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衡日前才办好差事回国。
那群把他踢到南市的老东西嘴上说是对赌协议,要他盘活这个快要破产的老公司,但实则切断环宇所有的合作线,就等着他自生自灭。
国内的路走不通,邵衡只得出国拜访老朋友,试图挽救环宇那岌岌可危的外贸线。
好不容易谈妥,回公司处理堆积的业务,连时差都还没完全适应,便被下属闹翻了天。
邵衡揉着眉心,沉声:“有事就说。”
他态度冷冽,却没吓退一腔热血、满身愤懑的贾恬恬。
六个人抱团孤立严襄,其中以她的态度最明显。
她年纪轻,今年刚毕业,脾气火爆又极富正义感,很看不起严襄这种在职场上混日子的花瓶。
更何况还有泼咖啡被她连累的前因。
干活时刻意刁难、不肯配合还算是轻,这一天和其余五人说得气上心头,就这样雄赳赳、气昂昂地进总经理办公室告状去了。
“邵总,这些天你不在公司,大概不知道,我们几个都加班到晚上八九点才回家,但严襄到点就走,一点儿也没有责任感。而且她走这么早,谁知道工作有没有完成。”
邵衡乍一听到严襄名字,撩起眼皮漫不经心地看了看眼前人。
出国半个月,好久没想起她。
只依稀记得她安安静静,手脚也很麻利,比其余人多了那么点七窍玲珑心。
出差前心里的那点印象,早就被疲惫与重担给冲淡了。
现在有人告她状,他也只淡淡道:“你觉得不公平?”
“是!”贾恬恬斩钉截铁。
邵衡拨了电话,喊人进来。
没一会儿,女人拧开门把手,幽幽走入。
她一直是一副淡之若素的模样,没把其余人放眼里。
同样的——也没把他放眼里。
邵衡眸色微沉。
他敲了敲桌面,昂着下巴对那极富正义感的女孩道:“来,当着她面说。”
贾恬恬咽了咽口水,没想到顶头上司竟这样直接地让她俩对峙。
但心中不平实在越燃越烈,想起秘书办其余几人看她的佩服目光,梗直脖子,又将刚刚的话再重复一遍。
待她说完,邵衡看向严襄:“你有什么想说的。”
严襄双手垂在两侧,羽睫轻垂,想到贾恬恬控诉的“不加班、消极工作、推诿”等罪名,从鼻间轻呼口气。
她开口:“我每天的上下班打卡都是严格遵循公司制度,也有记录工作日报,不加班是因为当日工作都已经完成。至于消极与推诿,我觉得和同事们相处得很融洽,大家配合得也不错。”
贾恬恬瞳孔微缩,觉得她睁眼说瞎话。
哪里配合得好了?大家都不愿意理她这个出卖色相又没有学历的女人!
她说话变得不客气起来:“你学历又不高,平时根本跟不上我们的节奏,有些事你都插不上嘴,哪里配合得好了。”
贾恬恬突然意识到自己嘴快说了什么,然而覆水难收,当即变了脸色。
严襄则抿抿唇,不语。
邵衡鹰眸微眯,被眼前这荒诞场面逗得几乎要笑。
分明是来告状,却被严襄玩得自爆职场孤立。
真不知道她是故意,还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邵衡:“我这里不许搞什么职场霸凌,你去人事部办离职吧。”
一锤定音,贾恬恬再不甘,也见识过邵衡不留情面的样子,他踢走公司高层比这时的态度可要差多了。
可这样处置,实在是偏心。
她恶狠狠地瞪了严襄一眼,低声咕哝:“长得漂亮就是好。”
这话一出,严襄就知道她更加走定了。
果然,男人微微直起腰,剑眉微蹙,好似是在疑心自己平日树立的威严不太够,要不然这几次三番的放肆,是从哪里来。
他有些不耐:“现在就走,你还能领到赔偿金。”
贾恬恬噤声,看在钱的面子上,也不敢再逞强,只能不情不愿地离开。
严襄垂在身侧的手微动。
她真切发现自己太笨,竟没发现邵衡的雷点其实是冒犯。
她泡错茶只能算是小打小闹,而邵衡最受不了他人的轻视与挑衅。
她站在空旷的办公室里,敛眉低眼,想,拿赔偿金走人,对当前的她来说,实在像沙漠里的绿洲,当真艳羡。
邵衡敲了两下桌子,她抬起眼,一脸乖顺地望着他。
他再次警告:“不要再有第三次。”
严襄轻轻点头,眼睛凝在他领结处,既算不上对视,也不算是没放眼里。
邵衡再盯她一两秒,忽地挥挥手。
她便微微鞠了一躬,悄无声息地带门出去。
*
这件事就像一枚小小的石子投入湖面,只带来些微的波澜。
一如徐峰离开的时候。
秘书办的离职率太高,大家不再揪着之前的事,对严襄的态度也缓和些许。
之前敢合伙孤立她,是因为上司不在意,这会儿老板都表明了态度,谁还那么傻去针对她。
再说了,摒除掉一些偏见看严襄,她为人确实不错。
虽然前头发生了不愉快,但平时大家有什么事,请她帮忙带饭、拿快递也还是从没推脱过,整个一老好人。
都明白贾恬恬是怎么离职的,一顶职场霸凌的帽子扣下来,谁都担不起,更何况,环宇给的工资在南城已经算是不错。
没人想被想被炒鱿鱼。
于是从一个极端到了另一个极端。
严襄办公桌上的活越堆越多。为了表示与她的亲近,秘书办的五个人每天一来就与她沟通工作。
于是她越来越忙,像只陀螺一般被抽得团团转,一点空闲都没有。
邵衡是不知道这个的。
他只知道严襄泡茶越来越敷衍,开会开到一半便没了人影,等他回办公室路过秘书办,只能见着一堆文件里露出个黑鸦鸦的脑袋,连那张白玉似的脸蛋都看不见。
柴拓感慨:“严秘书太辛苦了,天天从早忙到晚,连看手机的功夫都没有。”
他是秘书办的leader,负责带教,众人的表现都看在眼里。
就这段时间的表现而言,严襄确实能在月末考核时稳稳留下,不过太辛苦了些。
就连柴拓也私心觉得,该给她涨工资。
然而老板仿佛误解了他的意思,眉峰下压,沉声道:“别给我搞办公室恋情。”
柴拓打了个激灵,连声说没有——
他至于那么大胆,又那么没有眼力见嘛……
这天到傍晚六点,严襄还罕见地坐在椅子上没挪窝。
几个秘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她闹哪一出。
毕竟要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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