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庑下满地狼藉无人收拾,灰烬四散飘零。
铜盆的火焰点燃了黑夜,也点燃了裴忌的心,他踢翻了铜盆,却灭不了自己心中的那把火。
夜更黑,月更明。
轰一声,椒房殿寝殿的大门骤然合上,裴忌扛起绫罗将她放在床上,毫不犹豫就禁锢住她双手举过头顶,把她牢牢按在床上。他双眼猩红犹如野兽,炽热的呼吸扑在绫罗面上,男人的气息极具侵略性。
一股热血从心脏冲上头脑,他能感受到体内那股被压制许久的兽性将要破土而出。
他疯了,他嫉妒得要疯了。
多年来的自制克己,他仅仅是为了不暴露出那自小养出来的兽性,为了摆脱那乱葬岗的恶犬,为了让自己看起来像个人,他从不在旁人面前宽衣,从不允许自己露出一点点不体面。
可为何每每遇见她,他的所有自制力都会在顷刻间瓦解。
衣冠之上,他禁欲克制,道貌岸然;衣冠之下,他血雨腥风,低贱如狗。
他恨极了自己这身肮脏残破的身子,所以从不让她见到自己宽衣的模样,也不认为只有靠自己那处才能让她获得快乐。
但现在...但现在....
那罪恶的欲.望抬头,他从未如此想狠狠占有她,贯.穿她,让她浑身上下都沾满自己的气息,让她完全成为他的所有物。
畜生总喜欢用气味标记自己的领地,而此刻他已然压制不住自己体内的兽性。他自来占有欲强,自己认定的东西万不可能拱手让人。
绫罗被他炙热的气息吓住,黑暗中,他如一场暴风雨席卷而来。她动弹不得,也看不见,她对外界的感受很敏感,能感受到裴忌这异样且猛烈的情绪。
“裴忌...裴忌...”她喃喃道。“裴忌你听我说,今日是为了祭奠雪臣,也是为了菩满,我只是给他写了封信,他已经死了。”绫罗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此时给裴忌解释,她只是想安抚下裴忌的情绪,她知道他在因为什么生气,因为何雪臣。
裴忌冷笑,“雪臣雪臣,叫得真是亲热。怎么不叫他阿晏,你不是很喜欢在梦中叫她的名字吗?甚至朕吻你时,你都在唤他的名字。”
“裴忌,他已经死了。”
“那又如何!他确实是死了,却还在你心里,你忘不了他,甚至为了给他烧纸骗朕。李绫罗,你知道朕方才在想什么吗?”
他的手撩开绫罗的衣襟,指尖戳在她的心口,语气危险:“朕想剖开这颗心,把那个人从你心上剜去。”
绫罗恼道:“你冷静一点,驸马究竟是怎么死的,难道和你没有关系吗!”
“别在朕面前提他!”
说着他重重吻下来,他咬着她的唇,吮着她的唇,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更加残暴。不多时女子娇嫩的唇就被他咬破,但他浑然不停,舔舐着她唇上的血迹,吻得更深。
他撬开她的齿关,舌尖在她口中攻城略地,不给她丝毫喘息的机会。
绫罗舌尖酥麻,唇也是又痛又麻,裴忌缠绕着她的舌,把她引像一道深不见底的深渊。
她快要呼吸不过来,男人攫取着她的空气,紧追不舍,至死不休。“裴忌...裴忌...”她哭喊着,破碎的音节又被裴忌的吻吃掉,她双手都被裴忌控制,连捶打他胸口都做不到。
好烫好烫,裴忌的吻在她身上点燃一把火,他对她的身体是如此的了解,懂得如何吻她才会让她意乱情迷,这个男人像是上苍派来收她的,为何能做到一时让她攀上极乐,一时让她痛苦不堪。
她浑身泛红犹如一只煮熟的虾子,脸颊鸵红一片,眼尾泛着水光,就连失明的眸子都沾染上欲色,泪水让无神的双瞳重新焕发出神采,她怔怔地望着裴忌的方向。
有一瞬间,裴忌觉得她能看见。
就是这双眼睛,这双常常湿润的可怜的眼,裴忌此生难忘。第一次见面,他就记住了这双眼,丞相府中她日日造访的那段时日,裴忌的梦中她也常来光顾,梦中全是她我见犹怜的双眼。
裴忌一时失神,被绫罗狠狠咬住了唇,鲜血在两人的唇间渗出,她皱眉,被鲜血的味道弄得几欲作呕。
她趁机挣开裴忌禁锢的手,用力推开他的胸膛,裴忌坐起身来,随后绫罗狠狠的一巴掌接踵而至。
清脆的声响的寝殿中回荡,绫罗喘着粗气,鼻尖依旧是男人清冽的冷香和血腥气。
烛光微晃,晦暗的光影将两人笼罩。
层层叠叠的帷幔当中,两人对坐,山雨欲来的气息在两人间不断堆积。
“你别碰我...”她声音颤抖,带着哭腔。
裴忌擦去唇角的血迹,目光重新回到绫罗身上,烛光中她的脸庞半明半暗,朦胧之美在她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可惜她现在看不见,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样,她破碎憔悴的模样,让裴忌热血沸腾。
“朕不能碰你,那那个人呢?你许他碰你吗?”
“裴忌...”绫罗闭眼,神色无奈,“他已经死了,你为何抓着他不放。”
“朕没有抓着他不放,朕只要你。”
他向前一把拦住绫罗的腰肢,大手扣住她后脑,又直直吻了上去,这一次和方才不同,这一次是极尽的缠.绵。
他动作何其温柔,如一个循循善诱的引导者,牵引着绫罗不断攀登,绫罗身子发软,头脑发昏,几乎要坐不住,她双手无力地抓住裴忌的衣襟,勉强保持着平衡。
她感觉自己成了天上飘摇的纸鸢,而线被裴忌攥在手中,操控着她的一切,凌驾于她之上。
“一定要这样吗?”她的泪水顷刻间落下。
精神上的抗拒,终究抵御不过身体上的渴望。那三年间每每午夜会入她梦的男人,是她内心深处最罪恶最深层的渴望。她厌弃这样的自己,却控制不住。
她恨裴忌残忍无情的手段和病态的占有欲,他所做的一切让她完美的人生完全崩塌。却也受用他爱到极致的痴狂,爱他在床笫之间对她完全的操控,让她醉生梦死。
她不停哭着,她到底要怎么办?心脏拧成一个麻花,纠结到再也解不开。
裴忌温柔地说道:“接受朕,接受朕的一切。”
他牵引着绫罗摸到他的腰带,解开他的腰带,牵引着她柔软的手深入他的衣襟,褪去他的衣衫。
绫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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