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犯罪心理8
罗西登上斯宾塞的死敌名单。
拉斯维加斯警局。
罗西抓住了尸检报告里“反复冻伤”的关键信息，让警员调取了拉斯维加斯近一年所有医院的急诊记录。
他坚信，凯文所属的邪J教不会只对死者一人使用冷冻和电击的手段，一定有其他受害者或幸存者留下过类似的医疗痕迹。
不出所料，警员送来一份匹配的记录。
半年前，一名叫莎拉·罗兹的女性因不明原因反复冻伤就诊，当时她声称是意外摔倒在冷冻库，但医生记录显示，她的冻伤痕迹分布奇特，更像是被人为控制接触低温源，且伴随轻微电击灼伤，只是罗兹坚持不愿深究，医院最终按普通外伤处理。
警方进一步调查后发现她来自亚利桑那州，目前独居，有一份稳定的工作，他们按照医院登记的地址找到了她。
开门时，莎拉看到穿警服的人，脸色瞬间发白，下意识想关门，却被罗西温和地拦住：“罗兹女士，我们不是来追责的，只是想了解半年前你意外冻伤的真相。最近有个年轻人，因为同样的经历失去了生命，我们需要你的帮助，阻止更多人受害。”
莎拉犹豫又害怕地看了罗西一眼，探员目光真诚而坚定，浑身散发着对自己决断的信心，那份自信专业影响了她，她没有直接拒绝帮忙。
罗西将受害者的照片给莎拉看：“你认识他吗？”
“他叫刘易斯，不知道姓氏，我曾在……聚会里见过他。”
得到受害者的名字，罗西趁热打铁：“能说说聚会的具体情况吗？”
莎拉的肩膀猛地一颤，显然那个聚会比死亡更令她感到恐惧，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她侧身让他们进屋，声音带着后怕：“我和刘易斯都是‘永恒种族’的成员。”
原来，永恒种族是一个隐藏在城市角落的邪J教组织。
首领自称“拯救世界的神”，掌握冰和闪电的自然力量，他宣称只有通过冰与电的考验，才能净化灵魂，进入永恒国度。
莎拉因为家庭缘故生活不顺，情绪崩溃时被邪J教成员拉拢，一开始只是参加聚会，就像那种互助会，和有过同样悲惨经历的人互相取暖，以获得安慰。然而，不知不觉她开始聆听神的教诲，接受洗脑，后来逐渐被控制。
他们要求她交出大部分积蓄，服侍神，洗清自己的罪孽。她想拒绝时，他们就威胁她，如果不听话就就曝光她的秘密，那些在聚会中分享一旦被别人知道，她会失去自己的工作。
邪J教之所以是邪J教，它除了榨取钱财外，还会在肉J体和精神上折磨成员。
“我们必须通过对神忠诚的考验。考验就是被关进冰箱。”
莎拉的声音发颤：“第一次是首领的亲信凯文带我去的，在北极星冻肉公司的仓库里有个巨大的商用冰箱，他把我关进去十分钟，冻得我失去知觉才放出来，还用电击器让我清醒，说这是神在洗涤我的罪恶。后来又关了我两次，每次都比上次久。”
“时间是根据平时的表现决定的，贡献的钱多，发展的人多，或者给组织办事，被关的时间就会短一些。”
莎拉表情苦涩，充满愧疚：“刘易斯比我晚加入，他想退出，因为他们要他骗自己的妹妹也进来，他不愿意，结果就……”
罗西追问：“你见过首领吗？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吗？”
莎拉摇头，眼神里满是恐惧：“没人见过首领的真面目，只有凯文见过，他是首领最信任的人，负责执行所有考验和惩罚。我们都不知道首领在哪，每次聚会都是凯文通知地点，从来不在同一个地方待超过两次。”
“你怎么知道首领的存在，而不是凯文暗中控制？”
“聚会的时候凯文会给我们放录像，钱会统一汇给一个账户。”
“他们还杀过其他人吗？”罗西继续问道。
莎拉咬着嘴唇，沉默了很久才说：“我听凯文跟别人说过，不合格的信徒已经处理掉三个了，尸体完全被冰和电毁灭，警察也发现不了……我已经没钱了，被关的时间越来越久，我害怕自己也会是下一个。”
这些信息让罗西的思路更加清晰。
凯文是邪J教的执行者，行刑的刀，背后的首领才是真正的核心，也是他们必须抓住的关键嫌犯。
凯文利用职业之便，使用冻肉公司的冷冻车、冷库、仓库等作为私刑、谋杀、运输和处理尸体的工具。
作为邪J教核心之一，他应该是少数了解真相的人，从来都没有什么神，什么冰与电的神秘力量，有的只是诡谲的人心和施虐杀戮的欲望。
罗西回到警局，重新提审凯文。
这一次，罗西没有直接追问首领的下落，而是把莎拉的证词和刘易斯的尸检报告放在他面前。
“永恒种族所谓的神，不过是躲在幕后的懦夫，而你，只是他手里的刀。现在，你有机会达成一个协议。告诉我们首领是谁，在哪里，不然你不仅要为刘易斯的死负责，还要为另外三个无名受害者的命买单。而那个首领，可以把你扔在这儿当替死鬼，带着你们骗到的钱逍遥法外。”
凯文的身体僵住了，手指紧紧攥着桌沿，脸色从阴鸷变成苍白。他沉默了很久，终于开口，声音沙哑，供出了首领的身份和住址。
首领叫伊莱亚斯·索恩，以前是个精神病院的护工，后来因为虐待病人被开除，就躲起来创立了这个教。
索恩目前住在一个屠宰场附近，那里有个巨大的冷冻库——被捏造为永恒种族的圣地。屠宰场和北极星公司有业务往来，因此凯文才认识了索恩，他们迅速勾结在一起。
警车在路上呼啸而过，往城外的屠宰场而去。
干燥的风吹入车里，罗西内心有些烦躁。
他们赶得及“救下”邪J教首领伊莱亚斯·索恩吗？还是嫌犯快他们一步？
半天前，多哥叼着斯宾塞的书包带，慢悠悠走在回家的路上。
自从决定不再插手冷冻车案件后，他刻意收敛了对罪恶气息的敏感，只想安安稳稳护送斯宾塞在外面活动。随着斯宾塞升入中学，他的作业多了起来，总是往图书馆跑，他们已经很久没打棒球了。
可是，线索就像找准了他，往他身上撞。
走在前面的几个学生的议论声，像针一样扎进他的耳朵里。
“听说米勒老师请假了？我妈说她和她老公好像加入了什么邪教……”
“真的假的？我还听班长说，米勒老师本来想辞职永远离开，是教导主任留了她才改成请假的！说是希望她在假期能把状态调整回来。”
“永远离开”四个字承载着太多不详，多哥的脚步顿了顿。他坚持将斯宾塞送到家门口，放下斯宾塞的书包，用脑袋蹭了蹭小主人的手。
像是在告别，又像是在叮嘱。
“多哥，不要去。”斯宾塞像是意识到什么，想要阻拦他。
多哥和他注视，孩子清澈的眼中是满满的担忧，但多哥已经做出了决定，他舔了舔斯宾塞的脸颊和下巴，后者的态度迅速软下来。
“好吧，你记得快点回来。”
多哥回应一声，迅速消失在街道上。
多哥熟门熟路绕到教师办公楼后，趴在窗边仔细分辨气味，很快锁定了米勒老师的办公室，之前遇到过这个老师，他的脑袋里存储了周围人群的大概味道。
多哥在他的第一个搭档——石头——的帮助下进了办公室，鼻尖立刻捕捉到米勒老师残留的气息。仔细分辨能嗅到里面的焦虑与恐惧，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与冷冻车相似的冰碴味。
他在米勒老师的办公椅旁停下，嗅了嗅搭在椅背上的毯子，将这股气味的细节牢牢记在脑海里，随即转身冲出办公室，循着气味一路向城郊跑去。
当多哥一路疾驰赶到废弃屠宰场时，冷库的大门半开着，长年累月的寒气从里面透出。
多哥通过缝隙往里看，冷库里面很昏暗却阻挡不了犬只的感官，冷库里挤满了人，男女老少都有，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诡异的虔诚神情，手里捧着纸杯，正机械地喝着所谓的“圣水”。
邪J教首领伊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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