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鸟店没有异味,但同样的,串上也丝毫没有油烟气味。
妥妥的预制菜加热味道。
柴拓给严襄面子,勉强咽下两三串。
邵衡则是动也没动,淡淡抿着尚能入口的茶水。
严襄还算从容,等邵衡的水没了便再去添,动作轻缓,好似一点都没察觉出老板的嫌弃。
柴拓硬着头皮,想问邵衡是否要再去找找别的店铺。
虽说老板请员工吃饭,但到底要以满足他的胃口为先。
这时,一道蔬菜沙拉姗姗来迟,摆在严襄跟前。
店家以为是女士要用,而她伸出手,将洛可可风格的椭圆瓷盘推向邵衡那边,柔声:“邵总,用一些吧,里头没肉。”
邵衡单手撑着额头,眉宇间有丝丝疲惫,一眼扫过去,确实都是绿色,连块虾也没有。
他没拒绝,接过她递来的叉子浅尝一口,这便吃起来。
柴拓看得目瞪口呆。
严襄的细致程度几乎超出他想象。她是什么时候发现邵衡厌肉食?
老板有了着落,柴拓也渐渐放松下来,配合店内轻缓的音乐,眼睛一阖,半梦半醒睡了过去。
邵衡用餐,喝茶的人则变成了严襄。
她双腿曲下跪坐,脱了身上的风衣摆在一边,露出里面白色的打底衫。
女人微卷的头发扎在一侧,添水的动作轻柔,潺潺茶水倾倒而下,平添一份恬淡沉静。
柴拓均匀的呼吸声响起,让她有些莞尔,借着瓷杯的掩饰,弯唇轻笑。
“笑就笑,挡什么。”邵衡冷不丁出声。
严襄放下手中杯子,抬眸看他。
邵衡的手掌很大,手背上青筋鼓起,捏着对他而言较小的银叉挑起绿色蔬菜,百无聊赖地送进嘴里。
在公司里,很少能看到他这样随意的表情,仿佛不再是那个掌握所有人去留权利的老板。
察觉到他厌肉食,还是因为之前被撤的食堂承包商。
三人同桌吃饭,他盘子里只象征性地放了米饭与零星的菜,就连肉末茄子里的肉末,都要一点点挑干净。
大少爷脾气,无论在哪儿都是。
至于这家店,是她偶然刷到的避雷帖。博主称它作为一家烧鸟店,全店最出色的竟然是沙拉,而且抠门到一块肉也没有。
这和邵衡的情况,简直是天作之合。
手机“嗡嗡”震动两下,是曲兰兰给她发来小满四仰八叉的睡颜照。
严襄笑容加深,敲字回她:“辛苦了。”
她看着女儿红扑扑的脸蛋,心里产生了一股一定要好好赚钱的想法,面对邵衡时便又多了耐心。
回消息时便察觉到邵衡在盯着她,严襄不动声色地放下,问:“还要来一盘吗,邵总?”
邵衡:“吃草也得歇歇。”
他偶尔说出的这种冷笑话让人忍俊不禁,严襄咬唇憋笑,再次问:“那咱们吃好了就走吧?”
邵衡轻嗯,唤来服务员结账。
看来这餐在他眼里尚可,没有真叫严襄付钱。
又或者之前那句,本就是逗她。
回程严襄提出开车,邵衡没让,讽才睡醒的柴拓:“大爷您休息好了,该开车醒醒神了。”
柴拓只窘迫一两秒钟,很快屁颠屁颠给老板和下属开车门。
他定好导航“清水湾”,车子平稳出发。
才醒觉,这人有些絮叨:“严襄,看你简历,是本地人啊。”
严襄点头,又听他继续:“哎,难怪你能知道那犄角旮旯里的店,以后我这外地的,得多跟你取经。”
他自谦,严襄便捧他:“哪里的话,我才要多跟柴特助学学。”
柴拓憨憨一笑,还要继续说,却被邵衡打断:“哪儿那么多话,专心开车。”
他一耸肩,通过后视镜朝严襄挤挤眼。
严襄忍笑,见邵衡眸光斜过来,正色目视前方。
邵衡昂了昂下巴:“拿来。”
她循着目光看见椅背后头的平板,从中取出,移交给邵衡。
他用笔在上头划着,眉头紧锁。
严襄在心中微叹——
大老板也挺不容易,车上也要处理工作。
清水湾安保严密,报出门牌号和业主姓名以后还得登记车牌号,柴拓点头:“女孩子还是住这儿好,安全。”
严襄笑着点头赞同。
车子开到单元门口,她轻飘飘地下了车,目送两人离去,站了会儿才走出这小区。
车上,柴拓仍喋喋不休:“不容易,严秘书家庭条件这么好,居然一点都不娇气。”
他道:“邵总,我看她还挺认真的,要不留下给我做个帮手?”
后排半晌没人答话。
柴拓不气馁,想着下次再接再厉。
他今晚夸严襄良多,就是为了把她也拉入邵衡的真正后方。
要不然,他自己一个人实在搞不定这大少爷,有新秘书分散注意力,对他身心俱佳。
他踩刹车换挡稳稳停下等红灯,忽听邵衡开口:“给她涨工资。”
诧异之下,柴拓顺着后视镜去看老板。
男人羽睫低垂,薄唇抿平,iPad屏幕上仿佛是什么数据。
他笑了下:“好嘞。”
平板界面上,赫然是清水湾房价起伏。
近段时间来房价持续走低,而清水湾正好开盘于房价最高的某年。
照严襄当前的工资付房贷,不过是一比一两两抵消。
那天她在消防通道与银行讲电话,他恰好因为电梯故障往楼上走。
听到她用婉转的声音对那头连连道歉,又赧然地争取停息还贷,才知道这秘书年纪轻轻,就已经背上贷款。
所以她会为了一点赔偿金就那样钻营。
那一刹那,他罕见的同情升起,决定原谅她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恶劣行径。
邵衡轻轻阖上眼。
*
严襄和两位上司吃过一次夜宵,秘书办二把手的地位显露出来。
工资上涨,闲杂事务不必再管,专为邵衡服务。
唯一不好的,便是起早贪黑,却也在严襄忍耐限度范围内——
早七到晚七,月休两天。
只是小满却有些抱怨:“妈妈,怎么周末也睡不了懒觉,我都快成曲老师的孩子了。”
严襄无可奈何。
工时变长,但钱也是加倍得涨,一年二十多万,她没那个骨气跟邵衡叫板说不干了。
小满年纪小,但因家庭剧变也有些成长,她咧开嘴,迈着小腿给严襄递上便当盒:“妈妈要好好吃饭!里面是我准备的惊喜哦!”
待到中午吃饭,严襄掀开那便当盒,才发现女儿用水果摆了个笑脸与爱心出来,还用沙拉酱挤了个歪歪扭扭的“love”。
她心里充盈,没想到被路过的葛明俊瞅见,当即叫道:“严襄姐,你这爱心便当,营养够均衡的啊。”
其余几人闻声也凑上前来,一看也炸开了锅。
这年头,社会风气浮躁,人也同样,哪儿还见有做爱心便当的。
尤其是他们做秘书和助理,平时忙得脚不沾地,自己带饭都少见。
严襄平时不是吃食堂就是点外卖凑合,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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