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谢芷仰躺在床上,床头的矮柜上点着盏微弱的灯,用烛笼罩着。
盯着朦胧的光,神情严肃地在想着事,下午温辞筠的话有些古怪,先前不觉得,但现下回过神来总觉得不对劲。
“谢蛮蛮,你能不能认真点?”
垂眼看向正埋在她腰间殷勤献媚的言以枫,谢芷撑坐起身将松垮的袍子拢紧,盯上眼前赤身大秀身材的人。
“……言以枫,我在想若是你我惹出了麻烦……”
“什么麻烦?”言以枫皱眉道,心里对今夜不走心的谢芷有些烦躁,“我爹娘同意我俩的婚事,还有什么顾及的?”
婚事!
谢芷总算想起哪里不对劲了!
腊月二十八夜出了许多事,之后又忙着养伤策划回彭城的事,谢芷方才忘了泰云楼里,季卿砚说过的话。
明媒正娶的妻子!
倾身上前,谢芷将言以枫抵到靠墙的床柱上,稳捏住他的下颌道:“言以枫,你们云秦究竟在谋划什么?”
“什么意思?”言以枫不解谢芷怎突然变了副模样,“我什么都不晓得,我对神明祖宗发誓,我爹要做什么、殿下要做什么、王上要做什么,一概不晓得,我连我妹看上了叶四公子这事都是最后晓得的……谢蛮蛮我说的都是真话……”
“下作!”谢芷猝不及防地骂上言以枫,“你们让霍舒勾引小槿、然后命你来纠缠我、最后要季卿砚欺骗殿下……什么山野村夫,根本就是季卿砚欺骗殿下编的假身份!”
“谢蛮蛮,说清楚!我真什么都不晓得!”
猝然又被谢芷扔出床,言以枫不知道自己究竟又如何得罪了这姑奶奶,今夜不是她约他来的?
怎他来了,又不要他了?
“明媒正娶?未曾昭告天下如何算得明媒正娶?”谢芷气得将言以枫落在床上的衣衫,发泄般朝他身上扔,“我不会叫你们的计谋得逞,言以枫告诉你爹,有我在一日,你们便不可能带走那个孩子!”
听得谢芷气言,言以枫陡然清醒她的意思。
“真是我们殿下的?”言以枫似嫌谢芷火不够大般,凑上前坐在床沿问,“可先前殿下不是解释说……”
话刚开口,突然他就明白温辞筠说欠他妹妹是为何了。
原是这个意思。
缄默不言,言以枫静坐在床沿又看向谢芷道:“你家殿下又是打算如何安排的?她如今算是未婚生子,与华邑长公主的情况可不同,终归不能养在自己身旁。”
“用不着你们操心。”谢芷将烛笼揭开,将蜡烛吹灭道,“今夜兴致全无,你且回去吧,等姑奶奶心情好了,说不定还会召你。”
这算什么事?
真以为他低头向她献媚,就当他是面首了?
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几个意思?
便是面首还能得了赏赐呢。
他跟着谢芷,赏赐没有也就罢了,还见不得光,被她三令五申不能叫旁人晓得他们的关系。
白日里上街尽勾搭好看的姑娘也就罢了,还要招惹旁的公子王孙,说是要为温辞筠挑选合适的人进来服侍,暗地里不就是她自己心猿意马?
“谢蛮蛮,我对你而言又是什么呢?”
暗夜之中,坐在床沿的人突然一本正经地朝她说话。
谢芷有些烦他了道:“你觉得是什么便是什么……”
“谢芷!”言以枫厉声叫住她的大名,“我未与你玩笑,我且不知季卿砚为何会与温辞筠闯下如此‘大祸’,但我相信季卿砚对温辞筠的感情不是假的……那日他来找我妹妹退婚,意思便是他想要另娶他人,那个人便是温辞筠。”
“然后呢?”谢芷言语间不屑着,翻了个身朝床内睡了。
气得言以枫无言,怒而捶床,半晌过后道:“……谢芷,我知日后你会因温辞筠的令,而对云秦还有我刀兵相向……我承认一开始遇见你,向你求亲是我逃避与崇义郡主的亲事,可后来我是真心悦于你……”
心里本就烦躁,言以枫这般磨磨唧唧地不走,说的话更叫她闹心。
谢芷便坐起身道:“那是你的事,与我何干?我又不心悦你,是你自己硬往我床上凑。”
“合着我是上赶着在你这里作践自己?”言以枫怒言道,“谢蛮蛮!不愧是有样学样,你同你主子一般薄情寡义!指不定是温辞筠骗季卿砚,她可是一心想要勾起我云秦内乱,未必没有扶立幼子的心思在!”
“言以枫!你好大胆!竟敢如此污蔑殿下!”谢芷抽手猛将人推下床,“若她有这份心,我必会倾力而为,你若是阻碍,届时我定不留情!”
“你有情吗?”言以枫回言,“你脑子里尽想着温辞筠,难道她要你去死,你便真的会在她眼前自尽吗?”
抬手将窗前的烛笼掀翻,谢芷沉声道:“若是她命,我自会听命行事……言以枫,不要妄图揣度我对她的忠诚,现在自己滚出去,否则我便叫全九州之人都晓得,你言小将军是如何一副勾栏作派爬上我的床的!”
抱着衣衫,立在黢黑的屋内,言以枫竟不知自己为何真这般委屈地想要离去,搞得好似真是他一厢情愿似的。
“我不走!”
言以枫执拗地又钻回帐中,与谢芷扭成一团,叫她无法将他推走或踹出去。
“谢蛮蛮,这事传出去丢的又不只我的脸,你的、温辞筠的、卫国的都会丢!”言以枫将人擒拿得死死,搭在她的肩头道,“指不定还会传是你卫国的美人计……”
“言以枫,你若不放开我,我定叫你后悔此刻的作为!”
低声用云秦方言骂了句,言以枫才启口道:“我最后悔的作为便是与你勾搭上了榻,你不愿嫁我没关系,咱俩一起当一对奸夫□□!谁也别嫌弃谁!”
“有病!”谢芷说着,狠将来人的嘴角咬破,却反叫言以枫越兴奋起来。
“对嘛!小爷就喜欢你谢蛮蛮的蛮横,这名取得真好!”
反手将人翻过身,言以枫轻蹭上谢芷的腰间,为之前的余温添上把烈柴,手松不得便用牙将她的睡袍褪下,顺带留下余香……
初夏的夜还很长,他有的是时间与谢芷慢慢消磨。
被窗外叽叽喳喳地喜鹊声叫醒,谢芷烦躁地将压在她半身的言以枫推开,利索地捡了袍子起身下床,配着昨夜的冷茶,将放在妆台上药匣中的药服下。
她才不要自己给自己招“麻烦”!
怒瞪了眼还在睡的言以枫,谢芷啐了口,毫不留情地去沐浴更衣,她得去同温辞筠用早膳,可不能再将人丢了。
自昨夜猜出了温辞筠腹中孩子的生父是季卿砚,谢芷今日瞧着温辞筠隆起的肚子,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还不如是个山野村夫呢!
“怎么了?”
温辞筠放下粥碗,看向一旁无心餐食的谢芷,她餐盘里的早膳几乎半口未动。
“是膳食不合胃口还是……有人令你不快了?”
听得温辞筠的话,谢芷站起身朝她的餐案走去,坐到她的对面,挥手叫屋中人都退下。
“……姐姐,嫁人吧。”
微挂着笑意的脸被谢芷的话浇得僵在原处,温辞筠晓得谢芷反应过来了,所以才朝她出了这主意。
“如此便不会有人打上这个孩子的主意,便是云秦想抢,也叫他没理由下手。”谢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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