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国公主的逆袭日常》
韩卫惊愕地看着周砚:“大人,您有所不知,她不过是清风门一个无名……”
“退下。”周砚的声音不大却不容置喙。
“可是……”
“我说退下,我不希望重复第三遍,韩将军。”周砚缓缓看向韩卫,那双狭长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冷意,“连同外面的守卫,全部撤到百步之外。”
韩卫咬了咬牙,碍于周砚威压还是恭敬行礼:“是。”
很快,偌大的主帐内只剩下两人。
晨光透过帐篷的缝隙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雪松香,混合着兵器的铁锈味,让人不由得紧张。
周砚端坐主位,白衣如雪,白纱遮面。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打量着解临安,那种居高临下的审视让人如芒在背。
解临安站在帐中,努力维持着镇定,她低垂着眼帘,双手交叠在身前,一副柔弱无害的模样。
父皇母后的惨死,兄弟姐妹的厄运,那一夜的血色,全都拜他所赐!
她多想现在就冲上去,撕碎他那张虚伪的面纱,解临安如是想着。
沉寂良久,空气中传来瓷器碰撞的声音。
“碧落国公主,解临安。”周砚终于开口,声音清冷如玉,“没想到,你还活着。”
解临安心中紧张得要命,周砚这杀人不眨眼的冷面煞神,要她命不过分分钟,她随时准备着动用劫律,调用的心法已经在心里念了不下五十。
然而她面上依旧平静:“民女不知大人在说什么。”
“不必装了。”周砚轻笑,“若不是知道你是前公主殿下,我又为何会答应你提出的交易?”
“真当随随便便的甲乙丙丁就把我打发了?”
被看穿了。
解临安索性抬起头,直视着他:“既然大人都知道了,又何必明知故问?”
“我只是好奇。”周砚起身,缓步走到她面前,“堂堂碧落公主,为何会与清风门搅在一起?还有狐妖族……”
“一个被周大人四处追杀的亡国公主,如何不能和清风门、妖狐族、搅、在一起?”解临安一字一句地吐出来,不知在自嘲还是在嘲讽周砚。
“虽然是前朝公主,但是公主就要有公主的样子,殿下。”
周砚在她身边缓缓踱步,如同猎人审视猎物:“让我猜猜,是想借他们的力量复国?”
解临安咬着嘴唇,故作单纯:“我……我只是想保护唐城百姓。”
“保护百姓?”周砚冷笑,“殿下大义,用这种拙劣的借口糊弄我。”
他突然伸手,挑起解临安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
那双眼睛,冰冷得毫无温度。
“狐妖族本与清风门不共戴天,如今却同仇敌忾,共同作乱,再加上一个前朝公主……”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莫名的压迫感,“这出戏,演得不错。”
解临安想要挣脱,却被他禁锢得更紧。
“放开我!”她怒呵道。
周砚凝视她许久,随后松开手,转身走回主位:“这么想复国么?”
这突如其来的话题转变让解临安愣住了。
“我可以帮你。”周砚叠腿而坐,优雅地端起茶杯,“乖乖待在我身边,我就可以让这天下重新姓解。”
骗子!无耻!!
解临安在心中怒吼。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而且他打下来的天下,和她解临安有什么关系!这不过是想软禁她的借口罢了!
“周大人说笑了。”她垂下眼帘默默攥紧拳头,阴阳怪气道:“我一直很有前朝余孽的自觉,哪有什么复国之心?”
“是吗?”周砚似笑非笑,“那你身边那位,又是什么人?”
解临安心中一跳,他在说楚辞?
“不过是清风门的师兄罢了。”
“师兄?”周砚放下茶杯,声音骤然变冷,“一个神明,也配?”
“我不明白大人在说什么。”解临安继续装傻。
周砚站起身,身上的威压让整个营帐的空气都凝固了,“那我就让你明白明白。”
他一步步逼近:“神明都是高高在上的伪君子,表面慈悲,实则冷血,他们俯视众生,却从不真正在意凡人死活。”
“就像当年碧落覆灭时,那些所谓的神明在哪里?”他的语气带着讥讽,“哦,对了,他们在天上看戏呢。”
解临安反驳道:“你胡说!未知全貌,凭什么凭空胡诌?”
周砚冷笑一声:“不会有人比我更知全貌了,与这种虚伪的神明待在一起,迟早会被利用。”
“就像你一样吗?”解临安反唇相讥,“和妖魔鬼怪勾结,残害百姓?”
周砚的身影僵了一下。
解临安继续道:“狐族能从濒临灭绝到如今逐渐壮大到可以对抗清风门,背后是新朝吧?收缴清风门丹药,扶持狐族,让唐城两方势力相互制衡,渔翁得利的,不正是你们吗?”
空气安静了片刻。
然后,周砚忽然笑了。
他一边笑着一边鼓掌,“这才是真正的公主殿下,装了这么久,终于露出真面目了。”
解临安不再掩饰,冷冷地看着他:“你说神明高高在上,难道你不是吗?”
她上前一步:“江州精怪泛滥,百姓民不聊生,新朝官员何曾管过?不仅不管,还与精怪勾结,还有谁会比你们更虚伪?”
周砚的声音逐渐恢复了平静,“改革必然伴随阵痛,流血在所难免。”
解临安:“改革什么?”
“从信奉神明到无神论。”周砚毫不掩饰他的目的。
解临安怔住了,他在说什么?疯话吗?
百姓信仰神明,供奉香火,诉说祈愿,神明用神力帮百姓完成祈愿,上百年来皆是如此,因果循环,朝朝岁岁。
周砚要改革?改什么?改信妖魔吗?像江州一样?简直荒谬!
一瞬间,解临安甚至觉得离谱到语无伦次。
“为了更好的未来。”周砚的眼神坚定得可怕,“总有一天,人们会明白,他们不需要神明,只需要自己。”
“我不会和你同流合污的。”
解临安觉得此人不仅恶毒更疯魔,断然拒绝。
两人对视,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
解临安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或许下一刻,周砚就会恼羞成怒,把她关进牢房,甚至直接杀了她。
可出乎意料的是,周砚只是淡淡道:“来人。”
守卫进来:“大人。”
“给解姑娘准备一顶营帐,要最好的。”周砚吩咐,“派人守着,不许怠慢。”
“是。”
解临安愣住了。
就这样?没有囚禁?没有酷刑?
“怎么,很意外?”周砚看出她的心事,“我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再说昌云国向来以礼待客。好好休息吧,明日我们启程。”
“去哪里?”
“自然是回京。”周砚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
解临安被带到一顶独立的营帐。
说是营帐,其实布置得相当精致。软榻、矮几、香炉,甚至还有几本书,看得出是临时但用心准备的。
她坐在榻上,脑海中不断回想着方才的对话。
周砚知道她的身份,知道她想复国,却没有立即处置她。
是想利用她?还是另有图谋?
夜深了,营地渐渐安静下来。
解临安躺在榻上,前几日从夜探清风门到和新朝开战,她几乎都没睡过一个完整觉,而且这营帐的熏香格外好闻,竟很快沉沉睡过去了。
十年前,碧落皇宫。
“护驾!护驾!”
火光冲天,喊杀声撕裂了宁静的夜。
八岁的解临安在睡梦中被摇醒,入目是宫女惊恐的脸:“殿下!快走!敌军杀进来了!”
她还来不及反应,迷迷糊糊就被抱下床,赤着脚踩在冰冷的地砖上,钻心的凉意让她瞬间清醒。
窗外火光摇曳,将她的寝殿映得忽明忽暗。
惨叫声、兵器碰撞声、倒塌的轰鸣声交织在一起,如同厉鬼索命的符咒。
“母后呢?父皇呢?”解临安慌乱地抓住宫女的手。
“陛下娘娘都在鎏毓殿!”宫女推开密道的入口,“国师大人吩咐奴婢务必护送殿下逃走!”
密道里黑漆漆的,散发着潮湿霉烂的气味。
解临安害怕得发抖:“师父呢?师父在不会有事的……”
“国师大人已去宫门拦截敌军,殿下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宫女这时也顾不得尊卑,连忙将解临安推进密道。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心跳砰砰作响,她强忍着恐惧钻进密道。
宫女关上密道的那一刹那,无边得黑暗席卷全身,周遭喊打喊杀的噪音仿佛被隔绝一样,令人窒息的安静。越安静,就越像有无数蚂蚁在啃噬一般,坐立难安。
解临安数着秒,数了六十下,她小心翼翼的搬开密道门——
然后,她看到了此生最血腥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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