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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地菩萨”

小说:

镂尘宝器录

作者:

如川流

分类:

穿越架空

鉴器司二处呈上孟逾舟在任期间写就的鉴器报告,与许掌柜带来的信封做对比,确认是他本人笔迹。

拆开来里面纸张质量普通,微微泛黄发皱,已经不知搁置在信封中多久,其上内容也很简单。

“京城有鬼市以邪术私造器灵,我欲往暗中查探,若遇不测,请司卿听此人一言”

经双槐坊一役,京中两处器灵私市已经不再是秘密。孟逾舟用池龟拍卖行控制的居民集市出售买卖最低等级的器灵供百姓便利生活使用,是为“瑰市”。

与其一字之差的“鬼市”则是带杀手大闹双槐坊的姚持谨一方据点。

正能对上孟逾舟信上所言以邪术私自暗中制造危险□□灵售卖的鬼市。

由此可见,他是一早便知对方行径和下落,还暗中查探,以他的机敏兴许是存下了能扳倒对方的关键证据,或人或物,重要到为他自己引来了杀身之祸。

这便是姚持谨在关键关头放弃俞蕴转而追击孟逾舟的真正原因。

俞蕴看着短短一行字,心情复杂。

孟逾舟仅来尚器监典册院三个年头,在鉴器司是官职小小的二等则录郎,原应当在京城享有稳定的前程,往后立业成家,安享一生,绝不会牵扯到这些危机之中。

但偏偏此人又是孟逾舟,敢擅闯议事堂到院长眼前拦圣旨的孟逾舟,在双槐坊以极低的租金收留难民操办营生度日的孟逾舟,几代走私器灵的新任牙侩孟逾舟。

许多层身份加叠在一人身上形成遮罩,他真实的本人如何竟无法立下判决。

鉴器司不知事情始末,送来做字迹鉴定用的报告书足足拉了两车,除了分到他手做鉴定研究外,还有多数是他调阅库内已收容器灵,重新研究写就的补充。

件件都细致入微,他对器灵,对鉴器司的珍重态度跃然纸上。

这让俞蕴觉得他或许真的不是个坏人。

信封内纸张已经泛黄,他从一开始就做好了准备迎接最坏的结局。

他在调查开始前做了诸多筹划,写就一封密信,留给最信任亲近的人让他危机十分转交尚器监典册院可靠之人求救。

此人并非是鉴器司重用他的梁延生,而是之前结过梁子,横刀相向,并无过多交集的卫遣司俞蕴。

孟逾舟做了个相当奇怪的选择,但仔细想想也不是全无道理。

俞蕴尚不能得知是他认为有鉴器司的人参涉鬼市之中,还是认为鬼市之凶险唯有卫遣司外务的卫乌使能从中斡旋。

总之现在孟逾舟真的出事行踪不明,而这封信也真的被许掌柜送到了她手里。

事态又开始向着而不可控的方向转遍。

纸张翻到背面还有行小字,比前页正文的严谨正规性岔了许多,一行字体散漫轻松,若说正面是孟逾舟对实情的担忧和嘱托,则反面又是他个人耍机灵的剖白。

“若我所行离经叛道,还望司卿网开一面,其中艰辛职责,不可为外人道也。”

“孟逾舟敬上”

画在孟逾舟名字旁边的还有个粗线条的小马,眼睛是空圆圈,尾巴是“两根棍”,马嘴撅出去是一块方圆。

这儿童画神形全无,比先前画器灵的水平岔了不是一星半点。

得靠着俞蕴细细观察才发现了那动物是一匹马,而到马这儿,她彻底读完了信纸全部的内容。

封底还有个叠成四方块的大张,铺展开来密密麻麻是双槐坊瑰市的账册,记载着各商户户主信息,出售的器灵品类,买主去向,买主用途等。

所有器灵都画着画像,标注着具体的功能和能力,另附鉴定结果,每一件的危险性都标着“无”。

这张的字迹就许多不同了,有大有小,有新有旧,绝非由一人书写,而是历代池龟拍卖行牙侩,孟家人主笔流传的记录。

解出来的这单张里属于孟逾舟字迹的并不多,信封中仅附了这一张单子,但标注了其余账册在双槐坊保存的位置。

任俞蕴经双槐坊一事以为自己已对瑰市内情做了准备,事实证明她的准备还是少了些,她原以为尚器监典册院内收容管控的器灵已经是本朝能诞生的九成了。

结果如此账本仅一页就顶上了院中一月的收容数量。

所谓世间稀缺的奇物器灵,或许在民间并非像他们所了解的那般稀少,尚器监典册院的或许只是冰山一角。

但万幸,流传于民间的都被孟家人在危险性那栏打上了硕大的“无”,在堆积成山的各种大事重压面前能将梳理溯源这些低等器灵的事往后排一排。

俞蕴把信封内容分作两处,孟逾舟的手写信递给了等待许久的文故知,拍行账册给了送资料来的鉴器司则录郎。

另外派遣柴苻带三处去信中标记处搜寻双槐坊器灵账册,交由鉴器司司卿梁延生全权处理,三处卫乌使随时听候他的调遣,如有必要,可抽调一处飞驳组支援。

许掌柜被晾在一旁,看着因密信引出的事件被上首俞蕴有条不紊的迅速处理,处置的稳重又周全。

身边卫乌使和则录郎来了又走,路过许多人,则录郎身穿的朱柿色官袍晃了下许掌柜的眼睛,他使劲眨了眨,终于低下头开始喝粥。

文故知将那密信里外看了两遍,捻着一角谨慎确认了里面没有夹带,才避了无关人等与俞蕴到屏风后交谈。

两人将池龟拍卖行内诸多细节交流过,姚持谨如何,孟逾舟如何,双方的信息完全透明公开的具实相告,又从中捉到些不易察觉的细枝末节。

要出去时文故知又拉着她在后面等了一小会,让许掌柜有时间喝完了两日来的第一碗粥。

不足半盏茶的功夫中年人已经麻利的收拾好了碗筷,他撸胳膊挽袖子把桌子重又擦得干干净净,于先前在弛归客栈时富贵的掌柜富商形象不同,多了几分接地气的和善。

亲自捧着碗碟送出门去时两侧的守门卫乌使依然冷脸坚守,他不许跨出门槛,幸好有侍从卓梧在外接应,还被许掌柜呵呵笑着夸了机灵。

又回到桌旁的许掌柜把胳膊搭在桌台上,小幅度的抬头打量卫遣司正堂的装潢,被屏风后文故知看了觉得他不敬,殊不知这恰好是他卸下心防的征兆。

俞蕴隐隐松了口气,觉得接下来的审讯大概会像密信一样顺利。

她回到上首坐在司卿位,等待从许掌柜那听得关于孟逾舟的生平。

“大人既知我老家,便知我在改作布行发家前也曾在州府营缮处做过小官吧?”

许掌柜双手握着茶杯,讲起从前的辉煌十分仍然倍感自豪,有年轻时的精气神重又出现在中年人的眉眼间。

绍昌州府水土富饶,地方营缮处隶属工部,掌基础工程,水利和地方建设。

昨夜大理寺快马调来的许掌柜户籍档案就压放在俞蕴手边,确如他所说。

见他开诚布公,俞蕴便也就着手边当面打开,翻去对方的履历,状若无意的与他闲谈。

“嗯,只是不知许掌柜具体是分作何科”

她把档案递去给文故知看,轻飘飘的斥责起地方州府的户籍处官员。

“你瞧,这地方记录也实在不可靠,怎么上面只记着被罢官流放,也不记个原因”

重新回到堂上时文故知以正事会谈不便让侍从入内为由,亲自将椅子挪到了俞蕴跟前,现在她垂手就能够到,于传递信息确是方便了不少。

经她拿茶水打断一次后他脾气收敛许多,如今看到那册子上朱笔批的“带罪流放”,文故知也只是不善的冷笑,并未再出恶言。

“我掌物料管理和储存分配”,许掌柜答她,被提起了腌臜过往倒是没如预期那般显得尴尬窘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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