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人在另个时空说爱你》
江氏集团顶层,那间象征着最高权力的董事长办公室,此刻却显得格外空旷。
巨大的落地窗外,厚重的云层沉沉地压着城市的天际线。风从没关严的窗缝里挤进来,吹动着厚重的墨绿色丝绒窗帘,一下,又一下,无声地起伏着。
宽大的红木办公桌上,摊开着几份装订整齐的文件。墨迹未干的签名处,还残留着细微的油光。
林晚晚放下手中的黑色钢笔,笔尖在洁白的纸面上留下一个微小的墨点。她抬起头,看向坐在对面沙发里的老人。
何砚知微微前倾着身体,鼻梁上架着一副半旧的金丝边老花镜。镜片后的目光透过镜片落在林晚晚脸上。
他端起紫砂小茶杯,啜了一口温热的茶水。
“你当真愿意,”何砚知的声音带着一丝探寻,“放弃所有的江氏股权?一点不留?”
林晚晚的目光扫过桌上那些签好她名字的文件——股权转让协议,放弃声明书。
她的神情掠过一丝如释重负的轻松。
“这是我们当初说好的,何老。”她的声音同样平静。
“您能留下一份给柏云,我已经非常感激了。真的,谢谢您。”她的目光真诚地落在何砚知脸上。
何砚知闻言,嘴角缓缓向上牵动,他轻轻推了下滑到鼻梁中间的老花镜,镜片反射着窗外阴沉的天光。
“谢什么?我只是在跟你做生意。交易而已,银货两讫。”
林晚晚没有反驳,只是微微颔首。
“那我先告辞了,何老。”
何砚知抬了抬手,算是回应。
走出江氏大楼那扇沉重的旋转玻璃门,一阵带着凉意的风迎面扑来,卷起了台阶上散落的几片枯黄梧桐。
台阶下不远处,站着两个身影。
萧杭宇穿着挺括的皮夹克,双手插在口袋里,身形挺拔,但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紧绷后的松弛。
顾震站在他旁边半步的位置,穿着简单的灰色毛衣,身形显得比萧杭宇单薄许多,脸色在灰白的天光下透出一种不健康的苍白。
两人几乎同时看到了从旋转门里走出来的林晚晚。
萧杭宇的眼神亮了一下,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他快步迎上两级台阶。
顾震也抬起头,目光落在林晚晚身上,那眼神很复杂,有欣慰,有疲惫,还有一丝深藏的、难以言喻的东西。
林晚晚走下最后几级台阶,站定在他们面前。风吹乱了她的发丝,她抬手随意地拢了一下。
“都结束了?”萧杭宇先开了口。
林晚晚点了点头,嘴角也浮起一丝浅浅的笑意:“嗯,结束了。”
她的目光扫过萧杭宇,又落在顾震身上。顾震对上她的视线,微微扯动了一下嘴角,算是一个回应。
短暂的沉默。只有风声和远处街道传来的模糊车流声。
萧杭宇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他上前一步,离林晚晚更近了些,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晚晚,”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风声,“事情总算都尘埃落定了……我……我想了很久。”
他顿了顿,喉结滚动了一下,“既然回不去了,那就……我们结婚吧。我想……在余下的时光里,有你陪着我一起度过。”
林晚晚她微微一怔,抬起头,有些惊讶地看向萧杭宇。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和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那眼神,让她想起了很久以前,她的身边似乎总有着这无言的注视。
一丝复杂的情愫掠过心头,有暖意,有尘埃落定后的归属感,也有一丝说不清的茫然。
她没有犹豫太久,脸上绽开一个浅浅的、带着释然和一点疲惫的笑容,轻轻点了点头:
“好。”
这个“好”字出口,像是一块石头落了地。
萧杭宇紧绷的肩膀明显松弛下来,眼中涌起巨大的喜悦和激动,他忍不住又上前半步,似乎想拥抱她。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站在旁边的顾震,忽然低低地开了口:
“祝福你们。”
林晚晚和萧杭宇都下意识地转头看向他。
顾震没有看他们,他的视线落在台阶下方一块被风吹得打着转的落叶上,嘴角似乎还维持着刚才那抹极淡的弧度。
气氛瞬间凝滞了。喜悦被冲淡,空气中弥漫开一丝微妙的尴尬和沉重。
顾震似乎再也无法忍受这凝滞的空气。
他抬起头,目光飞快地在林晚晚脸上扫过,又避开了萧杭宇的视线,低声说:“我……先走了,等你们定好时间通知我。”
说完,也不等两人回应,便低着头,脚步有些匆忙地转身,沿着人行道向远处走去。
他的背影在灰白的天幕下显得有些单薄,肩膀微微缩着,很快便汇入了稀疏的人流中。
萧杭宇的喜悦被顾震突如其来的告别冲淡了不少,他看着顾震远去的背影,眉头微蹙,有些不解地看向林晚晚:“他……”
林晚晚的目光却紧紧追随着那个消失在街角的单薄身影,一种强烈的不安感毫无预兆地攫住了她。
顾震刚才的眼神和鼻尖那丝若有若无的药水气息。
一个人影突然出现。
是何砚知。
他不知何时离开了办公室,站在大楼转角投下的浓重阴影里。
风拂动着他花白的鬓角,他深邃的目光越过林晚晚,落在顾震消失的街道方向,沉稳而凝重,仿佛洞悉一切。
“何老?您怎么……”她忍不住开口。
何砚知缓缓收回目光,落在林晚晚写满焦虑的脸上。
他轻轻叹了口气,“你在担心他?”
林晚晚急切地点头:“他刚才的样子很不对劲!他……”
“他活不了多久了。”何砚知打断她,语气平静得近乎残酷。
林晚晚只觉得一股寒气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浑身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她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何砚知。
“什…什么?!”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和尖锐,“您说什么?!活不了多久了?!不是说他只是受了些皮外伤不碍事的吗?他还这么年轻,即使被空间排斥也不应该……”
“当初被江婉柔囚禁,受了太多非人的折磨,身体根基早就毁了。”何砚知的目光沉稳依旧。
“他能撑到现在,已是奇迹。加上他并非此世之人……这方天地,对他这个‘外来者’的排斥力,从未停止过,如今……不过是靠着一点意志在强撑罢了。”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顾震消失的方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悲悯,“油尽灯枯,就在眼前了。”
何砚知的话语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所有的侥幸。
她想起了顾震苍白的脸色,单薄的身体,咳嗽时压抑的痛苦,还有刚才那破碎的眼神和僵硬的背影……
“不……不会的……怎么会……”她喃喃着。
“我去看看他。”林晚晚说着,就要追上去。
“晚晚!”萧杭宇下意识地想拉住她,手伸到一半又停住了。他看着林晚晚眼中那抹不容置疑的担忧,最终还是放下了手,只是沉声道:“早点回来。”
下一秒,她猛地掉头,不顾一切地朝着顾震消失的方向狂奔而去!
奔跑带起的风,吹起了她深色的裙摆,扫过台阶角落里积存的灰尘,如同她此刻纷乱绝望的心绪。
林晚晚发疯似的跑着,穿过人流渐多的街道,拐进一条相对僻静的、堆放着一些杂物的老旧小巷。
她一眼就看到了他。
顾震没有走远。
他背靠着小巷深处一面冰冷肮脏的砖墙,身体微微佝偻着,似乎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他的一条腿微微屈起,支撑着身体,另一只手用力地按着自己的胸口,大口地、艰难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林晚晚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她几乎窒息。
她踉跄着冲到他面前,声音带着哭腔,因为奔跑和极致的恐惧而剧烈颤抖: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她几乎是嘶吼出来,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你病成这样?!为什么?!”
顾震听到她的声音,身体猛地一僵。
他费力地抬起头,看向泪流满面的林晚晚。他的眼神里没有惊讶,只有一种被看穿后的疲惫和……解脱。
他扯动嘴角,想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却只牵动出一个苦涩的弧度:
“告……告诉你……又有什么用?”他艰难地喘息着,每一个字都像从肺腑里挤出来,“只会……只会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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