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秋世博被急召入王廷已过了一个昼夜。
秋萧曼等啊等,等啊等,心情越发急躁。
上一次这般仓促急召众臣入王廷还是西戎犯境时,她记得跟着父亲在王廷内呆了两日,商讨出狙击的方案后才将他们放回,却也没来得及休整,回家当晚就披上战甲直奔边境去了。
这次呢?会不会也是相似的情况?
秋萧曼坐立不安。
在仲琼芳眼里跟她父亲一模一样,一出大事就在屋里走来走去,如何都静不下来。
“曼曼,你歇一歇...”仲琼芳被她身影晃得眼晕,忙拍自己身边的太师椅示意她落座,劝道:“高热未退,若真要赶着回荣邸,我也不放心。”
秋萧曼心不在焉又朝堂外看了眼,依旧没见到有人回来,也只好顺着母亲的意思走过去。
没等坐下,就听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从外传来,秋萧曼忙又折回,却只见一身着华贵,翠绕珠围的妇人从影壁外绕回来。
“阿姊!”秋萧曼率先认出是姐姐秋萧晴,当即提步去迎。
秋萧晴梳着齐整的分髾髻,额心点了精致花钿,身上的锦衣玉服厚重且不便,但还是提着外袍朝一年未见的秋萧曼小跑了几步,显得心急如焚。
“曼曼,出事了!出事了!”
多年习武让秋萧晴的声音依旧浑厚,即便养在王廷多年却仍无扭捏姿态,只是碍于裙袍厚重,没等走至秋萧曼跟前便已迫不及待开口:“二殿下被抓了!”
“什么?!”
仲琼芳的声音与秋萧曼几乎是同时传来的,两人皆是一惊。
秋萧晴也是前几日听妘亿说秋萧曼送了妘坤扇子的事,本还猜这会不会是定情信物,想今日回府找她聊聊呢,谁想大早上就见妘亿火急火燎地回来,告诉了她这个噩耗。
怕两人没听清,秋萧晴又重复了遍,语气更重。
“妘坤被抓了!目下被明蔚扣在宁平大营!!”
刚在秋萧晴面前站定的秋萧曼一脸错愕,脑子里空白了须臾。
“被,明蔚,抓了???”她又确认,‘明蔚’两个字加重,仿佛不相信自己听到的。
“对!被明蔚抓了!”
秋萧晴心急如焚,却也担心秋萧曼身体未愈,别再因这个消息伤了身子。
她索性姿态柔软下来,挽着秋萧曼臂弯将人往大堂带,安慰:“父亲说你高热未退,别着急,陛下召群臣想办法呢。”
许是生病的缘故,秋萧晴刚刚说的这一堆话极其缓慢地在秋萧曼脑子里过滤了遍,直到她被秋萧晴按着坐在堂内木椅上,又被仲琼芳用块冷帕子把滚烫的脸擦过一遍,才终于有点反应。
怪不得父亲被急召进王廷这么久都没回来。
因为,妘坤被明蔚抓了。
消息从宁平大营传回要三日。
她回到雯桦用了三日。
也就是说她前脚从檀原离开,妘坤后脚就被明蔚抓了?!
想到这一层,她心里重重敲了两下,甚至有了更可怕的猜测。
她顺利返回雯桦是因为明蔚找到了更能威胁雯桦王的筹码?所以他才放弃了对秋萧曼的追逐??
也就是说,秋萧曼捡回来的这条命是妘坤换回来的?!
这个想法让秋萧曼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就连右眼皮都跟着仓促的心跳猛跳不止。
王子的命换了她的命?!
这,这,这不是得要了秋家满门的命??
所以父亲才被急召进王廷这么久?雯桦王是想借此让父亲主动表态该如何救回妘坤??
秋萧曼想的脑袋都懵了,半晌茫然无措地没有一点反应。
瞧她目瞪口呆的样子,向来冷静的仲琼芳开始问起这个消息的始末。
秋萧晴急急忙忙喝了口水,袖子抹嘴的样子仍是原来那个飒爽英姿的秋家女将。
“明蔚亲自写的血书,昨天晌午就送到王廷了,还附了块二殿下的玉佩。”
“二殿下这时候跑去檀原做什么?”仲琼芳小心翼翼瞅了眼旁的秋萧曼,见她前所未有的沉默,不免担心这会不会与她有关系。
“说是每年暮春前都会去檀原狩猎。”秋萧晴解释,“但听说都是乔装打扮的,几乎不会让檀原的大官小官知道身份,不知这次怎么这么巧就被明蔚抓了。”
“肯定是有意的。”秋萧曼突然开口言,神色恹恹。
秋萧晴并不知秋萧曼在檀原的遭遇,对她这么说感到不解,追问:“明蔚疯了吗?妘贵妃才刚刚产子,他这时抓妘坤做什么?!”
“他本来就是疯子!”仲琼芳道,“你没在荣邸驻扎过,自然不知晓明蔚的性子。这么些年,他时常对荣邸发兵刁难,但每次又都以盟国练兵为借口。”
秋萧晴瞬间明白了其中含义,怒骂:“这不是装孙子么?!打着盟国的口号,曼曼又不能只防守!还真得出兵陪他玩!”
仲琼芳:“说的就是,所以明蔚早就有试探的想法!这一次他又将二殿下捉走,终于是狐狸尾巴藏不住了,也算是肯定了这么些年对雯桦的觊觎。”
秋萧晴:“这么说,曼曼在荣邸见过明蔚?”
秋萧曼讷讷摇头。
仲琼芳:“他常年金甲覆面,见过他的人寥寥无几。”
“太狡猾了!”秋萧晴感叹:“他连妘坤的身份和相貌都能摸得准确,咱们连他样子都不知!”
仲琼芳想起秋萧曼提到明蔚邀她看戏却又没露面的事,便更觉得明蔚此次是做了个声东击西的把式,为的就是避免秋萧曼察觉异常而赶去救妘坤。
但雯桦王必然会对秋萧曼发难追究。毕竟那时,她和妘坤都在檀原,作为和明蔚交手多年的将领,却没察觉到一点点异常,说出去定要成为渎职之罪。
秋萧晴不了解秋萧曼去檀原的事,只觉得秋萧曼和仲琼芳皆已心事重重,她还以为两人是在担心该如何对付明蔚这个狡猾的人。
她在秋萧曼身边的座椅扶手上坐下,试图缓和当下的严肃气氛,搂搂秋萧曼肩膀,宽慰:“不过我听妘亿说陛下可能打算派使节去宁平大营。”
秋萧曼却没那么容易被只言片语安慰到,满脸失意道:“即便是派使节和谈,我也得尽快赶回荣邸去,随时做好调兵防守的准备。”
仲琼芳稍显迟疑,却也肯定了秋萧曼的说法。
“毕竟明蔚要的并不是使节的和谈...”
这个节骨眼上押了雯桦的王子,还寄来血书,从这种近乎于威胁的手段来看,明蔚要的必定不会是和谈这么简单。
秋萧曼又问秋萧晴,“姐夫提到陛下何时会把父亲放回来吗?”
“一些下阶的文臣昨夜陆续回去了,但高官都仍和陛下在一起。”
秋萧晴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时会担心陛下刁难父亲,贴着花钿的额心蹙起,猜测:“曼曼担心陛下让父亲去和谈?”
显然是有这种可能。
若只派使臣前往明蔚大营交涉接回王子之事,里外里都显然过于敷衍了,所以陛下定会找个在朝中位高权重的武将一同前往,才能显得雯桦王对此事的重视。
但论资排辈,能够上格的也就秋世博。
仲琼芳看出两个孩子开始不约而同为父亲担忧,不愿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冷静道:“这事咱们娘三商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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