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帝国掌权者,天下的一切都任由虞珩予求予夺,包括女人。
只要他想,可以对时毓做任何事。
然而越是渴望,就越是投鼠忌器。
说到底是没自信,怕失望。
五年前那场算计,摧毁的不仅是他的身体,更是他作为男人的尊严。
无数个日夜,他忍受着银针透穴的刺痛,灌下比黄连更苦的汤药,换来的却是一次比一次更深的绝望。他早已在绝望中认命了。
虽然现在身体奇迹般有了反应——他瞟了一眼下面,有,但不多。这缕细弱的火苗,反而点燃了他内心更大的恐惧。
他没有信心能做到底,怕还没进去就失去劲头,或是半途痿下来。
问题是,这女人不是不通人事的少女,她清楚男女之间如何才得尽兴,此时更是一脸期盼,好似干柴盼着烈火一般,一旦察觉他的疲软难支,定是什么都明白了——关于他妻妾成群,却膝下空空的秘密。
于私,他高傲的自尊接受不了这般难堪;于公,这关乎国本的秘密一旦泄露,必将引发朝野震荡。届时,必须杀她灭口。
然而,她是他枯寂五年中唯一的涟漪,是黑暗中乍现的一线微光,杀之可惜。
不能冲动。
必须厘清这丝悸动,究竟是沉疴渐愈恰巧被她赶上,还是这盘死灰唯有她才能点燃。
若是后者……便不能草率行事,要周密规划,徐徐图之。
先把她打发走再说,再多看她一眼,他怕会克制不住。
“区区歌姬,仗着几分浅薄才学竟敢欺君,”他猛地松开手,将她重重甩开,冷冷道,“孤还以为你有三头六臂不怕砍,原来也不过如此。”
他素来赏罚分明,此时为了不让她察觉自己特殊,更不可能免罚,若连这欺君死罪都能随意宽宥,日后她岂非要视国法为无物,将君威踩在脚下肆意践踏?
但究竟该怎么罚,他脑中尽是翻腾的欲念和枯木逢春的狂喜,哪里还寻得出一丝清明来思考?却又急着将这扰乱心神的祸水隔绝,仓促间只说了一个字:
“滚。”
说罢骤然转身,将翻涌的欲望与狼狈一并掩藏。
啪的一声,时毓被甩到地上,直接懵了。
这是什么惊天大反转。
大半夜把人叫来,就是为了让人滚吗?
方才他眼里烈火焚身似的欲望,当她是瞎的吗?
但她来不及反分析原因,甫一回神便急急唤道:“殿下!求您给我一个伺候您的机会吧!”
虞珩脚步一顿。
看样子,她把那个滚字,理解成了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他当然不会放任能治愈自己的唯一希望,落到别人手里。
他只是让她滚出这间寝殿,外面守候的奴才没听到具体的吩咐,自不会让她离开行宫。
这般不识趣的纠缠,令他心绪翻涌。既恼怒于她悖逆不驯,又被她搅动的欲念迭起。
他非常不适应这种失控的躁动。五年前率一群旱鸭子与叛军周旋于惊涛之中,也不曾如此。
时毓能感觉到他的烦躁,却不能就此偃旗息鼓。
因为对她而言,错过这个机会,不仅是无法一步登天,而是会跌落深渊,愤怒的徐员外一定不会让她好过!无论如何都要放手一搏。
她急切地往前跪行了几步,跟到他身后,扶着他的脚跟恳切地陈情:
“虽然我孤苦无依,不得不卖身为奴才能安身立命
虽然我总被老员外骚扰,员外夫人更是视为眼中钉,要把我卖到青楼
但请您相信,我绝没有把您当成脱离苦海的救命稻草
我也绝不敢垂涎您俊美无匹的容颜和英明神武的气度
更不敢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我只是听说您年近而立膝下无子,倍感心忧,单纯地想为您分忧
真的,我三岁时就有算命先生说过,我命带八个儿子!”
虞珩侧过脸,垂眸审视着跪在脚边的女子。
虽然她姿态妖娆,却一脸尴尬羞耻难掩,眼中更是透着清澈的愚蠢。
字字句句,虚伪又刺耳。
原来昨晚的表白都是假的,其实她处境堪忧,攀附他既是为了爬上枝头,也是为了摆脱旧主。至于这八个儿子,更像是信口雌黄。
真是胆大包天啊。
欺他一次还不够,竟敢来第二次。
才不算顶,色不算绝,不过是有点勾人的手段,就敢不把国法君威放在眼里!
他把目光投向榻边的佩剑,脑中喧嚣着要将她一剑劈开!
从前做康王的时候,他并没有这般凛冽的杀伐之气,是平叛时一场场以寡敌众的血战,将他骨子里的温润寸寸碾碎,铸造成如今这副杀伐决断的铁骨。
而功成后猝不及防的暗算,把他的人生变得索然无味。当他终于站在权力顶峰,准备大展宏图时,却发现自己做什么都没有意义。
他极力抵抗过,但常常是,豪情壮志刚起,便被无尽的虚无拽回现实,这万里江山、无上权柄能带给他什么呢?
连太监都有对食,他却是真正的孤家寡人!那傀儡小皇帝虽无能却会有子嗣,也许不过百年,后来的皇帝就会把他存在过的痕迹全部抹除!
这深入骨髓的虚无,折磨得他暴戾无常。
虽然时毓勾起了他的希望,却也深深刺激了他,杀意渐渐掌控了他的意识。
但就在他迈开脚步去取剑的刹那,一道疾风自身下袭来,电光石火间,虞珩下意识便要运劲将人扫飞,却在触及她身体的瞬间硬生生收住力道。这一掌出去,以她的身板非死即残。
转瞬间他改扫为抓,五指如铁钳般扣住她纤细的胳膊,却没能阻住她不要命的冲势。她胳膊在后,身体往前,不要命似的撞进他怀里,在强劲的撞击中,两片炽热的唇瓣不由分说地覆上来,王八似的紧紧咬住了他!
唔!
好一个狂悖之徒!竟敢亵渎人主,合该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他嘴里发出含糊的斥责,脑子里如此想着,身躯却如同被施了定身咒般僵直难动。
与此同时,五感似乎被放大到了极致:唇珠被两片温热绵软包裹着,唇角被一颗尖尖的小牙咬得有点刺痛,鼻尖萦绕着似蜜非花的独特体香,丝丝缕缕往心肝肺腑里钻,耳中清晰得捕捉到她急促的心跳与自己的血液奔涌声,紧紧压在胸前的身体带着灼热的体温,并且弹力十足……
就在他僵硬的时候,那无知无畏的女人竟又得寸进尺,撬开他的齿关,舔了一下。
轰!
一股前所未有的战栗从尾椎直冲天灵盖,虞珩眼前白光迸现,几乎神魂出窍。
“殿下!”
外面忽然传来琳琅的呼声,虞珩骤然清醒,一掌将时毓拍开。
“来人!”他大喝。
琳琅几乎立刻推门而入。
“把她拉下去,重则三十……”冲到到嘴便的庭仗,又一次卡了壳,他硬生生改口:“耳光!”
耳光打不坏她,却能羞辱她!
“喏!”琳琅应了一声,瞥见他唇上的红肿和血珠,小心地问:“殿下,可要唤太医?”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8.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