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俑超度完了,舒儿你可有什么想吃的?
我着人安排上席面,将那些江南的时令都拿来你尝尝。”
眼前的危机大患解除,几人坐上了回去的马车。见到小狐狸高兴不已的皇帝哥哥显然按捺不住心底喜悦,絮絮叨叨地就安排起回到江都的宴席来。
有一阵儿没回来的孟望舒自然也开心得很,掰着指头点了小时候爱吃的糖烧饼和菱角酥,又热热闹闹聊起了这个季节最好玩的月夜泛舟河上吃全鱼宴的惬意。
“那我便同你在江都多留两日,咱们也是有日子没回来了。”
难得身边的大醋坛子今日没生气,还要陪自己多留些时日。马车里的氛围都变得轻松起来,随着距离家的路程越来越短,熟悉的水气卷着花香已经透过车窗钻进了鼻腔。
这几个月来,她连觉都没有好好睡过,便在江都好好歇歇,再去青丘接了孩子一道去参加北海小世子的婚礼吧。
弟弟和淳姬的孩子三日后在北海举办生辰宴,晚上吃完了山珍河鲜后,被小狐狸拽着来到市集上的陆伯都,看着熙熙攘攘1的人群,和周围热闹极了的各种商铺,也不禁有些感慨。
从前自己每每跟着父君来江南,都是跟着孟家姐弟俩出来玩耍的。他自小在神界长大,父亲严厉,宫里人少,成日里除了温书和练功,唯一的娱乐就是去山上逗逗灵兽看看花草。
只有每每到了年节,他才能跟着父亲来江南孟府呆上两日。那时的大家都还小,舒儿和白藏腰间都憋着一个鼓鼓的钱袋子,财大气粗的领着自己穿梭在大街小巷,天天都能吃上许多父亲平日明令禁止的甜食。
再后来,那个钱袋子满满的少女成了自己的妻子,当年那个胖乎乎走几步就喘的不行的孟公子也长大了成了翩翩君子。娶到了心爱的姑娘,为爱定居北海。
他们都有了小时候梦想的东西,却也离那些无忧的时光更远了。
“你瞧这个小金袋子怎么样?我打算在里头装上三颗碧落珠。
那东西在凡界实在稀有,关键时刻却能救命,起死回生的东西,也算是给孩子一个护身符了。”
回过神的人看着妻子放在手心的小金袋子,那东西虽然小巧,上头却密密麻麻地编了上百个福字,金丝在灯光下闪闪发光,每个福字看上去都不同,别致得很。
这样精巧的工艺,怕是在神界也难寻。也难怪人人都道江南好,这世间最精美的东西,似乎都齐聚在了水畔的镇子上,叫人每每来了都流连忘返。
“那我这个姑父,自然也不能空着手去,我叫人用兰山砂炼了两只小小的兔子。
小玩意儿虽然不引人注意,里头却是可解万毒的灵药,仙家孩子,寻常的金玉怕是防不了身,我给宜苏做这东西的时候便想到了他们的孩子。
如此一来,便凑成一对护体的宝贝送给小世子吧。虽然盼着他永远用不上,却也免了他要用之时手边没有的担忧。”
夫妇俩买下小金袋子,凑在灯光下看了老半天,才心满意足地朝着外头走去。
闲散的日子过起来总是快,眨眼就到了出发北海的日子。孟望舒接住被父母带来的肉团子,望着女儿那双四处乱转的眼睛,低头狠狠地亲了孩子好几口才放她下地走路。
孟家的产业向来是弟弟在打理,因而父母今日倒没有准备什么特别的贺礼。反倒是甚少去北海的皇帝哥哥,命人寻出存在库房里的一架火龙尸骨,命人打了架秋千,早早地就派船运了过去。
鲛人常年居于海上,水妖海怪肆虐,这样极阳的火龙却是最难寻的,那东西做的秋千,既可避海上的湿冷之气,又可千年不腐,的确是极珍贵的宝物了。
等到了热闹非凡的鲛人国,热热闹闹地在晚宴上喝了好几杯。小狐狸才终于抱到了被蓝尾长老们传来传去的小世子,孩子长得虎头虎脑,与弟弟小时候几乎一模一样。
看着那胖出小坑的小手拽着自己颈间的珠链咿咿呀呀地笑个不停,她的心里和鼻头又有些发酸。过了许久,直到宾客都走得差不多了,瞥见大殿里的一大箱刻着蓬莱字样的珍玩。
后知后觉的的人才想起来,她今日没有见着妹妹。孟家这样大的喜事,望雪却没来,实在是令人有些想不通。
“雪儿说妖族近日出了点事儿,她分身乏术,就不来了。
过几日等事情结束了再来看孩子,这是她的贺礼,小丫头倒像小时候一样是个憨的,弄了这么大一箱奇石珍玩来,也不想想咱们孟家平日里是做什么的,这些是最不缺了……”
孟白藏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醉意,他用力地拍了拍那口箱子,口齿都有些模糊地解释着那位新任山主缺席的缘由。
等到那位激动的北海驸马被人扶了下去,方才一言不发地夫君却已经骑上飞马在殿门口等着她了:
“走吧,咱们去看一看雪儿。”
蓬莱离北海的距离算不上近,路上躲在夫君怀里打了好几觉瞌睡的人,睁开眼就发现他们已经到了神山与妖族交接的地方,自己的脚下一边是叠翠鸟鸣的圣山,一边是喷着烈火山体黝黑的妖界,真是奇景。
然而最奇怪的是,妹妹此刻的生息,倒是旺盛地在妖界深处向自己传来了信号。
神妖有别,平日里八百年没有交集的昆仑山神,忽然携夫人来了妖王的宫殿,路上的守卫都在恭敬里带了不少的好奇与忐忑,谨慎地打量着这两位不该出现在此地的贵客。
急匆匆往里走的人顾不上周围的那些目光,越靠近大殿,死气混合着药味的浓重气息就越重。走到门口迎接他们的妖族王子,眼底也没有了往日的神采,短短半月不见,对方忽然瘦了一大圈。
那个总是笑嘻嘻的少年,现在像一具撑在衣服里的骷髅,连脚步都是虚浮的,而不远处的床边,那个令自己忧心牵挂的身影,正在以灵力不断地为床上的妖王续命,周围空了的药箱堆在一起,凌乱地展示了妖族的慌乱和无策。
“既然你父亲病得那么重,为何不派人去寻我们?
这些用光的药怕已经是妖族压箱底的东西了吧?更别提望雪你一个山主,竟然把药库里的灵药都带来了妖族,这要是被神族那些人发现追查起来,你怕是吃不了兜着走。”
床上的人已经气若游丝,旁边坐着的妹妹显然也因为连日来的灵力消耗而有些体力不支,不过是强撑着一口气,还端坐在旁边罢了。
孟望舒看着地上乱七八糟的药箱,和两个眼下漆黑的年轻人,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长姐以为妖王居于山中,为何忽染急病?昆仑和青丘近日连生风波,神界那两个老东西决不会放过与你们走得近的任何人,你面前的这场风波,便是他们给玄知的教训!
他们就是要他知道!他既然救了我的姐姐!就得失去他的至亲来换!”
说完这句话的妹妹还未来得及反抗,就被夫君提起后衣领拎到一边。
雪儿的话里既有对自己的埋怨,也有对心爱之人的心疼,站在原地的小狐狸心里有内疚,也有伤心,却不知道如何是好。
坐到床边起手探了探妖王生息的昆仑山神却并未多说什么,麻利的从腰间掏出了一颗固元丹塞进了病人的嘴里,等对方气息平稳些了才开口:
“你长姐和宜苏中毒遇险的时候,玄知几乎是以命相救,损了几百年的修为没吭一声。
我昆仑欠他的大恩,我自当要还。可还请山主想想,不论是你亲外甥,还是你的亲姐姐,她们在灾祸面前可曾有过选择的权利,大家因为亲情血脉入局受到牵连,可是你姐姐愿意看到的?”
妖王的病看上去的确是个急症,来得凶狠之极。陆伯都的额头上逼出了豆大的汗珠后,方才昏迷不醒的人,才终于剧烈地咳出了几口淤血,慢慢地睁开了眼。
有些诧异的老者看床前的救命恩人,呆了好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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