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永乐山清凉如水宝诺与哥哥散步消食不知不觉走到视野最为开阔的观云台。
山下城郭灯火如虹,点点闪闪此地的人们惯会消遣,通宵达旦地宴饮、歌舞、耍牌天亮才知疲倦。
“你说,二姐他们这会儿在做什么呢?”宝诺倚着汉白玉栏杆把被风吹起的发丝别到耳后。
谢随野垂眸瞧着她:“忙里偷闲,逗孩子玩儿吧。”
“馒头。”宝诺眨眨眼睛嘀咕:“我有点想他了。”
谢随野掐住她的下巴把脸转过来:“在我面前还想别的人?”
宝诺愕然:“你怎么这么霸道?小外甥不能想吗?”
“不能。”
“……”
他嫌低头脖子酸抱她坐到栏杆上,这样几乎与他平视。
“有没有想过回去之后怎么办?”谢随野用手背缓缓蹭她的脸。
宝诺有点痒,肩膀瑟缩:“你是怎么想的?”
他轻笑了一声:“我可不像某些胆小鬼听见人家说‘乱.伦’两个字就吓得逃之夭夭。”
宝诺不记得自己有逃跑的举动。
但她确实有些抵触这个词,因为实在过于挑战天理道德,刺激得一塌糊涂。
“你又不是我亲哥。”宝诺瞥向一旁。
“也对。”谢随野理所当然:“叫声表哥来听听。”
“……叫不出口。”
他莞尔贴近用额头轻轻撞她的额头:“我看你很想让我做你亲哥是吧?”
宝诺整个后背都酥麻了耳朵烫得厉害:“别胡说。”
谢随野饶有兴致地观察她发窘的样子:“不然你和我留在这里,别再回南朝。”
“啊?”宝诺愣住。
谢随野转头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往远处眺望:“永乐宗的地盘够你折腾的有挑战也不会无聊
宝诺哑然无语不懂他为何突然这样讲:“永乐宗的地盘有哪些?一会儿我回去看看地图。”
“用不着查地图。”谢随野道:“放眼望去目之所及都可以是你的。”
宝诺屏息片刻咧嘴笑笑:“哇,这么壮观啊……不过我还是喜欢做我的游影。”
谢随野屈指敲她脑袋:“笑得真丑。”
“……”
气氛陡然安静凉风吹着暗香扑鼻。
谢随野又看她轻声道:“明天带你去个地方。”
“做什么?”
“一件很要紧的事。”他说:“这次回宴州最主要的原因。”
宝诺思忖道:“你回来不是为了正式继位吗?”
谢随野白她一眼:“走过场的仪式没那么重要。”
宝诺愈发好奇:“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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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快告诉我呀。
“想知道?他满脸正经:“待会儿一起洗澡,我就告诉你。
“……宝诺气笑了:“你怎么老是想跟我洗澡。
“你说呢?
她再次语塞,被噎得没话回击。
谢随野见她脸红就舒服,忍不住去亲她的嘴:“宝儿。
酥麻混沌的感觉上来,四肢百骸被雷电击中般,直让人想打颤。
“哥哥。
“嗯。
“我快掉下去了。
“抱住我的脖子。
抱住也不稳妥,谢随野越亲越亢奋,要把她吃掉似的。
占有欲是埋伏在心底的野兽,只需稍微打开一条缝隙,它会以饿鬼扑食的架势朝猎物进攻。
即便吓到她也不管了。
反正这是在宴州,如果她退缩,想离开他,或是终止这段关系,那正好,他就有充足的理由用强硬的手段把她留在这里了。
宝诺不知哥哥心中所想,虽然还不习惯如此激烈的亲吻,可她很喜欢,想和他亲近,也享受他的掠夺。
这时谢随野突然如梦初醒般睁开眼,松开她,似乎对自己失控的举止有些懊恼,拧眉别过头去,试图清醒一二。
宝诺玩兴大发,捏他柔软的耳骨和耳垂。
“嘶。他有点痒。
宝诺笑起来:“笨蛋。
谢随野又把目光放回她身上,默然瞧了好半晌,额头抵过去:“你什么都不知道。
羊入虎口还傻乐,对自己的处境一无所知,纵容他得寸进尺,早晚会后悔的。
这么想着的时候,宝诺却轻轻搂住了他,说:“很孤独对不对?
谢随野愣住。
宝诺用额头蹭他的鬓角:“我一直陪着哥哥,好不好?
他干涩的喉咙滚了两下:“好。
宝诺捧起他的脸,温柔又认真地看着他,眉眼带笑。
谢随野耳朵红了:“看够了吗?该回去了。
宝诺晃晃腿:“脚累,不想走。
他挑起眉梢轻嗤:“你如今愈发会使唤我了。
这么说着,背过身去,把她背了起来。
两人闲逛着回到内院。
夜里早早歇下,宝诺老老实实躺在自己的位子,有些困了,谢随野坐在那头,帮她推拿小腿和脚。
宝诺玩了会儿纱帐,打个哈欠转头瞧他。
寝衣半敞,漆黑长发垂落腰间,英俊的五官在昏黄灯光下显出几分柔软,令人赏心悦目。
觉察到她的目光,谢随野勾起嘴角,眉眼仿佛沾染了春水,暗自荡漾。
宝诺有点顶不住那双眼睛,微微倒吸一口气,挪开了视线。
不一会儿她就睡了过去。
次日清晨在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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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怀里醒来,他抱她的姿势手脚并用,像要将她全方位包围,难怪昨夜做梦,梦见被藤蔓给缠住。
宝诺记得他说的重要的事,赶忙把他叫醒,只等吃完早饭就出发。
“不急。谢随野低沉的嗓音拖长,带几分哑:“去早了见不到人,他脾气很怪的。
谁啊?谁脾气怪?
说话说一半可太讨厌了……
*
被姑母要求盛装打扮的玉浮小姐从内宅出来,衣香鬓影,晚霞般的颜色,金玉步摇微微晃动,发出泠泠的清音。
门房见着她全然呆住,眼睛直勾勾地失了魂儿。
棠筠仿佛欣赏一件价值连城的古董,送她坐上马车,不忘叮嘱:“记住我教你的,放心去吧,不用害怕。
棠玉浮勉强扯起嘴角笑了笑:“是,我知道了。
等她独自坐到车轿里,攥住手指,心脏因为紧张而扑通乱跳。
棠筠告诉她说,年轻貌美是最大的筹码,这世上任何一个男子都会为她的美丽折腰。聪明的女人应当学会利用自身优势,千万别被情爱这种东西骗了。
棠玉浮当时问:“万一他不理我呢?
棠筠笑说:“厉随野性子是傲,那你就顺着他呀,放下没用的自尊,让他明白你的诚意。昔日的宗主千金低头顺从,没有哪个男人能顶得住这份刺激。记着,你这张美丽的脸蛋,这副柔软的身子,抵得过千军万马。
听上去似乎有些道理。
可棠玉浮不知自己为何别扭。
诚如姑妈所说,她的价值就是姣好的皮囊,待价而沽。除此以外她也不晓得自己还能干什么。
如果能回永乐宗自然是好,她自幼在宗门长大,那里毕竟是她曾经的家。
想到这里,棠玉浮打起精神,总算有了些动力。
或许姑妈是对的。倘若事情顺利,她们姑侄二人都有了依靠,不必再寄人篱下看人的脸色。况且她对自己的容貌还是很清楚的,毕竟从小就是美人胚子,长大后每次出门都会引发一些小事故,比如有人因为看她而掉进河里,还有为了和她搭讪而大打出手,数不胜数。
姑妈说厉随野弑父的举动是在向她表达心意,这层血海深仇由他亲手了结,他们之间的阻碍才算真正消除,否则何必下此狠手,那毕竟是他的生父。
他邀请薛隐山参加宗门大典也是隐晦地释放信号,两派之间刚刚发生摩擦,险些引发**,他为何还要安抚薛隐山?
义父前往观礼,肯定会带她一块儿去的。
姑妈说,厉随野想见她,想试探她对凤凰令的反应。
棠玉浮虽然觉得不太对劲,可是心里也有了些隐隐的期待,万一果真如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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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揣着几分侥幸和忐忑,不断给自己鼓劲,预想待会儿见到厉随野,应该怎么和他说话,如果那位身份不明的女子突然向她发难该怎么办,一定得心平气和,忍耐下去就是……
“小姐,永乐宗到了。”车夫提醒。
婢女撩开轿帘扶她下车。
永乐山有弟子把守,棠玉浮望着熟悉的匾额,心头思绪万千。
她亲自上去交涉:“我是九华门棠玉浮,想见见你们宗主。”
这几个弟子并不认识她,打量一番道:“待我进去通报。”
“好吧。”
物是人非,如今想回家都得一层层过关。
棠玉浮低头轻叹,正当伤感之际,左边蜿蜒的山路传来马蹄踏踏的声响,由远及近,不多时,茂盛的紫叶黄栌后面闪出两道英姿勃发的人影。
他们穿着相似的柔蓝衣衫,一个冷峻高傲不可逼视,一个轻盈翩然潇洒灵动,两匹马,两个妙人,疾风骤雨般惊鸿一瞥,随后扬长而去。
守门的弟子单膝跪地,等人走远了才起身。
棠玉浮屏住呼吸,喉咙干哑:“那是……”
弟子满脸骄傲:“自然是我们宗主和四姑娘。”
另一名弟子提醒:“不可多言。”
“……”
棠玉浮的心七上八下,脑中一片空白。
这时传话的人回来了。
“秉申师叔吩咐,外人不可擅入永乐宗,棠姑娘若无请柬还是请回吧。”
棠玉浮漂亮的脸蛋整个涨红。
“小姐,”贴身婢女亦很尴尬:“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回去吧。”
婢女给她出主意:“要不在这儿等等?”
“等什么?”
“宗主还会回来,只要及时喊住他……”
棠玉浮慌忙扫向旁边那几个弟子,怕被他们听见,赶紧把婢女拉走:“给我留些颜面吧,你别像姑妈那样逼我了。”
*
宝诺跟着谢随野骑马出城,一路往北,跑了十里地,但见一大片竹林,林中有一柴扉,鸡犬相闻,偌大的院子里有个药童正在喂鸡。
宝诺牵马慢慢走过去,忍不住问:“现在该说了吧?”
谢随野取下沉重的包裹拎在手上:“鱼从仙,宴州诡医,只看疑难杂症,我想让他给你治腿。”
宝诺的表情十分诧异:“小时候不是看过很多名医,都没治好呀。”
“鱼从仙可不是普通名医,他跟我夸下海口,只要你亲自去见他,一定能治好,否则他便自砸招牌,从此再不行医。”
这显然不是临时起意,宝诺问:“你什么时候和他说定的?”
谢随野:“几年前就想带他去平安州,可他发过誓,有生之年绝不踏入南朝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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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银珠宝、威逼利诱对他通通不管用。只能你亲自来见了。”
这么古怪?宝诺闻到传奇故事的气味,正想继续问下去,转眼却已经来到门前。
谢随野叩门。
围墙篱笆只有半人高,药童早看见他们了,听见敲门声才放下簸箕过去应门。
“先生刚起,两位随我来吧。”
林间小筑,修得倒很雅致,院子里种着一些奇花异草,宝诺没见过,叫不出名。
谢随野:“你连芋头和滴水观音都分不清,这个就别看了。”
“……”
鱼从仙是个干巴巴的老头,顶着乱七八糟的干燥头发,穿得也是乱七八糟,一副宿醉的模样。
“又是你啊?”他看见谢随野招招手:“跟我喝两杯。”
“鱼先生,我把人带来了,你看看。”他将包裹放在桌上。
鱼从仙眯眼端详:“谁啊?”
宝诺端端正正站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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