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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悬月

小说:

死遁后兄长成了阴湿鳏夫

作者:

野莓颂香

分类:

穿越架空

方才柳荀确立家主传承的时候,柳行彦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不仅听错了,连眼睛也出了毛病,连大哥和三哥都傻傻分不清楚。

反应了好一会儿,发现这事竟然是真的。

父亲竟然真的定下三哥做下一任家主。

倒不是他对柳闻诀有什么意见,只是他一直觉得这位置该是柳云阙的,试看仙门各世家大族,从来没有哪家是长子有能有德、尚且健在的情况下越过长子,将家主之位传给下面兄弟的。

柳行彦虽不喜规矩束缚,但也知礼法,懂道理。

他又朝着祭剑台上的柳荀问了一遍:“父亲今日怕不是糊涂了吧?大哥好端端站在那儿呢,父亲怎么立三哥当下一任家主哇!”

站他身边的柳应尘连忙给了他一拳。

柳行彦皱眉:“七哥打我做什么?”

柳应尘:“少说两句。”

柳行彦:“我就说了两句!”

他没再理,转头又看向柳荀,柳荀硬是忽略掉这灼灼目光,下颌紧绷,满脑子想的都是要把这蠢小子捆起来狠狠揍一顿。

必须揍一顿。

“父亲!”

柳行彦不依不饶。

柳闻诀大度笑笑,对柳荀行礼,劝道:“父亲,九弟心性赤诚,从来都是最讲道理的,若是不同他说清楚,只怕要误会了父亲的良苦用心。”

柳荀沉着脸,思索片刻。

而柳云阙默默站在一旁,恰好立在祭剑台上的一片阴影处,就像是一尊冷透了的石像,无欲无求,无感无知,虽沉寂,存在感却丝毫不弱,让人难以忽视。

连明宜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柳荀余光扫了他一眼,冷笑道:“好,既然彦儿问了,为父便告诉你为什么。”

“第一,因为你的好大哥从来都不把柳家家规放在眼里,祭剑大典当前,他竟执意要去那仙盟秘境,不顾祖训,铁了心与为父对着干。”

“第二,是他将一个不知从哪里拐来的野丫头带进柳家,顶替你们亲妹妹的位置,事情败露后仍旧不知悔改,不惜传出乱.伦丑事也要留下她。”

“第三。”

柳荀顿了顿,眉目间已然蒙起一层阴翳。

“青阳柳氏自古以剑立身,以剑立族,而柳云阙身为柳氏长子,竟是个使不了剑的废人!”

他语气很重,措辞毫不留情面,“这种惊天大事,他瞒着不说,还是诀儿前些日子告知于我,难道要为父将家主传承交到一个废人手里,惹仙门耻笑,让先祖蒙羞么?!”

字字句句如同锤落,在辽阔郊野大地震响。

底下有人问:“柳家主,听说大公子出生的时候乃是扒开了大夫人的肚子爬出来的,此事可当真?”

明宜循声望去,正是先前落荒而逃的那个男人。

她掐紧了拳。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根本就是有人提前安排好的,为的就是要在今日的祭剑大典上给柳云阙找麻烦,乱他心神,揭他伤疤。

明宜愤然望向祭剑台上的柳闻诀。

他握着古剑,神态从容自得。

察觉到明宜的目光,竟大大方方地看了回来,还扬起嘴角冲她粲然一笑,那笑里满是挑衅与轻蔑。

明宜忍而又忍。

柳荀似是没想到有人提及当年旧事,有一瞬间的犹豫,但还是略一颔首:“不错。”

百姓炸开了锅。

“这这这、这太残忍了!”

“简直骇人听闻!”

“把亲娘开膛破肚也要钻出来的孩子,与那等生为恶魂的魔胎有何区别?!”

“可怜的大夫人,愿用自己的灵躯作祭,祈佑青阳安宁,分明是心怀大义之辈,却还要被儿子亲手毁了尸体,死无全尸啊!”

……

说话之人明宜一个个看过去,全是生面孔,言语间甚至带着点外地口音,虽刻意掩饰,却仍旧能听得出来。

不是青阳人。

全是柳闻诀安排混进来的。

太可恶了!

光是想想就能体会到兄长该有多么心痛。

这混蛋。

明宜倏地从人群里冲出去,提剑直指祭剑台上的柳闻诀。

这口气兄长咽的下,她可咽不下!

“放肆!”

见她动手,柳荀震怒,抬手扬起阵阵狂风,卷着沙子、石块,以及碎裂的树枝重重拍向明宜。

明宜避也不避。

剑尖一点寒芒,势必要让柳闻诀这混蛋见点血。

乱风猎猎,掀起裙角轻纱,掀飞满头乌发,纤细的身影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轻盈灵巧,于狂沙乱石间辗转腾挪,眨眼就逼近柳闻诀身前。

明宜提剑指着他:“是你做的,对吧?”

柳闻诀挑眉,不置可否。

柳荀碍于百姓在场,不欲大动干戈,厉声斥道:“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滚下去!”

明宜分毫不退,盯着柳荀,一字一句道:“家主传承本应当是兄长的,你这么多孩子里面,真正能够护住柳家的只有兄长,柳闻诀他不配。”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妄议我柳家家事?”

柳荀不耐烦摆手,“赶紧下去,别在这胡闹,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并非胡闹,有些事兄长无法开口,便由我这个外人替他说。”

明宜收剑。

“家主,兄长去无涯洲不是蓄意与你对着干,他是为了取血龙参为二哥治病。再者,兄长虽无法使剑,却也绝非家主口中的废人,试问如今柳家几位公子,有谁能够在兄长手下扛过三招?”

“至于我……我承认,冒充柳灵湘是我不对,是我的错,但这口锅又如何能够盖在兄长头上?细说起来,他也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个。”

柳荀冷哼:“你还敢说。”

“这有什么不敢,家主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还有——”

明宜转眸看向祭剑台下,将方才诋毁柳云阙的几人一一指出来,“大夫人既是为了百姓甘愿献出灵体作为祭品,若是九泉之下知晓自己幸存的孩子被你们如此恶意揣度,该有多么寒心!”

那些人纷纷避开她的视线。

“我说完了。”

“说完了就下去吧。”

柳荀显然没在意她的解释。

明宜心凉了半截。

她走到柳云阙身边,牵住了他的衣袖,轻声唤他:“兄长,我们走吧。”

柳云阙终于不再一动不动地站着。

刚迈步,柳闻诀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大哥看起来气色不是很好呢,难道是在无涯洲秘境里受的伤还没好完全吗?”

明宜猛然扭头。

却见柳闻诀眼底寒凉,有如毒蛇吐信,阴绝狠厉,令她背脊生寒。

他怎么会知道?

明宜站定:“胡说什么,兄长才没有受伤。”

“哦?”柳闻诀扬声,“那三弟便要趁这个机会向大哥请教一二了,看看是否如小妹所说,三弟根本不配接过这家主传承。”

他扭头求柳荀准许。

柳荀自是答允,气还未消,怒瞪明宜一眼,缓步踏下祭剑台。

明宜兀自思索,手越收越紧。

忽然,柳云阙动了动。

明宜回过神时,手恰巧被他拂落,然后就见柳云阙往前行半步,同她将将错开,她立马拽住柳云阙的袖子,蹙眉,摇头,不让他去。

柳云阙却浅浅一笑:“没事。”

“如何没事?”明宜小声嘟囔,“兄长那伤还没好完全呢。”

魔气入体,就算已经被她的血消除,折损的元气还需得好生补一阵子呢,更不用说肚子上那么大的口子,扯一下肯定很疼。

她不想再看到柳云阙受伤了。

柳云阙心中泛起暖意,忍不住抬手捏了捏明宜的脸颊。

手感很好。

才不像柳行彦说的没几两肉。

有他在,怎会委屈了她?

他心满意足,收回手。

明宜撇嘴:“撒娇没用。”

柳云阙愣一下,失笑道:“我撒娇?”

“反正他这会儿邀兄长对打,指不定心里憋着什么坏招儿,我才不信他说的,说什么为了向大家证明他配不配……我觉得他想害兄长。”

明宜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不是还有你吗?”

望向她的眼眸里满是温柔,柳云阙轻声说道,“他先前那般对你,你不是一直想还回去吗?”

“怎么还?”

柳云阙拍了拍她的手背,“用你的剑。”

说罢,走向柳闻诀。

柳闻诀持剑,见柳云阙召出松照琴,嗤笑一声:“看啊,可没冤枉了兄长吧,都到这个时候了还不用剑,只怕确实是与剑道无缘吧!”

他脚尖轻点,飞身冲上。

柳云阙勾弦,三两琴音淙淙流淌。

琴音割裂空气,在柳闻诀经过时扭曲一瞬,然只这一招,柳闻诀便觉察出他经脉受损严重,使不出全部功力,暗笑一声,提剑逼近。

柳云阙重按琴弦,阻滞他的冲势。

被柳闻诀轻易化解。

剑尖直指柳云阙眉心,且近至毫厘,他却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台下柳行彦大惊失色:“三哥这是要取大哥性命不成?!”

他望了望身侧,柳荀沉着脸,没动作。

柳行彦就知道他这爹是个指望不住的,捋起袖子自个儿便要冲上去救人。

一道剑光比他更快。

明宜冲破道道防守,轻松挑开柳闻诀的剑尖,旋身挡在柳云阙身前。

“三哥下手未免太狠了吧。”

好凝实的剑气。

柳闻诀暗自惊讶于她的进步,压住手腕轻颤,厉声喝道:“我与大哥切磋,你插什么手?”

明宜冷笑:“我若不插手,三哥这剑怕不是便要直接取兄长性命了,既然知晓兄长身受重伤,三哥为何还下这般重的手?”

“休要胡言!我有分寸!”

明宜却不给他留喘息的机会,眨下眼的工夫,利剑已经近身,柳闻诀脸色一沉,横剑招架。

越打越心惊。

在他记忆里,明宜不过是个资质平平的、毫不突出的平庸女流之辈,这会儿的剑气却隐隐流露出过盛的锋芒。

相比于从前,简直是突飞猛进。

这丫头,怎么回事?

他咬牙,调动起更多灵力。

奈何方才要杀柳云阙的那致命一剑被打断,此时多少有些力不从心,没多久就疲于招架,竟被明宜打得连连后退,直到半只脚踏空,从祭剑台跌了下去。

人群哗然。

明宜眼眸晶亮,鼻尖渗出细密薄汗,分明累极,却激动难掩。

曾几何时,她还只能被柳闻诀压着打,手里的铁剑碎了一把又一把,总是打不过,如今换了把洗剑池里引出的灵剑,竟这般厉害啦?

她还沉浸在击败柳闻诀的痛快中,转身,笑眼弯弯看向柳云阙。

身后却忽有劲风扫来。

她看见柳云阙瞬间变了脸色。

而后是柳闻诀贴在她耳边的幽语:“妹妹,高兴太早,可是会吃苦头的。”

极致的寒意直钻她的心脏。

那一瞬间,她好像听到了利刃钻入皮肉,捅穿心脏的声响。

要死了吗?

没有。

一抹红衣从天而至,周遭温度骤降,晴空转瞬变阴,变寒。

额角一凉。

明宜抬头看。

片片雪花从空中飘落。

她回过神,瞥见了一张沉水冷玉般的面容。

“阁主?”

明宜疑惑瞪大双眼,“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身后咣当一声。

柳闻诀的手腕被冻得失去知觉,拿不住剑,掉在脚边。

只差一点。

差一点他就能杀了明宜。

半路怎么会杀出个剑阁阁主来?柳闻诀百思不得其解,但还是压下心头戾气,规矩行礼,“见过阁主。”

柳荀急匆匆跑过来。

“柳某不知阁主亲至青阳境内,今次在此举办祭剑大典,如有冒犯之处,还望阁主海涵。”

阁主不语,默默松开明宜的腰肢。

明宜后撤几步,站到柳云阙身侧。

柳云阙确认她没有受到任何伤害,才松了口气,掐紧的拳缓缓松开,带着血色的月牙指印在掌心连成一排。

“多谢阁主。”他道。

阁主微微点头,视线自始至终落在明宜面上。

明宜有些受宠若惊:“虽不知阁主为何会出现这里,还恰巧救在下一命,但阁主大恩大德,在下永生铭记,来日定然报答。”

“不必。”

明宜一愣。

阁主又道:“我应该做的。”

??

明宜听不懂。

“还请阁主明示。”

阁主似乎是笑了,只是不太明显,只有唇线微微弯起些。他对明宜道:“叫我悬月便好。”

“不不不——”明宜连忙摆手,“这怎么可以?这是对阁主不敬……”

阁主却道:“可以。”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对明宜垂下了头,温顺,虔诚,从容,右手轻抚心口,语气依旧淡然无波,却有了一点点起伏,只这一点,便大不相同。

他说:“从前您一直都是这么唤我的。”

这是他的真名。

或者说,是她为他起的名。

明宜简直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梦里。

“从前?我们前几日才第一次见面,何来的从前?阁主莫要拿在下寻开心了,在下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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