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那位甲级杀手桥的信?
为什么要约她去醉仙楼?
醉仙楼只是普通的酒楼,不是组织的聚会地点。她为什么要私下约另一位正在潜伏的杀手?
虞衍按耐下心中的疑惑,折了个树枝,用树叶汁液回信。
【半月后。】
她将鸟儿放飞,谨慎地观察四周,确定没有人后才蹑手蹑脚地回到房中。
季泽州果然没有醒,她重新躺回床上陷入梦乡。
在庄子上的日子相当惬意。
没有社交,没有市井声的打扰,好像整个人都清静下来。
虞衍是非常舒适的,她以往没有任务的时候也是这样,就在家里待着,什么也不做。就有花赏花,没花赏云,赏树,喝茶,观湖。
让她意外的是,季泽州这个看似闲不住的人,居然也同她这般,没有半分怨言,这几天还迷恋上下厨,变着花样地做一些小糕点给她。
宁静安逸的生活过得很快,虞衍丫鬟进来收东西的时候才意识到,他们必须回去了。
虞衍没有表达出不满,只是在坐上马车前,又回头看了庄子一眼。
季泽州敏锐地捕捉到这一幕,问道:“舍不得吗?”
虞衍诚实:“有点。”她停顿两秒,收回视线不再看。
“也只有一点,我们终将回到京城。”她说道。
短短的半个月,京城还是那般,没有变化,只是刚一进城里,虞衍就听到旁边酒楼里有人大声议论。
“那三皇子就是残暴无情的人!你想,他连手足都要相残,更何况我们这些老百姓,只有让他杀的份!”
虞衍对于前段日子发生的事情了解不多,她在其中也只是做栽赃陷害的这部分,实际上对于永王和定王之间的关系并不清楚。
“三皇子出身太低,只是个婢女生的!皇室断没有让婢女生的庶生子来当王储!”
“传说那个三皇子残暴冷血,酷爱杀人。借着大理寺的手,杀了不少无辜之人,你还记得前段时间那个当街被刺杀的高官吗?听说就是他指派人杀的!”
“传闻他学识浅薄,不然也不会一直等到十九岁才出宫建府,肯能是害怕他在别人那丢了皇室脸面!”
……
虞衍坐着的马车缓缓向家的方向驶去,声音离得远就听不清了,偶有在路边一堆人议论时,也能听见他们开头就是“三皇子”“三皇子”。
只是半个月,三皇子的风评又变了。
或许是这位三皇子实在是神秘。
没有人站出来说见过他,他就算是在大理寺任职也从不去大理寺。
更不要说出门待客,听说定王府的大门用铁链拴着,摆明了就是不让人拜访。
虞衍将这件事记下,回头问一问乌总管。
她还记得桥和她约好去酒楼见面。
不出所料,休假之后的季泽州明显和休假之前一样忙碌,这天早上也是早早地出了门。
虞衍等他走后换好衣服,坐着马车到醉仙楼。
她刚踏进醉仙楼,从二楼下来个店小二,在她面前站定,摆出请的手势,笑着说道:“娘子,二楼贵客请您上去。”
虞衍推开门,里面是一面朝街道的窗户,桌子上摆了一壶茶,两个杯子,两盘糕点。
一女子坐在桌子旁,她身着金红水波纹绸缎裙,外罩浅黄薄纱,纱裙肩膀处用金线绣着凤凰,栩栩如生。是一只彩凤栖息在她的肩头。
她听见门口动静,抬头,头上的点翠云纹发簪微微晃动。
上一次见面,她还是一副男人的打扮,这次却如此奢华。
只是这一套行头,虞衍就断定她至少是三品以上的世家。
“坐。”桥开口,示意她坐到自己身边。
虞衍从善如流。
房间内只有她们两个,桥亲自为虞衍倒茶。
“你猜猜,我对外的身份是什么人?”
虞衍看着她,脑子里只想到了叶家,只是她想起曾经乌总管提过一嘴,桥总是用自己的血脉开玩笑。
她脑海中快速过了一遍相似年龄的叶家人,她见过叶毓霖,她的形象总是温和谦逊的,或者是聪慧文雅的。
桥这一副珠光宝气的打扮并不是叶家的风格。
再加上像叶家这种枝繁叶茂的,血脉这两个字又不是很准确。
她想到皇室中很少议论的那位长公主。
皇帝的小姑姑。
她说出自己的猜测,桥点头,夸赞道:“看来你对京城的局势还是有些认识的。”
“你来找我,不是组织的安排吧。”虞衍说道。
桥点头,没有继续绕弯子,直接说道:“睚,我需要你的帮忙。”
她自觉地解释前因后果:“这几日永王落败,皇帝对于王储的考验还没有结束,他准备让三皇子过继到我的名下。”
虞衍略微思考,明白了皇帝的意思。
三皇子实际上最让人诟病的是他没有母族士族扶持。
落败的永王背后是叶家,本来以叶家的势力,永王若是犯一些小错不会到剥夺爵位的地步,只是卖国且意图谋反这个罪名实在是太大了。
以至于叶家没有任何办法去保这个皇子。
更不要说,叶家其实算是皇帝的派系,皇帝的母妃,皇帝的妻子,都姓叶。
叶家可以说是如日中天,天下第一士族。
要说永王的落败,有多少是敲打叶家也很难说。
而三皇子则是毫无朝中势力,中立的势力,皇子的势力,皇帝自己的纯臣,没有一个是支持他的,他在朝堂之上孤立无援。
桥的这位长公主的身份非常微妙。
算来算去,她其实是赵家的人。
也就是余琰出身的家族。
她的母亲曾经是赵家的嫡女,只是后来赵家在政斗中站错了队,经过一番清洗之后,赵家落败已成定局。
桥因为是皇室的血脉,加之年幼而躲过一劫。
现如今没有皇帝刚登基时的敏感,桥可以重新和赵家建立联系。
于是,一个独立于叶家,卫家的势力就出现了。
既不会助长叶家的权势,又可以和二者抗衡。
曾经的百年世家,赵家,作为三皇子在朝堂争斗的势力刚刚好,虽然赵家在朝堂中的势力较小,但赵家算是清贵世家,在读书人中话语权很高。
过继在长公主的名下,又洗刷了他母家血脉不好的言论。
虞衍捋完势力之间的联系,重新看向桥,对她接下来的话有了些预感。
“所以,睚,我需要你帮我给三皇子下毒。”桥说道。
虞衍想到之前在卫家受到的刁难,满堂的鸦雀无声,卫家主的咄咄逼人。
她问:“你想要扶持二皇子登基?”
“不。”桥对于朝堂势力的认识比虞衍更深刻,她有些哭笑不得,“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实际上是想要拿捏三皇子。”
“为什么?”虞衍想不明白,“三皇子只是挂在你的名下,而你本身也不必卷进夺位的纷争里。他要借你的名声就借去吧。”
虞衍说出口,目光停留在桥的脸上。
她看起来年级不大,有二十几岁的模样,实际上已经三十接近四十了,长期保养得当,她的脸上没有皱纹,眼窝深邃,鼻梁高挺,眉骨高而线条简洁,因为体脂低。她的下颌线干净利落。
上一次她将桥认成男性并不是没有道理,就算是女装,桥的眉眼也是极有压迫感的。
尤其是桥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气质。
自信,稳定,她身上带着成年女性独有的沉静,温和,也有普通女性少有的自信。
虞衍感觉自己好像隐约明白了睚的打算。
她想要参与这一场争夺权利的比赛。
虞衍有些难以想象,却发现根本不用想象,因为桥就坐在她的对面。
她如今已经在这场争斗之中。
虞衍少见地眉头紧锁。
她慎重地开口:“可以,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请讲。”
“如果你坐在皇帝的宝座上,或者你掌握了大部分权利,你必须帮我洗清虞家的冤屈。”
桥回想起睚的资料,没有意外她的条件,点头道:“没问题,其实你不用和我说我也会这么做的。”
她认真而笃定地道:“你们每个人的资料我都烂熟于心,你们遭受的每个不公的待遇我都了然于胸,我并不是完全为了我个人的私利,无论我能不能走上那几阶台阶,你们的事情我都会替你们一一讨回。”
她犹豫了一下,继续道:“其实,我就是组织最开始的创立者。”
虞衍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她惊地睁大双眼,她加入组织是在十几年前,那时候组织就有非常成熟的体系,那时候的桥才多大年纪?也是十几岁?
桥看着她如受惊小猫一样,忍不住勾唇,她道:“只是我发现,想要真的为你们伸张正义,就要遵循那群人的规矩。
我必须要走到更高的位置上。暗地里的暗杀终究是阴沟里的老鼠,逞凶斗狠也只是饮鸩止渴,组织越来越壮大就说明有越来越多的人同你一样。
我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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