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宴十分确定,自己没有将两样东西装到登山包里。
由于要带的物品比较多,她认真规划了每一寸空间。
所以,黑皮烫金笔记本和纯黑钢笔现在只能十分委屈地挤在里面,皱皱巴巴,正好挡在了手电筒前面。
她将突然出现的两样东西抓出来,暂时搁在被窝里。
然后,拿出手电筒,打开后,照在笔记本的封皮上。
纯黑色的底面,滚着神秘的烫金花纹。摸上去的质感光滑细腻,像上好的绸缎,质量不错。
但笔记本里面只有三张纸,除第一页有字外,其余的都空着,像华而不实的样品。
第一页纸上用小篆写着几行繁体字,翻译过来后,内容如下:
请找出万家庄隐藏的秘密,并写在后面的纸上,限时五天。
当前身份卡偏移度:0%
就在这时,屋门被敲响。
一道苍老陌生的声音传来,带着尖锐的,有点像乌鸦叫声的嘶哑。
应宴瞬息之间做出判断。外面的人,不是老婆婆。
*
在那一排破烂的屋子里,陆陆续续有人发现了笔记本和黑色钢笔。
第一行字是相同的,但身份卡偏移度在2%~60%的区间内。
2%的是苟亦。照他的演技,这已经算厉害了。
而60%,则是拿了“雷厚”身份卡的人。他看到这么高的偏移度,脸色顿时不好看了。
这是在村庄的第一天,谁都不知道,身份卡和偏移度,意味着什么。
雷厚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胸腔里怦怦乱跳的心脏平复下来。
也许这种法子真起到了一点作用。
他躺在干燥刺挠的柴草简单拼成的床上,眼睛看着屋顶直直垂下的房梁,陷入到深黑的梦境中。
按照往常的情况,在一个陌生简陋的环境中,人大多数时候睡眠会很浅,一有点风吹草动,就会醒过来。
但这次不同,雷厚能很清晰地知道自己陷在梦境里,四面八方裹着空茫的白色。
过了很长时间,或者仅仅一分钟。
毕竟,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梦境中的时间是混乱不堪的。
雷厚也不例外。他艰难地动了动,试图观察清楚周围的情况。
然后,他惊恐地发现,四肢消失不见了。
这样说不太准确。
陷在梦魇中的雷厚,此刻正仰面朝天,躺在软糯的物体表面,并不能直接看到手脚的情况。
但是,当他试图操纵双手和双脚,完成站起来的动作时,却感觉不到它们的存在了。
仿佛大脑和四肢的联系,被什么东西斩了个干干净净。
古代有一种极端残忍的肉刑,即砍掉人的四肢、挖眼、割耳、毒哑等,使对方失去行动和感知能力,如同“仅存躯干的棍子”。
他感觉,自己现在就成了“人棍”。但大脑却没有察觉到任何的疼痛,死了般木然。
雷厚尝试沟通剩下的器官,扭动脖子,好改变仰面朝上的姿势,扩大一下视野。
但脖子僵僵的,没有活动的空间。
他如愿变了姿势,却是像棍子一样,从正面滚到了侧面。
白花花的东西糊了满脸。他反应了一刻,才意识到,那是煮熟的米粒。
一种不详的预感徒然变得强烈,周遭的一切突然晃动起来。
雷厚在米粒的海洋中挣扎,在缝隙中艰难呼吸……就像是吃饭前搅动黏稠的米汤一样。
意识到这点,他已经被挤到了冰冷坚硬的雪壁上。
调动仅剩的感知,这雪壁的触感,令他顿时联想到了白瓷碗的边沿。
一根红檀木筷子横空而降,直直插进碗里,擦着雷厚的胳肘窝进去。
他吓出一身冷汗,更糟糕的是,碗中的米饭,正在迅速减少。
明明外面没有人在用餐啊?!!
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就算是在梦里,雷厚也不想进别人的肚子里一日游。
他挣扎着,竭力把其他的米粒往外推,自己则往碗底钻,稀薄的空气,憋得脸庞都泛起红来……
当碗底只剩下寥寥几粒米时,雷厚大汗淋漓地醒了过来。
那种即将被吃掉的恐惧,仍然残存在心间。
他一抬头,看到了直直垂下的房梁,就像看到了那根迅速“进食”的筷子,惨白着一张脸跑了出去。
第二天,黎明将至,弯月西沉。最后面的一排破屋的死寂,生生被惊魂未定的敲门声搅碎。
其余八人睡不下去了,陆陆续续从房门里出来,看着雷厚发疯。
他们的脸色,也没有好看到哪里去,个个惨白如鬼。
苟亦是唯一一个像活人的。他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目瞪口呆。
只见一个虎背熊腰的汉子,眼底残留着惊恐,活动着脖子,一会儿扶扶手臂,一会儿摸摸大腿。
整一个恐惧与庆幸乱飞,末了感慨一句,“有手有脚,脖子能动,真好啊!”
苟亦上去摁着雷厚的肩膀,迫使对方冷静下来,道,“大早晨的,发什么疯啊!把情况给我说清楚!”
他语气很凶,脸红脖子粗,一副起床气上头的样子,带着天大地大都没有老子大的气势。
纸老虎,但颇能唬人。
雷厚被唬住,强行从两种极端情绪抽离,道,“我做了个无比真实的梦,受影响比较大。”
苟亦眼神巡视一圈,问道,“你们的脸色像快死一样,都是这个缘故?”
他收获了一堆代表同意的回应,一时间脾气更为糟糕。
*
应宴不在,苟亦不得不挑起大梁。
他有什么事情习惯能苟就苟,能躲就躲,绝不做出头的椽子。
但现在身份卡不允许。
挨着问了一圈,得出以下信息:
除了自己外,其他人也做了逼真无比的梦境。
只不过细节上出现了差异。
有的是被白瓷碗传来的震动晃匀了脑浆;有的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一双大手摆上了红底桌子;有的被攥着碗的手指搅动……
正好和第四条规则一一对应上。
雷厚听完后,舒出闷在胸膛的一口气,道,“原来不止我那么倒霉。”
其他人的脸色则像打翻了调色板,精彩纷呈。
苟亦冷哼一声,十分招人恨地道,“这算什么,我昨晚睡了个安稳觉。”
这话放现实里没什么,但现在很招人嫉妒。
炫耀的某人顿时沦为嫉妒眼光的集火目标,直到身份卡为“易元洲”的人道,
“这是好事,趁着第二夜还没到来,我们可以找找触发规则的原因,尽量规避,睡个好觉。”
而且,看众人鬼似的精神面貌,便知道规则的影响,远不是做噩梦那么简单。
于是,一行人呼啦呼啦,跑到了苟亦居住的房子。
相比起来,这间屋子,有人住进去之前和住进去之后,差别不大。
毕竟苟亦拿了张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富家子弟身份卡。
真干活了,就偏移得没法看了。
这些房子算是村里最差的,屋顶是茅草和泥建的,还塌了一半。
土墙上长着野草,阴暗的角落里还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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