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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永嘉》

68. 夫子

过完重阳,秋高气爽。

动荡了十年之后,京城终于再次迎来三甲游街的盛事。

游街所经之处,街道两旁无论铺子还是民居全都成了香饽饽,尤其是二楼的位置,一早便被人重金预定,且大都是各府的女眷。

所谓榜下捉婿,与其那冰冷的名次,到底不如亲眼所见。

人多屋少,还有许多小姐妹聚一起,在一个房间里看。

一路不知多少脂粉香软,怕是比宫中选秀还要令人目醉神迷。

游街终点,客栈二楼最好的雅间里。

公主坐在窗边,正一脸期待地往外张望。

“这一路上不知多少夫人小姐相看,每到一处被人簇拥,更有那姑娘小姐又是荷包又是手帕的投掷,定然不会来的这样快。”

秦烈这提醒多少带了点阴阳怪气,令仪岂能听不出来,心里暗叹一声,起身坐到他身旁,哄道:“我又不是来看人的,只是恰逢盛事,来凑凑热闹罢了。”

秦烈冷哼:“我每次大胜而归班师回朝,城门处也有不少百姓迎接,怎么不见公主去凑热闹?”

这就有些恶人先告状了,上次她明明想去的,是他自己说那么多将士,又是骑马又是行军,个个一脸土满身臭,不让她过去,现在又来说她的不是。

相处得久了,令仪已经十分懂得如何顺毛捋,搂住他胳膊贴上去,润润的眼睛将他崇拜地望着,捏着娇到发腻的语调道:“那怎能一样?我想看你,天天都能看。”

秦烈“哦”了一声,“原来是天天看的看腻了,才想看些新鲜的。”

令仪噎了下,暗恼他现在越来越会拿乔,嘴里依旧哄道:“俗话说,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夫君怎能如此纡尊降贵,与他人比较?”

秦烈道:“可公主昨晚不是这般说的,公主嫌弃臣,甚至不愿让臣近身伺候。”

令仪不料他忽然说起房中事,虽则房中只他们两个,窗户却是开着的,她低声嗔道:“谁让你总不知节制!”

初时他出征回来,令仪心软,被他哀求,便许他折腾些。可他有一副要将这几个月旷下的在她身上找补回来一般,索求无度,令仪实在没办法,才会约法三章,隔日才许他近身。

秦烈巴巴看着她,握着她的手贴在自己箭伤处:“公主真不可怜可怜臣,废了那规矩?”

他又在装可怜耍无赖,与她第一次见他时简直判若两人。

秦烈听她嘀咕,笑道:“公主喜欢哪样的臣?”

大有一副她喜欢他什么样子,他便给她什么样子的慷慨模样。

令仪默了默,如实地道:“我喜欢完完整整穿着衣服的你。”

前段时间,她一见他脱衣服便腿软。

秦烈怔了怔,接着朗声大笑起来。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一举一动一言一语都让他觉得有趣可爱?

她被他笑得红了脸,甜腻的像是白嫩的发糕上染了桃红,让人只想一口吞进腹中。他身随意动,便要勾过她腰身吻下去,可刚一动作,只听下面传来一阵喧哗声,适才娇滴滴软绵绵贴在他身侧的人,立时像兔子一般起身跑开,在窗子边探着身子伸着脖子兴致勃勃地往下看。

好得很。

这雅间甚至还是他拗不过,亲自为她定的!

秦烈差点冷笑出声,看着不断从旁边窗户扔下的手绢荷包,心想若公主胆敢也扔个什么东西出去,任凭她如何软语撒娇,他也要将她绑回王府立时正法。

还好令仪没有动作,她只是怔怔站在那里,疑惑地自言自语:“这人怎么这般面善?”

秦烈心下愈发不满,她不是在深宫,便是在王府,府里的下人还认不全,怎会认得什么三甲之士?这口吻倒像是昔日冀州的几个纨绔,见到好看的姑娘,上前搭讪总是这一句。

他倒要看看,是何人让她觉得“面善”。

迈步走到窗边,他顺着她目光看过去,只见清雅俊秀的探花郎坐在马上,雨点似的荷包手帕正从人群中和窗棂内不断投掷到他身上。

——果然很容易让人觉得面善,连他也觉得有几分熟悉。

他记忆力超群,哪怕只看过画像,略一思索便想了起来。

他立时一阵心慌,便要将她自窗边带离。

不想此时已经来不及,她喃喃道:“夫子怎么到了这里?”

秦烈呼吸窒住,手在身旁无法抑制地颤抖,强自假装无事问道:“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放的极轻极轻,仿佛只要这样,她便听不到,她便不回答,便无事会发生。

可她还是听到了,转身问他:“夫子他不该在黄州教石头吗?怎会来了这里?”

问这句话时,她眼中满是迷茫,秦烈又惊又惧,根本不知如何回答。

令仪似乎也不需要他的回答,只是再度看向探花郎,脑中似有一片迷雾,庞大沉默的轮廓在迷雾后渐渐浮现,她想走近看得更清楚一些,可一回忆,便如数根钢针刺入脑中。

她捂着自己的头痛呼:“好疼!”

秦烈回过神来,忙扶住她,“别想!什么都别想!”

可她抬起头来,眼里已经充斥着血丝,她像只小兽一样捂着头流着泪,难受又委屈,

“秦烈,我的头好疼,好疼啊!”

秦烈颤抖着手抱起她,“你忍一忍,我们马上回去,回王府,找太医来诊治!不,我直接带你去太医院,马上就到!”

她已经疼得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一径哭着求他:“你杀了我,杀了我吧,头好疼!太疼了!”

秦烈心疼的无以复加,最后下了狠心,一个手刀砍在她后颈,让她昏倒在自己怀中。

几个德高望重的太医,你看我我看你,目中皆是无奈。

最后不得不有人顶着端王沉沉目光回禀:“适才听王爷所言,王妃受过针后丢失了部分记忆,此针法微臣几个确实听过。前朝曾有一位皇帝,犯有头疯病,需得用针灸之术镇痛,当时的太医院有人精通针灸之术,想出镇痛的针法。只是皇上圣体何等金贵,要在旁人身上试针后方能为皇上施针。在试针时,意外发现了让人失忆的法子。这阵法曾经被记录在案,之前太医院也有留存。”

“只是.......”他为难道:“被施针之人,大都变得痴傻。施针的位置、分寸、时间都要毫厘不差方能做到让患者失忆。且这失忆无法人为定夺,可能丢了一两日的记忆,也可能忘记三四年,谁也说不准。”

秦烈问:“可有被施针之人恢复记忆的记录?”

太医道:“此针法试过百人,失忆者不过五六个,因着太伤人和,太医院早就禁了这针法。至于那些人有没有恢复记忆,书中再未记载。”

秦烈默了片刻,对几位太医客气道:“王妃尚未醒转,请几位太医在府中歇息等候。”

秦小山进来将几位太医领到厢房休息,秦烈在令仪床边坐下,握起她的手放在膝上,沉默看着她的睡颜。

桌上的沙漏,如同午门外的日头,每一粒落下仿佛都在提醒他,距他人头落地更近一分。

他静静坐了许久,有时想干脆她下一刻便醒来,给他个痛快。

有时又想,若是她一直不醒,倒也不失为一桩幸事。

或老天怜他心焦,天黑时她终于醒来时,虽记得三甲游街,记得自己称呼探花郎为夫子。可是为什么会这样称呼他,她自己也疑惑,“莫非他是我原本认识的人,只是被我忘了?”

秦烈端着药碗,一口药一口蜜饯地喂她,随口答道:“他曾经教过烁儿和灿儿,你自然认得。”

令仪恍然:“果然如此。”她又娇声抱怨:“那你为何不早告诉我探花郎是咱们府上出去之人?我也不必巴巴地去外面看。”

秦烈佯怒:“公主此刻才算说了句真话,果然是为了看探花!”

令仪忙亡羊补牢,“这探花郎,比起王爷来,也不过尔尔。”

两人说笑间,一碗药喝完,秦烈将最后一颗蜜饯喂到她嘴里,起身将碗放在一旁桌上,背对着她时,脸上已无一丝笑意。

公主又睡下后,他来到厢房几位太医面前,这次问的是求子。

精通此道的太医道:“之前王妃癸水疼痛时,微臣曾进府诊治,如今还是那番话,王妃喝过绝嗣的汤药,此生再难有孕。原本她喝的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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