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裴烟落坐在少年对面,还在装模作样的假正经,忍着强行不让自己发笑。
不得不说,商夜年这带着少年气的脸庞,只要是害羞或吃瘪时,都怪可爱的。
裴烟落看着他,真诚发问:“商夜年,你知道你很可爱嘛?”
商夜年:……可爱???
这个词,跟她之前所系的绑结一样,和他一点边都沾不上。她究竟是如何感觉出来的。
“并不觉得。”他板着张脸,很是正经地回答。
“哦,可我觉着,你就是很可爱啊。”
裴烟落冲着他笑。
“......”
商夜年许久未有任何反应,半晌,他艰难地扯出一抹笑,意外地没反驳,而是问:“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你看啊,”裴烟落细细跟他分析,“虽然平日里你看着冷淡,好像对一切都视之度外。但是我,裴烟落,非常眼尖地发现,你总是会在背后,默默把所有事情都处理好。”
“就像在洛水那次,祝仁喝醉了酒来医馆闹事,被抓进了官府。可就算是进了官府,也是需要我进衙门一趟的。可是呢,却并没有。”
少年认真听着她说,漫不经心道:“嗯,然后呢。”
“因为—”裴烟落拉长语调,“是你,我的三皇子。是你出面平商了此事,替我去了衙门一趟,让祝仁那个混蛋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而且你总是嘴硬心软的,难道不可爱么?”
裴烟落说得很是真诚。她真是这么觉得的,商夜年真的是个非常好的人。
嘴硬心软?
商夜年想,也只有在对她之时,才会嘴硬心软。
但可爱...他有吗?
他默了默,耐心极好,反问她,但更像是求证:“那本皇子是该承认,还是不承认?”
“当然是承认啦!”裴烟落坚定道。
回答倒是意料之中,商夜年含笑扬眉,轻轻点头。
真就依了她的回答。她说什么便是什么。
况且,他否认了也无用,裴烟落可不会因为他不承认,从而改变她的想法。
裴烟落嘿嘿笑着:“三皇子,可爱多招人喜欢呀,您这可是难得的福气呢。”
“......你心中记着就行。”
商夜年心里还是对这两个字感到别扭。
更何况,招人喜欢?
如果真像她所说的招人喜欢,那就没有皇城这十多年来的虚情假意了。
“不可以。”裴烟落不如他愿,“你我都要记着。就我一人记着,显得你很嫌弃它。”
“不了吧...”少年婉拒。
“我不听。”
裴烟落捂住耳朵,死皮赖脸道:“不听不听,我不...啊——”
马车骤然停住,她身形不稳,往前扑去。
‘吁—’,车夫奋力扯紧缰绳,稳住了受惊的马。
车夫询问马车内的二人:“三皇子,裴小姑娘,你们可还好?”
两个声音不约而同地从马车内传出来。
“还行。”
“嗯”
车夫:“那便好。”
车中,方才回答的二人面面相觑,面对这近在咫尺的脸庞,两人皆是愕然。
对于此刻,商夜年为何会在她身下,她为何会扑在他身上,裴烟落脑中只有一个反应,就是——他们之间保持的距离,好像没了。
再往前一点,她就要亲上他了。
细腰后的手臂搂得很用力,她很清晰地感受到了少年手臂上的肌肉。方才险些因推背感而摔倒的她,被他护在了他怀中。
都怪这该死的推背感!
裴烟落胡乱从少年怀里爬起来,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下次一定坐好!”
商夜年神情淡淡的:“无碍。”
他慢吞吞地起身坐好,同时还随手把她凌乱的头发捋顺。
裴烟落身子没躲,可眼神却始终不敢看向商夜年,也闭上了她那爱说话的嘴。
商夜年无声笑笑,转过头问外面的车夫:“外面出了何事?”
车夫掀开车帘一角,道:“三皇子,有人拦路,说是来寻裴医官的。”
裴烟落:“找我?”
“谁?从哪来的?找她作甚?”少年语气不善。
车夫:“是名男子,找裴医官,应是......”
“看病。”拦路的男子扬声道:“在下拦路,只是为了给家里人看病,绝无它意。”
那嚣张跋扈的牛大壮被裴烟落救治之时,他也在场。
马车的车帘没有掀开之意,拦路男子顿时心急,急忙道明情况:“在下家中人病重,病情棘手,在下实在没了办法,还望医官相信在下,救救在下的家里人。”
车中之人还是迟迟没有动静,男子逐渐无措起来,他求助地望向马车外的车夫。
车夫摇摇头,他也爱莫能助,他家主子不发话,他一个小小杂役哪敢擅作主张。
就在男子穷途末路时,裴烟落的声音从马车里传来:“你家里人患的是何病?”
拦路男子惊喜抬头,可见着的人却是商夜年。
不管此刻见着是谁,终是有了回应,听到了裴烟落的声音,男子连忙说道:“内外伤皆有,很是严重!”
商夜年先行下车:“带路。”
“谢谢,谢谢。”男子欣喜道,“请医官随我来。”
裴烟落眼见着少年下了马车,无奈叹气。商夜年的警惕心真强,每次对陌生人都是虎视眈眈的。
这安全感满满的啊!
裴烟落乐呵呵得想。
以至于乐呵过头,一股脑的跳下了马车,忽视掉了少年向她伸出的手。
商夜年黑了脸,心里有那么一瞬,质疑了之前为何会去说她笑得好看,可能在大多时候,她不笑是最好的。
裴烟落扯住商夜年的袖子往前走,跟着那男子穿过了树林,来到了一处茅草屋前。就在离茅草屋还有一里远时,她停下脚步,身后的少年也跟着她停下。
商夜年看着她的神情,思考了会。
“有我在,不用害怕。”他低声安抚道,“想去便去,我会护好你。”
裴烟落摇摇头。
走在前面的男子听身后没了脚步声,回头对上裴烟落狐疑的目光,笑着解释道:“家中人不方便露面于外,只能暂居这茅草屋内。医官放心,在下只为寻医给家中人看病,这周围绝对安全。”
裴烟落笑笑:“误会了,我们先去看看你家中人吧。”
男子:“这边请。”
裴烟落和商夜年跟着他到了茅草屋门前,他们见男子敲了敲门上的竹木,朝里喊了句‘主子’,未听屋内人应答,男子便推开门:“二位进来吧。”
茅草屋内视线晦暗,只有隐隐光束从木窗的缝隙中透进,尽数落在那简陋床榻上,床榻也仅用干草和树叶堆积,很是简陋。
视野太过昏暗,床榻上人的面容实在看不清,裴烟落和商夜年跟着男子走近,离床榻只剩几步之遥时,二人同时愣住。
此时的距离,足够让两人看清躺于床榻之上人的面容。茅草上躺着的,也是位青年男子,面容姣好俊朗,比他们大不了几岁。只是因伤而双目紧闭,脸色嘴唇都褪去红润,显得苍白无生气。
裴烟落往下去看青年胸前那道狰狞可怖的剑伤,或是其它锐器所伤,但她看着,倒更像是多种锐器叠加而形成,血肉模糊,甚至于此刻,男子只是静静躺在那,伤口都还在渗血。
拦路的男子点燃烛火,放在床边的木桌上,‘扑通’一下,跪在了裴烟落身前。
突如其来的跪地把裴烟落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商夜年身后躲。
拦路男子苦苦央求道:“医官,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家主子,他不能死!绝对不能死啊,医官!”
裴烟落绕开他,凑近看了看青年身上的伤口,道:“我会尽我所能去帮助你家主子。但是你家主子伤得太严重,他看着年纪也不大,往后好了,估计会留下伤疤。”
拦路男子:“只要能救好主子!”
“那行。”
裴烟落从布袋里取出药粉和针线,将针放于烛火上消毒后,转头看着那瘆人的伤口,倒吸了一口。
“我来吧。”
商夜年俯身蹲在她身侧,拿过她手中的剪刀,将男子胸前的衣物与伤口分开,对着裴烟落诧异的目光,朝她伸出手:“药。”
裴烟落眨了下一眼,把药罐放在他手心上:“给。不用很多,薄薄一层,倒在伤口上就行。”
少年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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