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领!高统领!”
“大伯!”
“大哥!”
“你怎么了?怎么回事?”
“快去拿医药箱!”
“你去把蚁山实验基地的刘研究员喊来,让她马上过来救治!”
“是!”
“统领……”
高松华的身体在众人的双手中缓缓挣脱,一手扶颈一手捂肚,强撑着转过身来,扒开众人,看向餐桌的方向。
初月残破的身体静静地躺着,看起来实在不是有能力下手的样子。
秋鸿站立一旁,仿佛听不见大厅另一边的混乱一样。
他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静静地描摹着初月的身体,将她身上脏乱的食物残渣拭去。
他的眼睛再没离开过初月一瞬,每一分每一秒都将她的样子刻进自己的眼睛里,刻进自己的心里。
高松华目睹了这一切,目睹了秋鸿远离众人、一心扑在初月身上,似乎成竹在胸的样子。
于是,自然的,高松华以为自己识破了这场动乱的源头。
他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指向餐桌的方向,声音从堵塞的气管里挤出来,指认道:“是他……秋鸿……”
“秋鸿?秋鸿!”
“是了!是他下的毒!”
“是他说脸上的血岩浆最好吃,他的勺子碰过每一个火痕,勺子上有毒!一定是这样的!”
“统领放心!我去拿下他……”
“不用……麻烦……”
高松华抬手拦下急于表现的下属,强撑着的稳重,告诉众人情况完全在自己的掌控之下。
这时候,初月的意识放缓了进攻的速度,她也想要看看这个濒死之人还有什么手段。
变化是在无形中发生的,初月的意识俯视着大厅,中央一躺一站的二人看起来没有任何畏惧。
也不奇怪,一个只留躯壳,一个似乎、将生死置之度外?
初月将注意力移向大厅另一角,高松华嘴里的“自有办法”却一直不见动静。
他依旧站在原地,身体歪斜,倚靠着旁人,目光如炬——初月万分确定,那是快要熄灭的“火炬”。
他抬起的手指轻颤了一下……
秋鸿一瞬间站直了身体。
细如蚊蝇的血线横贯他的脖颈,仿佛有一把无形的铡刀,横切开了秋鸿的脖子。
初月看到他红色的“项圈”里,隐隐闪着白光——那是白纻树丝曾经出现过的地方。
它切开了秋鸿的脖颈。
摇摇欲坠。
高松华系在秋鸿脖子上的狗链,终于开始完成它的使命,它因高松华的濒死而激活。
白纻树丝向内绞杀,勒透了皮肤,切割血肉,锯穿人骨,它不断收缩,直至碗口大的隐形项圈变成戒指大小的白色圈口。
初月的意识钻入秋鸿体内的血岩浆,亲眼目睹了这一切。
可她无力回天。
她炸不掉白纻树丝这个不属于秋鸿体内的异物。
她能做的,仅仅是在无计可施之下,将血岩浆聚集在秋鸿脖颈的断面上,试图用血岩浆微弱的粘合力,粘住他上下已二分的身体。
“秋鸿!”
初月的意识在尖叫。
也就在这一瞬间,高松华体内的血岩浆瞬间挤爆了他的心脏,转而攻入他的大脑,挤爆了脑浆,将头骨也染成了鲜艳的红色。
“统领!”
“统领……”
“为、什么?秋鸿、要死了,我、还会被、攻击……”
高松华睁大涣散的瞳孔,发出了他生命里最后一个灵魂拷问。
他的新狗腿凌晓,马上将此情此景与在初月别墅前发生的一切联系起来了。
“是她!初、月……”
在小别墅外,初月使的就是同样的招数!
高松华恍然大悟,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将全部的武力集中对准餐桌上的那个人。
而初月的意识,挤在秋鸿的脖颈间,这里的空间仿佛盘古开天辟地后一样平坦,大厅里炫目的光慢慢挤了进来。
秋鸿扶着头颅的双手突然一松,紧接着,巨大的天光刺进来,裹着初月意识的血岩浆,就这么光秃秃地暴露在空气里。
时间已逼近六十秒。
初月意识回炉,重新钻进了餐桌上她破烂的身体里。
几乎同时,一颗沉重的头颅砸进她的肚子,挺拔的鼻梁撞到她右胸第十二根肋骨上。
初月吃痛,睁眼,却对上秋鸿那双搁在自己肚皮上的眼睛……
无声的尖叫在大厅里回荡,初月因震惊而大张的嘴角几乎和她眼角的火痕连成了一片。
她旁边这个男人,就这么眼睁睁地掉下了一颗头颅,精准的砸进了初月的视线里。
初月一瞬间失去了对火痕能力的控制,任由时间飞逝。
“别怕……”
秋鸿的声音淹没在巨大的尖叫声里,初月从他的口型里分辨出了他的宽慰。
大厅厚重的门板被挤开,一群快要枯死的蚕丝蛛线游蛇一般蜿蜒而至。
它们朝着餐桌蜂拥而来,像是要分食桌上的残羹冷炙。
初月便是那盛宴的残渣。
高松华举在半空中的手泄力坠了下来,手指还保持着响指的姿势。
一瞬间,枯枝四起,长蛇昂起脖子一般一群一群扎进初月的身体里,贪婪地吸取着残余的血岩浆。
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濒死的蚕丝蛛线恢复了生机,血色的液体顺着它们的吸食口飞速灌进一地的枯线里。
转眼间,满地半透明的惨白色丝线便如潮水漫过一般,被浸染成了血红色。
初月养活了这批地底的怪物。
它们个体的杀伤力本不足,可耐不住它们的群体太庞大,这蚕丝蛛线一簇接着一簇,似乎永没有尽头。
初月这具残破的身躯刚被人吞噬,又被丝线毫无节制的汲取后,本就精神涣散,大脑虚空,再加上口中灯泡里午夜沥青的压制,初月再难集中精力用意识操纵血岩浆杀人。
她本该是意识驻扎地基的身体,反而成了一座困住意识的监牢。
初月逐渐绝望的双眼,对上了她肚子上那颗头颅上的眼睛。
她不敢转过眼去,看她身边那具无头“男尸”。
她更不敢直视,那依旧连接着秋鸿躯干和头颅的气管和大动脉。
这比直接面对秋鸿的死亡更煎熬。
她宁愿他痛痛快快的死了,也不要他承受这绝望的煎熬。
新鲜的、血红色的丝线地毯以初月为圆心,以餐桌为据点,不断向外蔓延。
直到高松华等人,也踩上了“红毯”,围观了大厅中央那出好戏。
高松华嘴角流血,看着逐渐鲜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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