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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相训狗亡国记》

125. 东方欲晓

临邺,别院。

元珵脑袋才沾着枕头,房门便开了。

他“嗷”一声把被子蒙过头:“陆常易,我被那些讨债鬼似的老臣追得没法子才跑回别院,下午还要翻卷宗,赶着午膳后歇一会儿,你能不能……”

陆羽打断他:“嫂嫂回信了。”

元珵‘砰’一下坐起来:“快给我!”

信压了腊封,外皮只有一个‘桉’字,鼓鼓囊囊的,元珵捏了捏,抬眼问陆羽:“怎么送来的?”

“安平书局,姜安平的人,以给我送画的名义,卷在竹筒里,”陆羽答,“说是游商帮忙带过来的,所以路上耽搁了几日。”

元珵一边小心翼翼地拆信封,一边问陆羽:“我看那姜安平性情有些古怪,你与他到底怎么混熟的?”

“他当年给的一味药,救了我的命,”陆羽看着元珵拆信,说,“他看着没正形,但洒脱通透、心善,与嫂嫂有些像。”

元珵不以为意地眨眨眼,拆开信封,自里面摸出一支已经干了的芍药,取下花柄上卷着一张纸条。

“一切如常,勿念。”

元珵将纸条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才抬眼问陆羽:“你可知大煜那里,送芍药有什么说法么?”

陆羽摇头。

元珵:“那咱们洪辽呢?”

“不知。”

“总觉得哪里不对……”元珵捏着那支芍药细看,重瓣、妃色、只花瓣边缘零星地落着几点白,颜色是好看,但剪下来后应该是压进了书里,原本团绒的花被压得皱皱巴巴,可她本也不喜欢侍弄这些花草,更别提特地折下一支送人。

大煜朝堂乱局应还未平,按说他那封信不过问一句好,没什么要紧事,以她的性子,本是不会回的……

是遇见了什么危险身陷困局?可这字条确实是她的亲笔所写。

按元戎的说法,她这会儿应该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为何会说一切如常,为何叫他勿念?

如果什么都没发生,她愿意回信,绝不会只写这么几个字。

那么什么境况下,她会说,勿念……

“常易,”元珵‘蹭’一下站起身,连发也没束,扯着陆羽就往外走,“她那头可能出事了,咱们翻卷宗的事得抓紧,回宫。”

自那日去见过元戎后,除去上朝议政,元珵得空便窝在舆圣殿里翻元戎在位时的卷宗。

这是个笨法子,但他不是孟冬辞,确实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

元戎说,他的内应在大煜近三十年,元珵不问是谁,是知道他不会说实话,非但如此,这近三十年,也不见得是真的。

他不知孟冬辞的境况,如果搞不清状况便给她递去这些消息,除了给她添乱没别的用处,所以只能自己先翻卷宗。他想着那内应既是洪辽人,他这里尽快查出些蛛丝马迹,或许还能帮上孟冬辞。

“一会儿让寿伯着人,去将郑弘致、张怀、夏苼都叫进宫,”到了舆圣殿,元珵转头叫陆羽,“咱们现下这样翻太慢了,还是得问人。”

陆羽应声要去,又被元珵叫住。

“叫郑惠也来,她心最细。”

未时中过,舆圣殿后殿忽地热闹起来。

元珵手里捏着一本边缘泛黄的册子,问:“郑老,夏老,你二人在朝时候最久,可知元……先帝早年间,有什么格外信重的臣下么?”

郑弘致思忖半晌,答:“先帝重武,于文臣一向疏远些,若说器重,也就是瞿众了。”

“那个……”此前,元珵曾私下将张怀叫进宫说过想找内应之事,也是他建议元珵翻阅历年卷宗,今日见元珵面上愁容更甚,还将不知情的郑弘致和夏苼也叫进了宫,猜到此事大约是没什么进展,便接过话,“陛下恕罪,先前是臣想得容易了,这些人既不能见光,记档上也许隐去了姓名也未可知。”

“能知道她母亲和祖父的旧故,怎么也要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大煜朝堂不许举荐,这些人想混进去,只能靠冒名科考,我六年前就是冒了别人的姓名,”元珵叹道,“但就算我侥幸过了解试,也还是在贡院里被揪了出来,这人一路考进殿试……”

说到此处,元珵蓦地住了口。

他想起来了!真是当局者迷,当初别院门初开,孟冬辞以旧伤设局那回,他为与她多说几句话,还曾拿此事说着玩儿。

那时他只是听那个带他读书的老夫子说起过,说大煜没规矩成了笑话,一个冒名顶替的人竟也能高中榜眼,引得满朝为他吵架,还真叫他做成了官。

老夫子当时吃醉了酒,就与他说了这么多,孟冬辞那时满心防备他,什么也没与他说。

“孟桉啊孟桉,叫你当初防着我,”元珵自个儿小声嘟囔,“不然我没准真能有点头绪了。”

“陛下……”夏苼至今还不知孟冬辞已回大煜的事,这会儿更是一头雾水,听见一个‘孟’字,便又想起立后之事,“如今朝局渐稳,您立后的事,若要提上日程,礼部也该着手准备了。”

元珵抬眼,自手边摸过一本册子扔过去:“行,提罢。”

夏苼接住册子,大喜过望:“那老臣回去就……”

“立后,可也得有人给我立,”元珵面无表情地打断夏苼,“要不劳烦您老先到大煜把孟桉给我请回来?”

夏苼被吓得山羊胡子抖了两抖:“陛下说什……”

“行了行了,”一直低头翻卷宗的郑惠笑着接过话,“陛下这时候把您请进宫,是把您当自己人,您就别裹乱给陛下添堵了。”

说罢也不等夏苼反应,转而与元珵说:“陛下,我方才想,若是内应真是二十余年前就被送进大煜的,有没有可能不是洪辽朝臣,毕竟有记档的老臣咱们里里外外都已翻过一遍了,况且先帝本就多疑,要是多得他信任的人,才能安心放在一向优待臣下的大煜三十年,还不担心他们生反心呢?能让先帝放心,或许是他笃定,他选的人,会绝对忠于他,忠于洪辽呢?”

张怀接道:“你的意思是,这人不是朝臣,可能是先帝的亲眷?那不就是宗室?若是如此,陛下该认得此人才对。”

“三十年前的人,”元珵白了张怀一眼,“我靠做梦认得么?”

张怀讪讪一笑,没敢接话。

“宗室?”夏苼抬头,小心翼翼地开口,“若是宗室,倒还真有桩旧事。”

见元珵难得没与他阴阳怪气,他便壮了壮胆子,接着说:“那时老臣才进礼部,还是个祠部司听命办差的小吏,也是偶然听过一耳朵,先帝有一自小关系就很好的堂弟,名元睿,从小到大都康健,可先帝继位的第二年,突然染病,被送到了宫外医治,约摸半年不到,先帝便下旨给他发了丧,草草给了一个‘定安伯’的追封,但每每年关宗室祭礼,这定安伯,却从没享过祭拜。”

“这事听着,怎么如此耳熟呢?”元珵偏头与张怀打哑谜,“和咱们给活人发丧的那一出釜底抽薪,是不是有些像?”

张怀点头,还没开口,便听郑惠问夏苼:“既是宗室,那该有画像留存才是?”

“有,但也是少年时的画像了,”夏苼应声,起身与元珵禀道,“老臣这就去礼部取来。”

半个时辰后,夏苼带回了一只卷轴。

元珵看过,便叫殿中人各自散了,拎着这画像,与陆羽又折腾回了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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