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的门被缓缓推开。伊鲁卡老师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逆着走廊的光,轮廓显得有些模糊。
佐助的视线从纯白得令人窒息的天花板移向来人。瞳孔需要细微的调整才能聚焦。
是的,现在他只剩下自己了。空荡荡的病房,空荡荡的未来。没有父母会带着担忧和食物匆匆赶来,没有族人会象征性地探望,连一个能称得上朋友的同龄人都没有。此刻,会出现在这里的,只有这位在忍者学校里,总是试图用那份过分的耐心和包容对待每一个学生的老师。
伊鲁卡手里提着一篮看起来就很新鲜的水果,脚步放得极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他没有立刻开口,只是安静地打量着佐助,眼神里是藏不住的担忧,还有那种成年人面对孩童巨大伤痛时特有的、小心翼翼的无措。他似乎在斟酌每一个字,生怕哪一句会变成盐,撒在这孩子血淋淋的伤口上。
“啊,佐助,你醒了。”
伊鲁卡的声音,低沉而轻柔,带着一种刻意压制的平稳,但佐助还是听出了那底下细微的颤抖。是怜悯吗?还是别的什么?
“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伊鲁卡继续说道,将水果篮放在床头柜上,与那份冰冷的病号餐形成对比,“学校那边已经帮你请了长假。不用担心课程,等你……等你身体好了,随时可以回来。”
佐助垂下眼睑,目光落在自己放在纯白被单上的手。很小,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他没有回应。病房里,只剩下两人交错而浅淡的呼吸声,以及窗外隐约传来的、属于正常世界的喧嚣。
伊鲁卡的眼中掠过一丝更深的痛楚和无奈。他明白,任何语言在此刻都显得苍白,这孩子需要的是时间和空间,去消化那常人无法想象的变故。他最终只是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被角,无声地转身,离开了病房,轻轻带上了门。
佐助理解那份小心翼翼,也明白那份深藏在老师心底的、笨拙却真实的关怀。只是,这份关怀太轻了,轻得无法填满他内心那片巨大的、因失去而产生的空洞。
忍者学校的老师,终究无法教给他复仇……或者说,生存下去所需要的那种力量。但在这一刻,看着那篮颜色鲜亮的水果,他并不讨厌这份纯粹的、不带任何算计的善意。
甚至,觉得有些陌生,有些不习惯。就像久处黑暗的人,突然触到一丝微弱的烛火,第一反应不是温暖,而是刺目。
他从篮子里挑出一颗饱满圆润的小番茄,放进嘴里。牙齿轻轻一合,微凉而酸涩的汁液瞬间在口腔里迸射开来,刺激着味蕾,紧接着,喉间才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甜。
这是他最熟悉的味道。
不久前,母亲还在家中时,他每次练习完忍术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去,母亲总会适时地为他端来这样一小盘洗得干干净净的番茄,带着温柔的笑意看着他吃完。
现在,一切都成了再也无法触及的过往。
那些曾经寻常得几乎被忽略的幸福,如今回想起来,每一个细节都带着锋利的边缘,切割着他的神经。
心底深处,那沉甸甸的、名为失去的重量,又弥漫上来。
佐助抬手,用尚且稚嫩的手背,有些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发出轻微的声响。
不能再这样消沉下去。
当务之急,是尽快离开这个充斥着消毒水气味的牢笼。他需要空间,需要时间去练习脑海中那些来自【平行视界】的、属于未来自己的忍术,尽快提升实力。
值得庆幸的是,随着万花筒写轮眼的意外开启,他的查克拉量也迎来了一个惊人的飞跃。虽然身体只有七岁,但经脉中流淌的力量,已经稳稳达到了中忍的水准。
像豪火球之术和凤仙火之术这类基础的C级火遁,他现在可以较为随意地使用了。而更具威力的B级火遁,如豪龙火之术,也该提上日程了。
想到这些,佐助几乎有些迫不及待,恨不得立刻就能溜出医院,找个无人的地方开始修炼。
但他残存的理智拉住了他。眼下是敏感时期。三代火影的目光,想必还紧紧锁定着宇智波的族地和唯一的幸存者。他不能轻易回去,徒增怀疑。
而且,鼬在他身上留下的伤,无论是月读造成的精神损耗,还是物理上的伤口,都还未完全痊愈。
这段时间,他只能按捺住性子,老老实实待在医院养伤了。
那么,就利用好每一分每一秒。他闭上眼,血红的六芒星在意识深处缓缓旋转。他一遍遍地“观看”未来自己的结印方式、查克拉流动的轨迹、剑术的劈砍角度、甚至是战斗中的步法习惯。将那些经由无数次生死搏杀磨砺出的精妙技巧,深深地铭刻进大脑的每一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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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佐助亲自去前台办理了出院手续,没有任何人来接他,他也无需任何人来接。他顺利地离开了这座弥漫着药水味的建筑。
曾经的族地,如今已被划为禁区,拉起了警戒线,有戴着动物面具的暗部在附近巡逻看守,彻底封锁。
据说,为了彻底调查这起骇人听闻的灭门事件,连木叶最神秘、最不择手段的部门,“根”,也参与了现场的“清理”和情报收集工作。
佐助心底泛起一丝冰冷的、带着嘲讽的冷笑。
果然,团藏不会放过这个觊觎族人写轮眼的机会。
愤怒像毒蛇一样噬咬着他的内心,但他此刻无能为力。年幼的他,在村子的规则和力量面前,弱小得如同蝼蚁,根本没有权力决定族人遗体和遗物的归属,只能不甘地、沉默地忍受着这一切,眼睁睁看着族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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