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小师妹空有美貌该怎么办》
就在慕青萝即将栽进寒潭的瞬间,一道暗红色身影倏地掠过。
晏绯不知何时睁开了眼,踏着剑,修长的手指精准地揪住她的后衣领,像拎小猫一样把她拽了回来。
“站稳了,下次再掉下去我可不会来捞你了。”他懒洋洋地松开手,指尖残留的温度让慕青萝后颈一烫。
宋云岫的剑鞘敲在石头上,语调因不满而微微上扬:“灵力聚于足底,记住你是剑修不是秤砣。稳住,别掉下去了。”
慕青萝苦着脸,再次在岸边准备尝试。这次她调动体内微弱的灵力,让其缓缓流向脚底。当双脚再次踏上湿滑的石面时,灵力像一层薄薄的膜,让她勉强黏住了石头表面。
“很好,保持。”江既白不知何时站在了离慕青萝最近的岸边,声音混在瀑布声里,慕青萝却听得很清楚,“现在感受水流冲击的节奏。”
冰冷的水雾扑面而来,慕青萝眯起眼睛。第一道浪头打来时,她差点被冲下去,铁剑“铛”地杵在石面上才稳住身形。
轩辕玉珩不知何时也走了过来,正蹲在岸边仔细观察她的姿势。
“脚再分开三寸,”他突然说,“重心太低容易身体失衡。”
慕青萝试着调整,果然站稳了些。第二道水浪袭来时,她学着用膝盖微微缓冲冲击力,居然真的站稳了!
“不错嘛小师妹,”晏绯不知从哪摸出个酒葫芦,完全不怕冷一般,直接坐在岸边石头上啜饮,“比某些人第一次来的时候强多了——我记得有人直接栽进潭里喝了满肚子冰水?”
轩辕玉珩的耳根瞬间红了,他声音又急又怒:“晏绯师兄!”
“哦?原来四师兄也有狼狈的时候?”慕青萝眼睛一亮,差点又滑倒,赶紧收敛心神。
宋云岫抱剑冷笑,补充道:“他当年可是——”
“二师姐!”轩辕玉珩急得声音都变调了,“该教小师妹灵力循环了!”
江既白笑着摇头,适时介入维护轩辕玉珩的脸面:“确实。青萝,现在试着让灵力在足底形成循环。”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里,慕青萝在四人轮番指导下艰难维持着平衡。当宋云岫终于宣布时间到时,她的双腿已经抖得像筛糠,灵力几乎耗尽。
回院子的路上,轩辕玉珩突然塞给她一个小纸包:“含着。”
慕青萝打开一看,是几片淡绿色的干叶子,入口清甜,嚼了几口,瞬间缓解了灵力透支的眩晕感。
“墨玉草的伴生叶,”他板着脸解释,“能缓解灵力枯竭。”
晏绯凑过来嗅了嗅,脸上的笑容似笑非笑:“哟,珍藏版啊?上次我问你要都说没有。”
轩辕玉珩立刻后退两步,警惕道:“你、你又不需要!”
看着四师兄通红的耳根,慕青萝突然把叶子递过去,眨着眼睛装无辜:“师兄也吃?”
“我不——”话音未落,慕青萝已经踮起脚把叶子塞进他嘴里。轩辕玉珩僵在原地,连走路都忘了。
“哈哈哈,小师妹干得漂亮!”晏绯笑得直拍慕青萝的肩膀,让她感觉自己的身高都要被拍矮了。
“师兄,我本来就不高啊。”慕青萝叹了口气,颇为深沉地把晏绯的手挪开,然后装成轩辕玉恒平常的老成模样,拍了拍轩辕玉珩的肩膀,“没事的师兄,不用在我面前保持形象了,我早就已经看透了你的真面目。”
轩辕玉珩脸上的表情几乎是红橙黄绿青蓝紫全来了一遍。
晏绯也跟着拍了拍轩辕玉珩的肩膀:“早就看透了。”
轩辕玉珩:……
拖着两条灌了铅似的腿,慕青萝几乎是挂在宋云岫胳膊上挪回西厢房的。一沾到床板,她就瘫成了一团软泥,连根手指头都不想动。寒气像是跗骨之蛆,顺着毛孔往骨头缝里钻,让她忍不住蜷缩起来。
“嘶……好冷……”她牙关都在打颤,白天那碗驱寒汤的药效似乎彻底过去了。
就在这时,门被轻轻叩响。
宋云岫正在整理自己的剑,头也不抬直接道:“进来。”
门开了,江既白端着一个不大的青瓷碗走了进来,碗里是一颗散发着柔和暖意的淡金色丹药,还有一小杯温水。他步履无声,月白的衣袍在昏暗的油灯下显得格外温润。
“大师兄?”慕青萝挣扎着想坐起来。
“不必起来。”江既白走到床边,将碗递给她,“服下这个,能祛除今日沾染的寒潭湿气,避免寒气侵体留下隐患。”
慕青萝感激地接过来,就着温水吞下。丹药入腹,一股温和却坚定的暖意迅速扩散至四肢百骸,冻僵的关节都仿佛发出了舒服的喟叹。
“多谢大师兄!”她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忍不住好奇地问,“大师兄,你为什么总是给我丹药啊?之前也是……”
江既白垂眸看着她,眼神在摇曳的灯火下显得有些幽深,他停顿了一下,才语气平和地说:“身为大师兄,照顾师弟师妹本就是分内之事。并非只对你一人如此。”
“哦?是吗?”一个混不吝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晏绯不知何时出现在未关的门前,一身红衣即使在暗处也依旧醒目,“我怎么记得,上回我挨了二师姐一剑,疼得半死,想跟大师兄讨颗止疼的丹药,大师兄可是眼皮都没抬一下,只说了句‘皮肉伤,无碍’?”
江既白神色不变,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那眼神平静无波,却让晏绯脸上的戏谑笑容微微一顿。
“晏绯休要胡说!”宋云岫立刻出声维护,她放下剑,走到门口瞪了晏绯一眼,“大师兄明明给了你最好的外伤灵膏,是你自己嫌药膏味道不好不肯用。”
正在隔壁收拾东西的轩辕玉珩也闻声走了过来,一脸认真地为江既白作证:“没错。而且大师兄上次还特意托人从山下给我带了母亲需要的几味稀罕药材,只是大师兄从不挂在嘴边罢了。晏绯师兄,你不能这样歪曲事实。”
晏绯看看义正言辞的宋云岫,又看看一脸耿直的轩辕玉珩,再看看神色淡然、仿佛置身事外的江既白,最终耸耸肩,拖着调子道:“行行行,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大师兄对师弟师妹们,那自然是‘一视同仁’、‘关怀备至’。”他特意加重了最后两个词,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然后晃着酒葫芦转身回了自己屋子。
宋云岫又瞪了他的背影一眼,才对江既白道:“大师兄你别理他,他就那张嘴讨厌。”
江既白微微颔首:“无妨。”
随后他看向慕青萝,温声道:“丹药效力化开后早些休息,明日训练只会更重。”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慕青萝捧着空碗,看着大师兄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心里那点刚被丹药暖热乎的疑惑,像被羽毛轻轻扫过,有点痒,又有点说不上来的感觉。真的是……对所有人都一样好吗?
夜深了,风雪似乎小了些,月光穿过薄云,清冷冷地洒在寂静的院落里,将积雪映照得一片银白。慕青萝在床上翻来覆去,白天消耗太大,身体明明疲惫不堪,精神却异常亢奋,加上那丹药暖融融的效果还在持续,让她毫无睡意。隔壁床铺上,宋云岫早已发出均匀绵长的呼吸声。
慕青萝悄悄掀开被子,蹑手蹑脚地溜下床,披上外袍,轻轻推开门。一股清冽冰寒的空气扑面而来,让她精神一振。她走到院子里,深深吸了口气,冰冷的空气涌入肺腑,带着雪后特有的干净气息。
月光如水,将小小的院落照得亮堂堂的。她刚想伸个懒腰,眼角余光却瞥见东厢房廊下,静静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江既白也还未休息。他穿着素色的单衣,外面披了件月白色的披风,负手站在廊檐的阴影边缘,半边身子沐浴在清冷的月光下。他微微仰着头,似乎在望着高悬的明月出神,侧脸的轮廓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晰柔和。
“大师兄?”慕青萝有些意外,又觉得似乎在意料之中,她轻快地走了过去,靴子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轻响,“你也睡不着吗?”
江既白闻声转过头来,看到是她,眼中闪过一丝微讶,随即化为清浅的笑意,如同月光下微漾的湖面:“嗯。你呢?睡不着是不是因为我给你的丹药效力太盛?”
“可能是白天太累了,反而睡不着。”慕青萝站到他身边,也学着他的样子抬头看月亮,笑嘻嘻地说,“说起来,我们好像总是在晚上、月亮很好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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