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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永嘉》

69. 焕儿

秦焕终于出宫,却还不如不出。

他恹头耷脑地跟着秦烈进了端王府,不想竟在这里看到自己一直寻找之人。

令仪比他还惊讶,打翻了手边茶碗,站起来定定看着他。

秦烈没有进门,让他们二人独处。

焕儿兴致勃勃地问:“那日你刚走,便下起大雨,我立时就想找你,你却已经走了。她们都说你只进宫那一次,我还为此难过了好几日,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诶?你怎么在端王府里?”

令仪道:“我是端王妃,自然在端王府。”

焕儿大为震惊,“你长这么好看,又这么聪明,为何要嫁给那块臭石头?”

令仪怔了怔:“臭石头?”

房中虽只他们二人,焕儿还是凑到令仪耳边,低声道:“说的就是端王爷,整日绷着脸,看谁都不高兴,连话也不怎么说,难道不像茅坑里的石头.......唔,其实我也没进过茅坑,但是听小太监说过,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你看,是不是和端王爷一模一样?!”他同情地看着她,“你太可怜了,居然成了他的王妃,我也救不了你。”

令仪问:“那你为什么在这里,你又是他的什么人?”

焕儿故作老成的小脸立时垮了下来,本来不想回答,可被眼前这人温柔看着,不自觉地哼哼两声。

“你说什么?”令仪没听清楚。

焕儿闷声重复了一遍:“他是我父王。”

这下换成令仪同情地看着他,“.......你说的那块臭石头,就在外面站着,现在就要进门来了。”

焕儿一转头,正好看到秦烈跨过门槛,吓得往前一扑,正好躲进令仪怀抱。

令仪一把抱住他,小孩子骨头又轻又软,她莫名心中一酸,眼泪立时落下。

焕儿也顾不得害怕了,好奇地问她:“是我背后说人坏话被逮到,你哭什么?”

令仪不回答,只是搂住他,一径落泪。

焕儿一开始还在问她,渐渐地也不问了,反手搂住她脖子,还轻拍她的脊背,像宫女嬷嬷哄他一般,人小鬼大地安慰:“好了好了,没事的,不哭了。”

秦烈忍住将他扯开的冲动,对令仪道:“下人去通知烁儿他们几个,想必也快过来了。”

令仪毕竟是王妃,不好失态,不得不放开焕儿回去整理仪容。

她刚进内室,秦烈便跟了进来,沉默跟在她身后,等她质问。

令仪一开始不理他,待坐在梳妆台前,方问他:“焕儿是不是我的孩子?”

秦烈早已想好措辞:“他确是你所生,太后信佛,焕儿天生便有佛缘,是以自小被接到太后身边教养。你之前没少为此与我置气,太后年纪大了,离不得他,我一时难以将他接回来,便在你失忆后瞒着你,怕你知道了伤心。”

令仪问:“那你为何现在又告诉我?”

秦烈默了下,道:“怕你日后想起来,会更加怪我。”

他半蹲在她面前,平视她的眼睛,“我以前做过许多错事,公主怪我恼我,都是应该。我也是这些日子,才知道真心爱一个人应当如何,这些都是公主教给我的。我在学,或许学的慢一些,可真的已经用尽了全力。公主,我只求一点.......”他微颤的手抚上她脸颊,“再给我一次机会,别离开我,一直在我身边,怨我便骂我,恨我便打我。任你如何,我甘之如饴,只要你不走。”

令仪轻叹:“你为何总怕我走,——可我离了这里又能去哪里?”

秦烈握住她的手,沉黑的眼深深看她:“你说的没错,离了这你哪里也去不了。更何况这里有我,更有焕儿,他虽要回宫,却能时不时出来。待过几年,他年岁大了不好再继续待在宫中,到时候咱们整日在一起,那才是天伦之乐,你说是不是?”

他目中满是祈求之色,令仪如被刺痛一般别过眼,秦烈却不许她躲避,只等她回答。

恰好下人在外面禀报,说秦烁几人已经来到外厅。

秦烈不得不先出去,令仪轻叹一声,让丫鬟为她重新上妆,遮住适才哭红的双眼。

待她出去时,外面几人已经见过。

秦烁三人一早便知道有个弟弟养在太后处,却从未见过,乍然见到秦焕,还是年纪太小,惊愕之下藏不住心事,何况秦烈如此敏锐之人,一眼扫过便可窥知他们心事。

当天夜里,秦烈将秦烁叫到书房,对他道:“焕儿是你弟弟,只是这些年一直养在太后处,日后总要回王府。你身为长兄,当有长兄的气度,不仅要接纳他,更要善待他。”

秦烁面色灰败,应了声是。

秦烈心中微微失望,却还是对他道:“放心,纵然他回来,也丝毫不会影响你的地位,你是我的嫡长子,无论身份还是地位,没人会与你争。”

秦烁心中喜悦只闪过一瞬,随即熄灭,想起妹妹尖刻的话语和秦灿幸灾乐祸的脸,他忍不住质问:“父王现在这样说,日后可还会如此?他也是嫡子,更是王妃的孩子,父王那般宠爱王妃,可我娘已经死了那么久,父王你连心都变了,世子也不过你一句话,难道我就坐得稳?!”

秦烈大怒,抄起砚台便要砸过去,可是看着面前秦烁那张肖似慧娘的脸,到底还是放了下来。

静坐了一会儿道:“你娘是为你姑姑而死,更是为我为秦家而死,我未曾有一刻忘怀。只是公主.......”他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下去,转而道:“她的身份你也明白,我给了她王妃之位,将来也会将她们母子安排妥帖,却绝不会让焕儿与你争。你尽管放心,况且纵然我有心,宗亲也绝不会同意前朝血脉继承我的位子。”

秦烁未曾想过父王会与他解释,还与他言明王妃的身份。

且说话时,那般孤寂萧索,让他第一次感觉父王也是一个人,而不是什么神明。

秦烁心中无比难过,哭着跪下:“父王,孩儿不孝!”

秦烈缓缓道:“你已经长大,更是世子,当沉稳矜重,切记不要被人挑唆利用。”

秦烈回到内院时吃了闭门羹。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自然难不住他,可这次翻窗棂时,对上的是小丫鬟尴尬的目光。

丫鬟虽然怕他,却也知道该听谁的,怯怯地与他转述公主的话:“王妃说她因着王爷的隐瞒生气,之后几日不许王爷宿在此处,且她今日要与小公子同睡,让王爷不、不要打扰。”

偷香窃玉本是美事,奈何多了个孩子。

秦烈只得悻悻离开。

房间里,令仪与焕儿躺在床上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焕儿趴在软枕上,大大的眼睛看着令仪:“你当真是我母妃?”

令仪与他解释一遍,愧疚地问:“这些年,我一直未曾亲自照料你,你可怪我?”

焕儿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

他终日在太后宫中,并不接触后宫女眷,不知道有无母妃的差别。

他这样说,太后定然对他极好,他并未觉得被亏待。

也是因为他自小便未曾见过其他孩童与娘亲如何相处,令仪又是欣慰又是心酸,眼眶再度湿润。

焕儿却忽然侧身搂住她,欢喜而满足地道:“可多了个母妃还是很好,你身上香香的软软的,和曾祖母不一样,她身上只有佛堂的气息,也不会抱着我睡觉。”

令仪将他抱紧,“那以后你多过来,我日日抱着你睡。”

生辰那日,不仅焕儿在,十六公主也带着两个孩子过来。

她得了谢玉嘱咐,许多话不能说,只一径拉着令仪的手,忍着泪意说些昔日宫中岁月。

待到过完生辰,焕儿回宫,十六公主也要回府。

谢玉身份尴尬,他府中之人不宜与外人来往,下次再见面,不知何年何月。

两姐妹擦着眼泪依依道别良久,十六公主方坐上马车离开。

她泪水还未干,马车便被人拦下。

身着端王府服制的侍卫上来,不仅将令仪给她的东西全部拿走,还将马车上下来来回回搜了数遍,甚至还有两名女侍卫在马车上将她与两个孩子身上也一寸寸搜寻,最后什么也没发现,方才放她们离开。

十六公主气得浑身发抖,回府后告诉谢玉。

谢玉听后良久沉默,却让她忍气吞声息事宁人。

“这是为谢府好,也是为令仪好。”

十六公主自然要问为何。

谢玉叹道:“端王不信你,不信我,不信公主,或许连他自己,亦不相信。”

谢玉如是推想,可在令仪看来,秦烈分明比以前还要更温柔。

甚至在年前又将焕儿带回府,一起去到庄子上。

依旧是那个有温泉水的庄子,令仪这次没有身子不适,白日与秦烈和孩子们一起骑射。

令仪原以为自己虽不能与秦烈比,却不至于比不过几个孩子,不想竟是这些人里最差的一个,甚至还比不过焕儿。

——焕儿虽小,可骑在小矮马上,秦烈又特意让他可以近靶子十步。

他除了力气不足,准头却不错,骑马射箭,百发百中,还有几次正中靶心。

看来当日在宫中说自己箭法好,倒不是自吹自擂。

令仪自然觉得与有荣焉,秦烈也不免对他另眼相看几分。

秦烁只微笑看着,只是秦灿与秦茵荣脸色越来越难看。

相比于焕儿,令仪的箭法可以说是一无是处。

力气小,眼力差,她与靶子皆不动,有秦烈这位名师,少说也能蒙上两三发。

可骑在马上,她顾了这头顾不上那头,连弯弓搭箭也做不到,更遑论射中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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