是钟令在此,或许会有一瞬的恍神,因为竟能从她的身上看出一丝周载的神韵来,但是神韵比周载更为舒展,好像她天生该有这样的气度。

但此间只有钟令送来的兰草在,江玉徵听到持盈的回答微笑了一瞬,她早就察觉到持盈对案上那盆兰草的喜爱,微笑道:“原来便听说郡王妃独爱兰花,我是个俗人,只知花香不香、美不美,瞧不出什么风雅来,斗胆请教王妃,不知……便以这一盆为例,可是有何殊异之处?”

亭中其他娘子也都注目过来,持盈淡淡一笑,捻起一片叶子道:“这只是一盆蕙兰,并无特殊之处,不过料理得好罢了。雅俗与否,千人千语,哪能由我一人来说,我想一物若你爱之,便不必管他人说什么雅俗,你只爱那物就是了。”

江玉徵点点头,“玉徵受教了。”

亭中裴夫人也笑着看了过来,片刻后对刑部侍郎之妻江夫人笑道:“夫人竟然还愁女婿,可惜我家那几个都成家了,不然势必要与夫人结个亲家。”

江夫人也是个长袖善舞的,当下笑应:“可惜可惜,没早些与夫人结交了,裴家那么些个好儿郎,没有一个让我占了便宜。”

众人都跟着大笑起来,说到挑女婿,时下最炙手可热的自然是会试榜上的贡士,凡家中有待嫁的女儿的,莫不手握几本小录。

“就数这个第八名的最年轻,家世是差了些,不过相貌才华都是独一等的,是刑部钟大人的族人……”

“可惜已有婚约。”

“这倒无妨,他那亲事说的不过是一户农家女……”

江夫人与江玉徵的目光也都朝说话那二人投去,裴持盈瞧得分明,转头与母亲相视一笑,忽开口道:“宋夫人说的这位钟郎君,可是沧州钟令,钟十五郎?”

宋夫人掩唇道:“正是,郡王妃竟也知晓。”

她便笑道:“若是他,能叫夫人看中便不足为奇了,不过却不巧,十五郎早有了婚约,是钟老夫人的侄孙女,还是我母亲保的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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