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断魂崖后,凌妄三人并未直接返京,而是绕道去了幽州城外的清水镇。连日奔波,众人都需要休整。
清水镇不大,只有一条主街,青石板路被雨水洗得发亮。他们在镇东头找了家干净的客栈,要了两间上房。
“总算能睡个安稳觉了。”裴不染一进房间就瘫在椅子上,“这一路不是打就是逃,我这把骨头都快散架了。”
凌妄没接话,走到窗边推开窗。窗外是条小河,几个妇人正在河边洗衣,孩童在岸边追逐嬉戏。远处炊烟袅袅,一派宁静祥和。
“我去打点热水。”萧溪山小声说着,提着木桶出去了。
裴不染凑到凌妄身边:“阿妄,接下来什么打算?真就这么回京?”
凌妄望着河面:“先休息几日。”
“也好。”裴不染伸了个懒腰,“我去街上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吃的。这清水镇的酱鸭可是一绝。”
傍晚时分,三人在客栈大堂用饭。裴不染果然买回了酱鸭,还有几样当地小菜。
“尝尝这个。”裴不染给凌妄夹了块鸭肉,“别看这店小,手艺可不比京里的馆子差。”
凌妄尝了一口,确实酥烂入味。他看了眼埋头吃饭的萧溪山,给他也夹了块鸭腿。
萧溪山受宠若惊,差点噎着。
“慢点吃。”凌妄倒了杯水推过去。
饭后,三人在镇上散步消食。夕阳西下,街边小贩正在收摊,几个老人在槐树下下棋。
“让让!让让!”一个挑着担子的汉子匆匆走过,担子里的豆腐晃悠悠的。
凌妄侧身让开,目光不经意扫过街角。那里有个卖糖人的小摊,摊主是个白发老翁,正专心致志地捏着糖人。
“想要?”裴不染注意到他的目光。
凌妄摇头:“看看而已。”
回到客栈,萧溪山先去睡了。裴不染在房里摆弄新买的茶叶,凌妄独自在院中练剑。
月光如水,剑影翻飞。一套剑法练完,凌妄收剑而立,微微喘息。
“阿妄的剑法越发精进了。”裴不染不知何时站在廊下,手里端着茶盏。
凌妄接过茶盏喝了一口,是上好的龙井。
“明日我去趟镇外的慈恩寺。”凌妄突然道。
裴不染挑眉:“求签问卦?”
“还愿。”凌妄淡淡道,“儿时随母亲来过。”
第二日清晨,凌妄独自出了门。慈恩寺在镇外三里处的半山腰,香火不算旺盛,但很是清静。
小沙弥引着他进了大殿。凌妄上了炷香,在佛前静立片刻。
“施主可是来还愿的?”老方丈缓步走来。
凌妄颔首:“二十年前,家母曾在此许愿。”
老方丈仔细端详他片刻,恍然道:“原来是那位女施主的孩子。她当年求的是……”
“平安。”凌妄接口。
老方丈微笑:“看来佛祖听到了她的祈求。”
从寺里出来,凌妄没有直接回客栈,而是在山间小路信步而行。春末夏初,山花烂漫,溪水潺潺。他在溪边找了块石头坐下,看着水中游鱼。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脚步声。
“阿妄好雅兴。”裴不染提着食盒走来,“就知道你在这儿。”
食盒里是还温着的素斋和清茶。
“萧溪山呢?”凌妄问。
“在客栈跟掌柜的学做酱鸭呢。”裴不染笑道,“那孩子说想学点手艺。”
凌妄点点头,没说什么。
两人就在溪边用了斋饭。饭后,裴不染变戏法似的掏出鱼竿:“既然来了,不如钓会儿鱼?”
凌妄看着他:“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早上买的。”裴不染熟练地挂饵抛线,“总不能白跑一趟。”
于是整个下午,两人就在溪边垂钓。偶尔说几句话,大多时候只是静静坐着。山风拂面,鸟鸣清脆,难得的惬意。
日落时分,他们提着半篓鱼回到客栈。萧溪山果然在厨房忙活,脸上还沾着酱料。
“凌大哥,裴不挽,我学会做酱鸭了!”少年兴奋地说。
当晚的饭桌上多了一道酱鸭,虽然味道还欠火候,但凌妄吃得很认真。
“怎么样?”萧溪山紧张地问。
凌妄点头:“不错。”
就这两个字,让少年开心了整晚。
在清水镇的第三天,下起了雨。雨丝细密,敲打着窗棂。凌妄在房里看书,裴不染在对弈,萧溪山在旁观摩。
“阿妄,”裴不染落下一子,“我们在此停留三日了。”
凌妄目光仍在书页上:“嗯。”
“京里怕是已经得到消息了。”
“无妨。”
裴不染笑了笑,不再多言。
雨停后,凌妄独自出门,在镇上买了些纸钱香烛,来到镇外的乱葬岗。这里葬的大多是无名之人,荒草丛生。
他找到一座没有墓碑的坟,烧了纸钱,上了炷香。
“这是?”随后跟来的裴不染问。
“一个故人。”凌妄淡淡道,“当年若不是他,我活不到今日。”
回程路上,两人都很沉默。快到客栈时,凌妄突然开口:“明日启程。”
裴不染点头:“好。”
当晚,凌妄早早歇下。月光从窗缝漏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望着帐顶,想起很多年前,母亲带他来清水镇时的情景。
那时他还是个孩子,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
窗外传来打更声,三更天了。
凌妄闭上眼,渐渐入睡。梦里,他还是那个在溪边捉鱼的少年,母亲在岸上笑着看他。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三人便收拾行装准备启程。萧溪山特意起了个大早,去街上买了刚出笼的肉包子。
“凌大哥,路上吃。”少年把油纸包递过来,眼里带着不舍。
凌妄接过包子,看了眼他沾着面粉的衣角:“酱鸭学得不错。”
就这一句,让萧溪山眼睛亮了起来。
裴不染雇了辆马车,自己坐在车辕上赶车。凌妄和萧溪山坐在车内,车厢里堆着些干粮和清水。
马车驶出清水镇,沿着官道向南而行。路两旁稻田青翠,农人正在田间劳作。偶尔有牧童骑牛经过,笛声悠扬。
中午时分,他们在路边的茶棚歇脚。茶棚老板是个健谈的老汉,一边斟茶一边搭话:
“几位这是往京城去?”
裴不染笑道:“老丈好眼力。”
“这阵子往京城去的人可不少。”老汉压低声音,“听说京城要出大事了。”
凌妄端着茶碗的手顿了顿。
裴不染故作惊讶:“什么大事?”
“这我可说不准。”老汉神秘兮兮地,“反正这些天过往的官爷们都行色匆匆的。”
歇了一刻钟,他们继续上路。马车里,萧溪山忍不住问:“凌大哥,京城真的会出大事吗?”
凌妄闭目养神:“与我们无关。”
傍晚,他们抵达下一个城镇,找了家客栈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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