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人在另个时空说爱你》
深夜,江家宅院。
林晚晚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她的影子被灯光拉得又细又长,投在对面斑驳的墙上,微微颤抖。
胸腔里那颗心,沉得像灌满了铅,又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尖锐的疼痛。何砚知平静却残酷的话语,反复扎进脑海:“油尽灯枯,就在眼前了。”
她猛地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那点彷徨被一种近乎孤注一掷的决绝取代。
不能等死!顾震不能等死!哪怕只有一丝虚无缥缈的可能,她也要抓住!
她披上件厚重的外套,脚步放得很轻,像猫一样,走到萧杭宇房门前。
指关节叩在门板上,发出沉闷的“笃笃”两声。
门很快开了条缝,萧杭宇穿着汗衫,头发有些乱,显然还没睡。看到是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然后便侧身让她进来。
房间里只亮着一盏小台灯,光线昏昧。
萧杭宇关好门,靠在门板上,目光沉沉地看着她:“这么晚……出什么事了?”
林晚晚没有坐,就站在屋子中央那片昏黄的光晕边缘:“杭宇,我要救顾震。”
萧杭宇的眉头瞬间拧紧:“怎么救?何老都说了……”
“何老说这个世界在排斥他,说他根基毁了!”林晚晚打断他,语速很快,带着一种压抑的激动。
“可我们是怎么来的?既然能来,就肯定有办法回去!在找到办法之前先要保住他的性命,如果说这个世界的普通的医疗条件无法挽救他,那么,如果动用国家的力量呢?!”
……
萧杭宇沉默着,眼神复杂地在她脸上逡巡。
他看到了她眼底的火焰,也看到了那火焰下深藏的恐惧和绝望。
他何尝不想救顾震?那个一起穿越、在异世挣扎求生的兄弟,更何况,救他也等同于救自己。
可这想法太疯狂,太渺茫。
“真要告诉他们吗?”萧杭宇的声音干涩,带着浓浓的担忧和不舍,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妥协,“万一……他们不信?或者把我们当成疯子、危险分子关起来研究?”
林晚晚向前一步,走进那片昏黄的光里,仰头直视着萧杭宇的眼睛。
“已经没有退路了,杭宇。不救,他就只能等死。看着他一天天……油尽灯枯?我做不到。我更不想看到这一幕有一天发生在你身上!赌一把,至少……还有一线希望。”
昏暗的光线下,两人无声地对峙着。
萧杭宇喉结滚动了几下,最终,紧绷的肩膀颓然松垮下来,“……好。怎么赌?”
林晚晚眼中瞬间迸发出光彩,语速更快:“找何老!他能联系到真正有力量的人!只有国家机器,才可能调动资源去验证,去尝试!”
说服何砚知的过程,出乎意料地顺利。
这位深藏不露的老人,在听完林晚晚带着孤注一掷气息的陈述后,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他没有多问一句,拿起桌上那部老旧的红色座机,拨通了一个极其简短的号码。
“是我,何砚知。”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办公室里显得异常清晰,“有件涉及国家安全和……‘异常’的事,需要最高级别介入。我这里有三个关键人物,其中一个情况危急。对,立刻。”
巨大的震惊,如同实质的冲击波,在某个核心会议室里无声地炸开。
几位身着便装却气势沉凝的中年人,听着何砚知平静而条理清晰的复述,看着眼前三个形容各异的年轻人(顾震几乎是被萧杭宇半抱着支撑)。
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严肃审视,迅速转为难以置信的惊愕,最后凝固为一种混合着骇然的凝重。
“平行……世界?穿越?”为首那位鬓角微霜的官员,声音控制得极稳,但微微放大的瞳孔和瞬间停滞的呼吸,暴露了他内心的滔天巨浪。
他锐利的目光在林晚晚、萧杭宇和昏迷的顾震身上来回扫视,视线最终停留在林晚晚脖间的菱形吊坠上。
死寂只持续了不到十秒。
官员猛地吸了一口气,果断下达命令:“封锁消息!启动一级预案!立刻把他们转移到‘深蓝’!通知医疗组,不惜一切代价,保住那个年轻人的命!快!”
命令如同投入平静水面的巨石,瞬间激起层层涟漪。
整个沉寂的体系被骤然唤醒,高效而无声地运转起来。
不到半小时,一架浑身散发白光,只在科幻片中出现过的飞行器带着众人穿过数不清的城镇、山麓,最终降落在一个隐藏在山体深处的巨大基地——代号“深蓝”。
厚重的合金大门在身后无声合拢,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基地内部灯火通明,通道宽敞整洁,墙壁是冰冷的灰白色金属,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精密机械运转时特有的微弱臭氧味。
一切都显得冰冷、高效、秩序井然。
顾震被早已等候的医疗团队用推床迅速接走,送入闪烁着各种仪器光芒的重症监护区。
林晚晚脖子上的吊坠也被人取走,她和萧杭宇被安排在一间简洁但设施齐全的休息室里。
有穿着类似研究员制服的人送来热饮和食物,态度礼貌而疏离。
一位戴着眼镜、气质儒雅的中年官员走了进来,他自称姓陈,是这里的负责人之一。
他的目光扫过两人惊魂未定的脸,语气平和:“……不管你们所说的‘真相’最终被验证是真是假。”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在林晚晚脸上多停留了一秒,“从现在起,你们,以及那位顾先生,都是国家最高级别的保护对象和……研究资源。请安心休息,有任何需要可以按铃。”
门被轻轻带上。
房间里只剩下林晚晚和萧杭宇,巨大的疲惫感和一种脱离现实的恍惚感同时袭来。
萧杭宇瘫坐在沙发上,林晚晚则走到巨大的单向玻璃窗前,外面是灯火通明的基地内部景象,穿着不同制服的人员行色匆匆。
她走到顾震所在的监护室外。
隔着厚厚的玻璃,她看到他身上插满了各种管线和感应片,脸色在仪器屏幕幽光的映照下,白得像一张脆弱的纸。
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低声和助手交流着什么,表情凝重。
林晚晚将手掌轻轻贴在冰冷的玻璃上,仿佛想传递一丝微不足道的暖意。
她的嘴唇无声地翕动,只有她自己能听见那近乎祈祷的低语:
“撑下去,顾震……我们撑下去,好吗?”
“深蓝”基地的生活,被严格地切割成一个个精确的模块。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日常的意义,只剩下实验编号和轮班表。
林晚晚、萧杭宇,以及情况稍微稳定后被转移到特殊观察病房的顾震,成为了这个庞大而精密机器中最核心、也最特殊的“样本”。
穿着统一灰色制服的研究员们,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高度专业素养和强烈求知欲的表情,克制而高效地围绕着他们运转。
抽血是每天的必修课。
冰冷的针头刺入皮肤,暗红色的血液被缓缓吸入真空管,贴上复杂的标签。
各种非侵入性的扫描和测试更是家常便饭:躺在巨大的环形仪器里接受不明射线的照射;戴上布满电极的头盔,在屏幕前完成一系列认知和反应测试。
甚至被要求详细回忆穿越前的每一个细节,包括那个世界的环境、空气的味道、身体的感受……这些回忆被反复询问、记录、比对。
“林小姐,请放松,回忆一下当时空间扭曲时的具体体感?是失重感?还是撕裂感?”戴着厚厚眼镜的女研究员声音温和,笔尖在记录本上飞快移动。
“萧先生,您再次描述一下那个‘光圈’消失时的视觉残留现象?是像水波纹?还是像素点崩解?”年轻的男研究员指着屏幕上模拟的图形。
顾震的身体状况是重点监测对象。
他清醒的时间不多,大部分时候都昏睡着,靠着先进的维生设备和药物维持着。
医生们的诊断结论高度一致:生命体征在顶级医疗手段下暂时稳定,但那股导致他衰弱的根本“排斥力”无法用现有医学解释,他们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只能是让情况不至于恶化。
日常的禁锢中也有片刻的喘息。
他们被允许在一个有绿植的小型休息区活动,可以看一台能收到有限几个频道的电视,甚至可以在特定时间段,在基地内部一条模拟自然光的封闭走廊里散步。
走廊两侧是巨大的屏幕,播放着森林、海洋或草原的影像,配上舒缓的背景音,试图缓解幽闭感。
一次例行的身体检查后,负责他们项目的一位头发花白的老教授(姓秦),在送他们回休息区的路上,看着走廊屏幕上播放的田园风光,忽然轻轻叹了口气,打破了沉默。
“外面……其实比你们想象的更糟。”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沉重的疲惫,“昼夜温差剧变,只是冰山一角。”
“磁场紊乱、局部气候异常、地壳活动加剧……数据模型显示,整个生态系统的崩溃正在加速。”
他停下脚步,目光扫过林晚晚和萧杭宇惊疑的脸,“官方一直在封锁最坏的消息,避免大规模恐慌。但在这里,”他指了指脚下,“我们看得最清楚。留给这个世界的时间……恐怕不多了。”
林晚晚和萧杭宇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震骇和无力的茫然。原来他们现在所在的这个世界,本身也正走向末路?
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悄然爬升。
灰白色的金属走廊里,只有荧光灯管发出低微的嗡鸣。
休息室的电视屏幕闪着雪花,信号不太好。
一个地方台的综艺节目正在热播,主持人夸张的笑声和观众的掌声显得有些刺耳。
林晚晚蜷在沙发里,手里捧着一杯早已凉透的水,目光没有焦点地落在屏幕上。
节目进行到一个环节:一对据说有心灵感应的双胞胎姐妹被分开在两个房间,主持人让姐姐在几张图片中选择一张,妹妹在另一个房间,竟然真的“感应”到了姐姐的选择,准确地指了出来。
现场一片惊叹。
“哇!太神奇了!这就是双胞胎的心电感应吗?”主持人激动地喊着。
林晚晚的眉头无意识地蹙起。
心电感应?这个词像一道微弱的电流,划过她混乱的脑海。两个独立的个体,相隔遥远,状态却能瞬间相互影响……
她的思绪不受控制地飘散开。
量子纠缠……太极图……阴阳鱼……相互依存,相互转化……一个阴,一个阳……
“难道……”她无意识地低喃出声,声音轻得只有她自己能听见,“……是共频?”
她猛地坐直身体,心脏狂跳起来。那些被恐惧和绝望暂时掩埋的专业逻辑思维,如同冲破闸门的洪水,汹涌而出!
两个世界!她和顾震、萧杭宇的故乡世界,和现在这个濒临崩溃的世界!
它们之间为何能产生“通道”?为何顾震会被“排斥”?为何两个世界能够彼此穿越?
一个大胆得近乎荒谬的模型在她脑海中迅速构建:
两个极度相似的平行世界,如同双生子,在更高的维度上,因为某种未知的机制,进入了某种“共振”或“共频”状态。
这种共频,导致两个世界的物理规则在局部产生了微妙的“纠缠”和相互影响。
他们几人的“穿越”,可能就是这种共频状态下,两个世界“膜”发生短暂“粘连”或“渗透”的意外结果。
同时,也打破了两个世界间某种微妙的平衡!两个世界不再彼此独立,而是互相影响、纠缠!
而这个世界,因为自身的独立性被破坏,因为受到比它更强大世界(质量更大?)的影响,就如同‘此消彼长’一般,世界逐渐崩塌、湮灭!
要救顾震,要阻止这个世界的崩溃,唯一的办法不是对抗排斥,而是——脱离共频状态!让两个世界从纠缠中解耦,回到独立状态上去!
林晚晚越想越激动,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水杯,“也许我们这两个世界,本就像一对处于纠缠态的粒子!要打破纠缠,就必须彻底改变其中一个的状态,破坏它们的关联性!”
她猛地想起了《流浪地球》!那个带着整个家园逃离太阳系的疯狂计划!既然被动承受太阳氦闪的毁灭,不如主动改变轨道!
“既然被动会导致星球毁灭……那不如……我们主动‘变轨’?”这个念头如同惊雷,在她脑海中炸响。
林晚晚几乎是冲进了项目负责人秦教授的办公室。
她的脸颊因为激动而泛红,眼睛亮得惊人,语速飞快,逻辑清晰地阐述着她那个关于“双星共频”和“主动变轨”的疯狂设想。
她抓起桌上的纸笔,画下扭曲的太极图,标注两个世界,画出纠缠的曲线,又画出行星的轨道,用箭头表示推力方向……
办公室里一片死寂。
秦教授和几位被紧急召来的核心科学家,最初的表情是错愕,仿佛在看一个异想天开的孩子。
但随着林晚晚用尽量通俗的语言(借助潮汐、双星系统、量子纠缠的比喻)一步步推导,他们的眼神渐渐变了。错愕变成了震惊,震惊变成了凝重,凝重变成了……一丝狂热的思索。
“……你的意思是,”一位天体物理学家推了推眼镜,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我们这个世界,和你们的世界,像一对相互影响的伴星?现在这种影响是破坏性的?而要结束这种状态,需要我们……主动改变自身在宇宙中的运行轨道?强行阻断与你们世界在‘高维’层面的‘共频’,从而切断这种纠缠?”
“是的!”林晚晚用力点头,指着纸上她画的轨道示意图,“就像我曾经看过的一部电影,利用行星发动机改变轨道逃离太阳系!”
“我们不需要逃离那么远,只需要一个足够大的‘推力’,改变我们星球当前的运行参数——速度、角度,哪怕一点点!也可以导致行星运行轨道的完全改变!”
“只要破坏掉与另一个世界维持共频的那个‘共振点’,共频状态就可能被打破!”
“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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