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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相训狗亡国记》

126. 闲庭旧事

“阿姐,”林融霜端着药碗推门入内,一进屋,见孟冬辞正站在窗前给自己搭脉,忙问,“怎么了?是减了两味药不舒服么?”

“有些,今日太医再过来,你记得帮我要张新方子,”孟冬辞接过药碗,垂眼看着发黑的药汤,皱眉,“我得瞧瞧,他减去的不会正巧是甘草罢,可也太苦了。”

正好从外头进来的林砚接上她的话:“良药苦口。”

孟冬辞让开位置:“爹,坐。”

“早膳都还没用,就让融霜把我找来,”林砚在连椅上坐下,“想着来就来罢,到你这儿好歹能吃上一口鸿门宴,早膳呢?”

孟冬辞也坐下,自小几上取了只木勺,轻轻搅碗里的药:“前些时日我病着,端午也没过好,双姨新包了粽子,待会儿送过来,太医嘱咐我的药需得早膳前用,委屈爹饿一会儿了,正好,我有些旧事,想了一圈,还是问爹最合适。”

林砚叹道:“我将你老师请来,你想知道的,早该问全了才是。”

“从前我只知老师和爹、祖父都是好友,却不知原来老师和娘竟也是一起长大,可见爹还有事瞒着我,”孟冬辞说着,将手边木盒下压着的两张纸推过去,“上回那封信已被皇城司截下送到了陛下手里,余下这两封,爹瞧瞧,我什么时候送出去好?”

林砚垂眼去看,吓得险些自连椅上跌下去。

“元珵。

我曾为新崖北榷场制定新策,关要有三。

一,市易司专人照管,直隶中枢,绕开地方盘剥;二,抽解定额,十取其一,详期可预;三,以度牒、盐引折兑,岁入能倍增。

而洪辽边城泉观榷场之弊,在于多为权贵垄断,税制不明。

若你有意革除此间积弊,此制可为镜鉴。

因大煜从前并无此种忧患,新制虽成,但始终未能大展拳脚,且有守旧一派,至今视边贸及此制为疥藓之疾。

若洪辽试行见效,或可反推我朝变革。”

“元珵。

新政之要,在财用充足。我回朝后据新录推演,去岁东南漕粮抵京,计三百万石,然四境诸军及各边州赈济,岁耗约二百五十万石,余粮仅足京师三四月之需。

此数虽公开载于册簿已久,然关联重解,方见危机。

故我力推新政于江淮,粗略估算,岁末能增息钱十五万贯,专用于边军之资。

此乃以财养战,洪辽若求长治,不可全赖金矿、竭泽而渔,可效仿此制,思开源之道。”

“孟桉!”林砚捏着两封信起身,四处寻火要烧,“上回的信说得笼统,尚书省难抓你的错处,这两封,把大煜新制、财力、边军的底全交代了,把国本私授敌国,你可知是什么罪名?这两封信一旦被截,往后你怎么辩驳?拿什么辩驳!”

“爹只管烧,”孟冬辞仍垂眼搅着碗中药汤,“反正我这里还有誊录。”

林砚定定看了她半晌,方捏着信坐回去,长叹一声:“爹知道你与陛下情谊颇深,笃定她会信你,就算进了牢狱,她也能保你无虞,但冬辞,朝中局势瞬息万变,只她一人信你,未必能保得住你。”

“所以,这便是我今日请爹过来的目的了,”孟冬辞这才抬眼,轻笑,“爹多多替我解惑,我的棋局,才能少出纰漏。”

见林砚不解,孟冬辞收起笑,接道:“我想知道,老师与先帝明明有情,为何先帝另娶他人,其中,是否有人作梗。”

林砚惊道:“她连这个也与你说了?”

孟冬辞挑眉。

林砚指了指她手中汤药:“把药吃了我再说。”

“还烫,”孟冬辞听了,反而把药推远,“爹说完,正好晾凉了。”

“也不是什么要命的秘辛,”林砚白了她一眼,“犯不着用这个威胁我。”

见孟冬辞全然没有将药碗拿回来的意思,林砚又叹一声,这才说:“你应该知道,闲庭当年入朝,是因为想保冒名科考的嵇孺。嵇孺当年锋芒毕露,见解独到,确实是难得的人才,不只你老师,你祖父也觉得若因身份之见将此等人才逐出朝堂,是有些可惜,但你祖父仍然选择旁观此事。”

孟冬辞接道:“是因为祖父知道,先帝多疑,这样的人固然堪用,却极有可能养虎为患。”

“是,所以他劝过闲庭,但‘贤才不论出身’的科考新制本就是闲庭提的,且嵇孺的身份彻彻底底清查了三五遍,除去原籍不明,确实没有任何问题,当时的她,没有理由不为嵇孺说话,”林砚道,“当时先帝正想与闲庭谈婚定礼,行立后大礼,闲庭却说她想外出闲游,看看没见过的山河景致,回来再说婚嫁之事。

“你也知道,朝中一直有守旧老臣,先帝继位数年,后位久空那些老臣定然要跳脚,先帝对闲庭用情颇深,便以允诺嵇孺入朝为交换,让闲庭接了他的授官。”

听到此处,孟冬辞轻笑一声:“一人用情颇深,便要将另一人困在身边?爹,这话不大中听。”

林砚抬眼:“他是一国之君。”

孟冬辞:“元珵也是一国之君。”

林砚:“……不是人人都有你这样的好运气,能碰上这样千年难遇的情种。”

林砚话音落,一直坐在孟冬辞身后认真听他二人说话的林融霜扑哧一声笑了:“爹这话错了,元珵碰上我阿姐,才是万万年行善才能攒下的功德。”

“你也别笑,”林砚白了林融霜一眼,“你也是好运气,碰上二殿下,堂堂一个皇子,整日窝在这小院子里给你洗手做羹汤。”

林融霜顶嘴道:“皇子怎么了,我还曾是将军呢,再说我又没逼他,他的手艺远不及咱们府上的厨子。”

说罢,便钻到孟冬辞怀里,躲开林砚的注视。

孟冬辞笑着将林融霜揽到怀里,才又问:“后来呢?”

“后来嵇孺入了朝,闲庭也入了朝,闲庭进了户部,嵇孺被先帝搁进了工部,当时的工部尚书和工部侍郎,正督办太庙修缮,说来也巧,嵇孺进工部没一个月,那眼看要修完的太庙因为一场飓风塌了,这两人全砸死在了里边,工部无人照管,当时包括嵇孺在内的好几个人,都举荐闲庭暂管工部,这个担子,便落到了她的身上。

“闲庭既成了嵇孺的上官,少不得要见面议事,一来二去,嵇孺便对闲庭动了情,先帝与闲庭的感情是私事,他大抵不知,便大张旗鼓地去闲庭府上求亲,”林砚又叹,“先帝这人心思重,因此动了气,与闲庭大吵一架,寻由头停了她的朝,也是为了她与嵇孺见不上面。”

孟冬辞接过话:“老师风骨铮铮,定然会因此事觉得受了先帝折辱,是不是?”

“是,”林砚点头,“所以先帝令她停朝的第四日,她便书信一封,与先帝断了情,先帝也在气头上,没过几日,便另娶了先皇后宋娮。”

“老师当时已是官身,身上重担卸不去,就算没与先帝成婚,还是被困在了泓都,”孟冬辞眼中有厌色闪过,转而又问,“可就算这样,老师也犯不着为此自苦,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之后就是咱们家的事,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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