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犯罪心理7
前主人背锅。
警车停在瑞德家门前的草坪边时，大卫·罗西推开车门，目光下意识地扫过院子。
草坪修剪得整齐，墙角摆着几个盆栽，一切看起来和普通中产家庭的房子没什么两样，看得出主人在精心维护房子。
“就是这儿，瑞德家。”梅森警长熄了火，率先走一步敲门，“我早上打过电话，威廉今天去法院了，戴安娜在家，她说愿意配合我们了解赖利的案子。” 警长梅森找的借口是联邦对赖利的案子感兴趣，想要做一份调查研究。
罗西点点头，没想到一切会那么顺利，他整理了一下西装外套，手里攥着那份关于加里·迈克尔斯的伤情报告。
报告里，医生清晰记录了加里身上的咬痕，犬齿尺寸约3.2厘米，齿间距5厘米，与之前狼袭案受害者们身上的咬痕细节基本吻合。这不是巧合，而是明确的证据：所有案件的袭击者，极有可能是同一只犬。
两人走到门前，戴安娜已经听到动静，打开了门。她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衣着和妆容像是有所准备，眼神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罗西没有错过这点。
“斯宾塞呢？”警长问。
“他和多哥去市里的图书馆了，说是要查些资料。”
罗西怀疑戴安娜是故意把他们支出去了，他不动声色，谢过了戴安娜准备的红茶。
罗西自我介绍后，开门见山却语气温和。“这次来，主要是想了解几个月前，赖利·詹金斯被加里·迈克尔斯侵害的案子——我们在梳理相关案件时，发现这个案子的细节，可能和近期的一些野生动物袭击的意外有关联。”他故意把案子说成意外，以降低女主人的戒心。
戴安娜听到“野生动物袭击”时，捧着茶杯的手指轻轻顿了一下，随即恢复自然。“加里的案子我知道的不多，唯一清楚的是，当时多亏了我们家多哥，及时制止了他，不然赖利可能真的会有危险。”
她顿了顿，强调：“多哥平时一直很亲人，很乖巧，从不会显示出攻击性。我想如果不是罪犯刺激到他，他不会伤人的。”
离开瑞德家，梅森给戴安娜的不配合开脱，不希望这家人惹上麻烦。“对于家庭成员，她显得过于保护了，但我们不能责怪她什么。任何一个普通人，大概都不会为加里·迈克尔斯那样的人渣说话。”
罗西无奈地笑笑，他和警长分开，自己去了图书馆，在出示FBI证件后，管理员指了一个安静的角落，示意斯宾塞和多哥在那边。
罗西一眼就看到了那只出众的大狗，桌子旁边没人，他的小主人刚好不在，可能去找书了也可能去洗手间。
罗西进一步打量，犬只肩高体长，深色的毛发蓬松，爪子宽大，和现场脚印推断的犬只特征完全匹配。他忍不住在内心赞叹，那可真漂亮，迷人又危险。
多哥趴在桌子旁边，听到有人靠近，耳朵微微竖起，身体却没有紧绷，只是用蓝色的眼睛安静地看向来人的方向，然后盯着一直打量自己的家伙，敌不动我不动，像在认真观察思考。
罗西看着这一幕，心里的判断更加明确。这只狗不仅通人性，还能感知人类的行为和情绪，甚至可能明白自己在“研究”他。
突然，多哥动了动耳朵，突然站了起来，罗西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去摸配枪。
然而，多哥并没有攻击他，而是跑向图书馆外面，他的速度太快了，等罗西赶到门口，就只看到他飞快地沿着马路跑远的身影。
“他一定听到了某种召唤，声音或者气味。”在电话里，罗西和吉迪恩讨论案情，将他和多哥的直接接触详细说了一遍。
“你说他是被收养的，既然瑞德家没有嫌疑，那么他的前主人呢？”吉迪恩问。
“瑞德一家第一次见到多哥，是在大盆地国家公园。据说，当时多哥看起来不像长期没人管的样子，不过他们没有见到任何人。Togo这个名字，就刻在狗项圈的名牌上。”
罗西说了自己的推测：“他的前主人可能还在附近。”
【赛普：Σ(⊙▽⊙”a怎么还有我的事？】
探员从来没想过筛选“受害者”的行为完全来源于狗狗自己的意志。
同时，吉迪恩那边的调查也没有什么结果，在和动物虐J待狂们相处了一整天后，他没有理由心情好，更何况他们没有给他任何有用的消息。
“他们说没人会训练那样一条狗，他就像手术刀一样精准，而他们期望的是锤子、电锯，释放兽性，制造恐怖和暴力，高效会剥夺杀戮的乐趣。”
吉迪恩分享了情报后，继续分析：“多哥对罪恶的敏感度、攻击时的精准度，一定经过科学严格的专业训练。能做到这一点的人，要么有军警背景，要么长期与罪恶打交道，比如私家侦探、安保人员、民兵武装。他先调查社区里的潜在罪犯，给犬只发出信号，操纵它杀戮，同时又能规避风险，保护自己。”
罗西十分赞同，他让警长梅森去联系调查国家公园附近有没有人见过多哥, 吉迪恩则安排BAU的技术部门排查拉斯维加斯及周边地区近三年的离职军警、私家侦探信息，重点关注那些有过动物训练经验，且在去年有过大盆地国家公园出行记录的人。
罗斯揉了揉眉心：“时间紧迫，多哥跑出去，意味着他们有新目标了。让我们为拉斯维加斯的摄像头祈祷吧，道路上装了足够多，希望我今天的晚上有所收获。”
“好运。”
吉迪恩的祝福大概真的起了作用，罗西在推测的路线上看到了多哥一闪而过的身影。
技术人员发出不可置信的声音：“没有快进，他这速度有六十迈了吧？”仿佛一道闪电，一匹追逐驯鹿的狼。
罗西揉了揉发红的眼睛缓解酸痛，然后继续盯着屏幕上循环播放的监控录像，让人放大前面那辆白色冷冻车的车牌。多哥看上去不像要和前主人汇合，而是在追踪猎物。
咖啡已经续了第三轮，苦涩的味道也压不住疲惫，但他们不敢停，生怕再接到狼袭击的报警电话。
经过调查，那辆车的车牌注册在北极星冻肉公司名下。
罗西和警长梅森连忙驱车赶到公司，值班经理解释说：“我们的一个司机凯文·伯克失联一天了，他开走的冷冻车也没还回来，因为有时候要去隔壁送货，员工偶尔迟个一天半天的我们也不管。”
“凯文·伯克的住址在哪？”罗西追问。
经理立刻找出员工档案，报出一个地址。
罗西和梅森带着警员火速赶去，联系房东打开房门的瞬间，一股混杂着血腥的沉闷气息扑面而来。
客厅的地板上残留着未清理的血迹，墙角放着一台小型电击仪，墙上贴着诡异的符号，桌子上还散落着匕首、蜡烛、动物骨头等邪J教仪式工具，显然是一个还未来得及清理的罪案现场。
“他还会回来。”罗西突然开口。探员发现现场还有生活痕迹，凯文·伯克如果是施害者，显然没打算彻底离开。如果是受害者，嫌犯也可能回来清理现场。
于是，罗西立刻命令警员：“维持现场原状，在楼道和周围埋伏，不要暴露踪迹！”
正如罗西所推测的，多哥的确在追踪那辆白色的冷冻车。
那里传出一种混合着冰碴冷意与腐败气息的味道，类似阿拉斯加冰原上大型猎物腐烂的腥气，却又带着人类血肉特有的微咸。
人类尸体和冷冻车，不是常见的组合。
车轮碾过路面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多哥凭借着超乎寻常的耐力和速度一路跟踪，在迎面而来的风里他能清晰地分辨出，车厢里不止一具尸体的气味。
至少三股不同的气息交织在一起，一股特别浓郁新鲜，剩下的陈旧微弱。冷硬的冰碴味下，藏着无法掩饰的死亡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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