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沥青和蚕丝蛛线,他至少要解除掉一个,才能让初月恢复意识游走的能力。
秋鸿选择替她除掉午夜沥青的压制——这是继地窖解毒后又一次,他将初月从刺骨的寒冷中救出。
随着秋鸿双手的摸索,他的无头身体也紧贴着餐桌,卧在初月小肚子上的头颅也紧盯着这一切。
紧接着,他算好时机,找准角度,躬身一鞠,将脖颈横断面上的鲜血倒了初月个满头满脸。
透过血色的瞳膜,初月看到秋鸿被拉得细长的气管和动脉紧绷如弦,稍有不慎,便会断裂而亡。
秋鸿将他的血糊了初月满脸。
而这一动作被旁观的众人当成了笑话。
“蠢货,他是忘了自己脑袋已经不长在脖子上面了吗?还想着临死前献上深情一吻呢……”
秋鸿闭耳不闻,只是手上动作由毫无章法慢慢向螺口靠拢。
而初月,也静待着嘴里的灯泡被除去,她的意识重现天日的那一刻。
血液渗进初月的口腔,咸热湿黏,灯泡的外壁被血液浸润,似乎有了松动的痕迹。
秋鸿眼疾手快,适时一掰一扯,一手卸掉初月下巴关节,一手顺势一拉,一下子就将这盛满午夜沥青的至寒灯泡取了出来。
“笑死了,爸你看,他在干嘛……”
“不好!”
高松华瞧出了不对劲,他扯开挡路的秦泛,快跑几步,想在初月反应过来之前将灯泡重新按下去。
可先到来的,是他气管里的呛血声……
就在灯泡被拔出的一瞬间,初月伺机已久的意识仿佛子弹出膛,瞬间扎入了高松华体内。
此刻,他体内的涓涓细流已完全被初月的意识领导,他食入的血岩浆,前一秒还作为延续他生命力的血岩浆,在这一刻瞬间倒戈,回归到它们原本的阵营,成了初月藏在高松华体内的炸弹。
方才,初月的意识引爆的便是游走到他气管里的那一滩。
高松华手掐脖子,指甲深陷肉中,想要挖出气管来清理干净。
可旁观的王瑾秦泛父女二人哪里知道个中缘由,他们只道是高松华一时气闷,便忙抓住他手阻止他“自伤”。
“嚇额——嚇额——”
高松华只出气不进气,没多时就脸色乌青,颓然倒地。
初月的意识静立一旁,饶有兴致地观摩她的血岩浆是如何一点一点绞杀对方的。
甚至在高松华濒死的关键时候,初月却下令命她的血岩浆们放缓进攻。
初月不急,“死”对于高松华来说未免太便宜他了。
她要高松华一点一点品尝清楚,秋鸿如今的痛苦。
秋鸿此刻只有气管和动脉相连,那么初月便反其道而行之,让你高松华只有气管和动脉不相连。
“给你留个全尸,倒是成全了你贵为统领的体面……”
初月意识出声,直接在高松华体内单独向他诉说。
这是仅属于他一人的警告低语。
初月也要他尝尝,地狱的味道。
接着,在初月意识的带领下,高松华先前食下的大量血岩浆开始有规律地在他体内游走,东点一把火,西推一堵墙,循序渐进地将蚀骨的折磨一点一点融进高松华的体内各处。
初月的意识透过高松华的眼睛,饶有兴致地观赏着这一切。
“统领!统领!”
大厅外有一人推门闯入,她一身白衣,行色匆匆。
初月细看,原来那是蚁山实验室的刘研究员,就是常伴高松华左右,和他低声交谈的那人。
她大概是别人搬来的救兵。
“你快来看看!”王瑾移开半步,为她留出位置。
“统领哪里不舒服?”刘研究员扑在地上,俯身查看倒地抽搐的高松华,“何黎黎只让我快来,具体什么情况也没讲清楚,统领是什么人伤的?”
“凌晓说,是那个人……”
秦泛指着餐桌上初月的躯壳,她甚至都不相信自己嘴里说出来的话。
一个被绑在餐桌上动弹不得的人,哪来的能力隔空打牛,将大伯害成这样呢?
可是,秦泛又寻思,如果不顺着凌晓的说法,将高松华如今的情况赖给别人,恐怕旁人会第一时间怀疑是自己和爸爸有图谋之心。
于是正好,那边有背锅之人,身旁有信誓旦旦的作证之人,秦泛自然乐意将自己和爸爸摘个干净。
尽管高松华待自己甚至要比爸爸还要亲和,但是,血溶于水的道理,她还是拎得清的。
像是害怕刘研究员不信,也是忌惮这个陌生的女人有什么旁人不知的能力,秦泛继续往初月身上“泼脏水”。
“初月那个人,好像是怪物……明明被绑住了,可她动动手指就能把高伯伯害成这样……诶对了,何黎黎呢?她没跟你一起回来?”
秦泛环顾四周,不见何黎黎的人影。
“这个时候就别管她了,救统领要紧!”
刘研究员摸到高松华的气管断裂处,掀开白大褂,从口袋里掏出银针,手腕翻飞,不知使了什么法子,将银针穿进了高松华的脖子里。
而眼见着,高松华乌青的脸庞竟有了一点暖色。
初月不疾不徐,调动血岩浆平移两寸,轻飘飘的挑破了高松华的颈动脉。
“噗”!
一口鲜血飞溅而出,直喷在刘研究员的脸上。
初月看见这位医术高超的刘研究员竟然也会手抖。
她指尖颤动,猛力按住喷血的伤处,抑制不住地快速吞咽口水,嘴里念念有词:“这……明明没有人靠近统领……怎么会……”
凌晓紧攥着拳头,焦灼不安地说:“是、初月!就是、初月……”
他不能忍受自己才得到统领的赏识,就遭遇这等祸事。
明明他的好日子才刚刚见到曙光,这下又要毁在初月的手里吗?
凌晓决不能忍受同样的事情在自己身上发生两次。
他背负着此生最沉重的恨意,踏着丝线红毯,向餐桌上的那人走去。
初月意识到不妙。
她速战速决,两秒中内意识迅速移动,接连挑断了高松华颈内的三根大动脉,接着弃他而出,直奔自己本体而去。
血液如奔流般永不止息,此刻,刘研究员的双手已按不住高松华颈部的多处血管崩裂,鲜艳后迅速暗淡下去的红色浸透了她的白大褂,也给她的“救治”工作画上了句号。
“没救了……”
刘研究员低头喃喃,一方面是直面死亡的恐惧,另一方面则是对自己未来还能跟随谁的茫然。
王瑾拽住了秦泛的胳膊,在她耳边悄声说:“他死了,我们不忙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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