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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希望他死了干净。”波本说,说这话的时候他已经一拳把摩闪肘倒了,没死也没晕,把他拖到椅子上背朝上然后坐下当坐垫。其实这家伙坐着并不舒服,只是防止他再去骚扰宫野明美。
十分钟之前他告诉摩闪自己是来检查论坛风向的,八分钟前摩闪还算老实地把论坛切片,他埋头敲键盘的时候,雪莉在和宫野明美贴着聊天,像两团揣着手,很亲密的猫。然后莱伊过来把明美猫揣好的爪子扒拉出来。
雪莉:(瞪)
莱伊装看不见,给她擦手。宫野明美刚才为了保证演戏万无一失,特意在手上涂了辣眼睛的青草膏,保证不会想哭的时候哭不出来。摩闪闻着味:绿茶味的湿巾,不是那个酒精的。算你莱伊会谈恋爱。等一下,你小子怎么知道我家湿巾放哪?
他偏过头看了一眼,发现苏格兰假装十分乖巧地窝在他的柜子边上。他找的。摩闪顿时冷笑,从借厨房都不主动提到现在想拿啥拿啥,苏格兰你是真当我死了。
摩闪瞅着一群人围着明美,觉得很好笑,听见明美问他论坛怎么说。摩闪说:“评价挺高的。”
“真的吗?”(小猫抹眼泪)
她自然的把手抽出来,揉了揉眼睛。
现场短暂的沉默了一会。
雪莉第一个爆了:“莱伊你怎么搞的擦手都擦不干净!”
早川秋一时间觉得这个姑娘的指责不太妥当,但他的身份却又不能允许他说什么,只能在摩闪缺德的背景音里头顶转加载条。
“真的。”摩闪端着笔记本,“你看看呗!”
宫野明美十动然拒:“我不看!”
“没事你亲眼看看!”
“我不看!不要给我看!摩闪你快拿走!我不看啊啊啊啊!!”
她逃,他追,追出去没两步被波本肘倒拖回来,笔记本电脑也被公安头子端走。然后一切似乎都正常了,宫野家的两个女儿依旧贴在一起,莱伊继续洗明美猫,雪莉猫偶尔肘一下莱伊,好像没什么不对的。除了波本为什么要坐在摩闪身上。早川秋依然觉得非常不妥,但他和摩闪真不熟所以欲言又止,并且劝说自己也许这位(他了解过的)卧底他可能和什么椅子恶魔啊坐垫恶魔什么的契约过。好吧其实他劝不动自己,只能装看不见。
他身边唯一那个看起来像比较好讲话的黑头发男青年好像察觉到他的情绪不稳,主动向他解释情况,说这还算正常。见多了,也就习惯了。
早川秋说,这么吵的他见的其实不算少。
只是没想到卧底警察也这样……精彩。
他说的很隐晦,但又在很明显地表达自己的不赞同。没办法咱们的早川同学才二十岁。现场的卧底们的真实年龄平均一下,可以做到人均比他大十岁,因此苏格兰品出这个孩子故作的严肃时,没觉得冒犯,只觉得他可爱。
有一瞬间苏格兰在心底开脱:摩闪不是警察。为何开脱,替谁开脱?但他旋即又想到难道Zero就没有惯着他打闹吗。至少他们玩的时候乐在其中。早川说的并没有错。
“先生。”出于一种谨慎的考虑,早川秋试着去问,“虽然,通过一些渠道我了解到那位星威岳先生大概率不是恶魔或者魔人,但各位去接触他,还是很危险……”
他的言下之意是星威岳虽然摆脱了恶魔沾边的嫌疑,然而所作所为绝不遵循科学,大概也没那么遵循柯学,实在难搞,而且危险。苏格兰摇摇头对他说:“很多事不是有意躲就可以躲掉的。有得选只是极少数时候。”倒没有怨天尤人的语气,好像只是在客观地陈述事实。
摩闪有一搭没一搭地接话,先指了指自己:“没得选。”指着波本,“有得选。”指莱伊,“他选过了。”
苏格兰对摩闪说:“早川本来就听不懂。这下更糊涂了。”
“那怎么办,我去给他买瓜子去?”摩闪说,“说人话就是那个星威岳可着些人祸害,躲……呃,在场这些人,既不会逃避命运,也不会顺从命运。”
早川秋挺聪明的。他的眼神告诉苏格兰这个年轻人终于弄懂了这个看起来真的很松散实际上也不紧密的小团体到底是谁在带头。这位卧底警官很善解人意地愿意为他解答,而年轻的恶魔猎人想了想,只问一个问题:
“他是怎么说服你们的?”他指着被人扎扎实实坐在身子底下的那个黑头发青年,很难想象事是他挑的。“不需要说服。”摩闪说,“他们心里很清楚。要么,跟着我行动;”他面不改色地指了指在场的一圈儿人,“要么,被我连同百利甜一块儿打包扫出去……”
他瞥了眼早川秋的神色:“我说话很吓人吗?”随后听见波本在自个儿头上先冲着早川秋说:
“你最好习惯他喜欢这样危言耸听。”弦外之音冲着摩闪,“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往前翻了十七页帖子发现有个帖子提到你,点进去一看发现该用户为那个讨论帖起名深度解析。那个帖主盖了一百多楼终于提到你是被琴酒‘扼死’的。”
“……不会吧。”
波本怜悯地看着他:“怎么不会?但是事实就是这样。很多人都没意识到你其实‘死’了。”
然后莱伊就远远地听见摩闪自顾自地骂了句脏的重复不出来的粗口。他知道是因为他也算英国佬。阔别伦敦这么久突然听见这么标准的国骂让他有一种很想端着脏话箱叫摩闪往里投两便士的冲动。
“但是这依然不重要。”波本接着说,“你知道那个帖主怎么评价这个行为吗?”
“嗯哼?”
“他推理出琴酒是被百利甜指使来杀你的。”
“唔!还不错!”他开始感兴趣,“谁写的?我有点儿喜欢他了。”
“也猜到你可能没死。”
“哇奥……好感动啊兄弟。”
“他认为这是一次……呃,党同伐异?”
“不太对……兄弟。不过这个理由猜不对太正常了,不能要求的过分。”摩闪心想,谁猜得出来其实只是因为我招人恨就被搞死了。
“现在揭晓谜底。”波本拍了两下手,“他得出的结论大部分都对——经过本人,摩闪你自己的核实。但他的推理逻辑是,这个版本的摩闪是更高一层的干部,是需要百利甜和琴酒一同算计放倒的干部;他搞你是为了保护zero的安全——老天,这个结论甚至也大体对——而你没死只是因为,一个这样的干部不可能送的这么早。你大概率是要打赢复活赛然后接着迫害他们这……这两个人的。”
他转回去对着早川秋摊开手,“现在站在——哦不,被我坐在你面前的是黑衣组织隐藏战力,大决战的隐藏boss,摩闪。早川同学,上班的时候小心点。”
他想了想,又加一句:“哦对了,他还猜琴酒和百利甜有更深远的交情。”
波本的话说完有几秒了,摩闪还卡在那里,脑子都不转了,好半天才挤出一句——
“他大爷啊!”
摩闪抱住头:“特么——也就是说我一番投诚把自己从贝尔摩德投成朗姆了?”
“凡事不能只看坏的一面,往好了想,你升官了。”波本说,“现在你的阴谋论战力还真可以把我们这屋端走,你可以吗?”
摩闪说:“我当然可以。”并且用手支起头来同波本对视。不出三秒对方就像被踩中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你对我的脑子干什么了?”
“恰恰相反,我什么都没干。”摩闪趁机站起来,“啊哈!自己吓自己!”
苏格兰很关心:“zero,你怎么了?”
波本:“他刚才的表情,很恶心。”他听见自己耐着声线中的反胃。
莱伊也问:“什么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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