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睁开眼。
视线里,是纯白到刺眼的天花板。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冰冷地灌入鼻腔,让他胃里一阵翻涌。他躺在病床上,身体僵硬,平静得近乎死寂。
灭族之夜的血腥味,仿佛还凝固在周围的空气里,浓稠得化不开。父亲倒下时沉重的闷响,母亲最后那句未能说完的叮嘱,以及飞溅在脸上尚带余温的液体……这些画面如同烧红的烙铁,深深地烙印在他七岁的灵魂深处,每一帧都带着令人窒息的细节。可奇怪的是,那份本该将他自己也焚烧殆尽的仇恨之火,此刻却像被什么东西强行抽空了。心头,只剩下一种巨大的、荒谬的空洞,仿佛整个胸腔都被挖走了,冷风呼呼地往里灌。
一切都太不真实了。他宁愿那只是一场漫长而狰狞的噩梦,醒来还能听到母亲温柔的呼唤,看到父亲严肃却隐含关切的眼神。他抬起那只属于孩童的、尚且稚嫩的小手,在眼前缓缓摊开,指尖微微颤抖。掌心的纹路清晰,指甲修剪得整齐——这不是梦。那个地狱,是真实发生过的。
那晚之后,他在宇智波鼬的月读折磨下昏迷了两天。但这两天,他并未彻底失去意识,而是像被缚在刑架上的观众,被迫观看了一场漫长而残忍的电影——一场关于“宇智波佐助”人生的、鲜血淋漓的预告片。他看到了那个面容熟悉却扭曲的少年,如何被仇恨豢养,如何在痛苦中沉沦,如何一步步走向偏执与黑暗的前半生。
眼眶一阵突如其来的灼热,像是被投入了两块燃烧的炭。视野瞬间被染成一片血红。
那不是错觉,也不是泪水。
他漆黑的瞳孔深处,三枚勾玉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旋转、碰撞、融合!最终,它们稳定下来,凝聚成一幅繁复而妖异、蕴含着不祥力量的六芒星图案。
万花筒写轮眼。不。不仅仅是寻常的万花筒。
除了那能焚尽万物的黑色火焰【天照】,以及操控黑炎形态的【加具土命】之外,他还得到了一个,在宇智波斑流传下来的隐秘历史中也闻所未闻的能力——
【平行视界】。
他能“看到”。并非模糊的预感,而是如同亲身经历,带着清晰的情感与痛楚。这个世界未来发展的某种“可能”,像一卷无法控制的卷轴在他眼前强制展开,没有秘密可言。
他看到了那个为了力量叛逃村子,投身大蛇丸,满心只剩下复仇的自己;看到了那个在终结之谷,与鸣人以命相搏,最终各断一臂的自己;他甚至看到了……宇智波鼬的真相。那个男人呕心沥血演出的残酷戏剧,那份为了木叶的和平,更是为了他最爱的弟弟能“光明正大”活下去,而选择亲手屠戮全族、背负一切罪孽的、沉重到令人窒息的爱。
鼬。
那个在“电影”里,他未来发誓要亲手杀死的,不共戴天的仇人。
真是太可笑了。
就算是为了我……那种不给自己留任何后路,将所有人都推向痛苦深渊的偏执做法,他根本无法理解,也无法认同。恨意被预知的真相抽空,只剩下茫然的、无边无际的空洞。心底空荡荡的,连回音都没有。
原谅?
他做不到。父母族人的尸骨未寒,那晚流淌成河的血是真实存在的,那份刻骨铭心的痛是真实存在的。
可憎恨?
他也做不到了。当他通过【平行视界】,清晰地“看到”鼬在生命的最后,拖着油尽灯枯的身体,微笑着对另一个自己,颤抖地伸出手指,再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轻轻点在他的额头,说出那句耗尽一生气力的“原谅我,佐助,这是最后一次了”时……他心里某种支撑着仇恨的东西,彻底碎掉了,碎得一塌糊涂,连粉末都不剩。
脑子里,过去的记忆、未来的画面、真实的情感、强加的认知……所有思绪疯狂搅动,乱成一团理不清的麻。七岁的身体,却被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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