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法官正劝着温浅,突然被季辞打断,神色有些不悦。
她看向季辞,“季律师,话不能这么说。你毕竟只是代理律师,人家两口子的事情,还是不要替当事人做决定。离婚纠纷里面打着打着就和好的也不在少数,既然当初决定缔结婚姻......”
“法官。”温浅开口又打断了陶法官的话,“季律师的意思就是我自己的意思,这段婚姻没有挽回的可能,我只想离婚。”
当事人自己发了话,陶法官不好继续说季辞什么。
她又将话头回到温浅这边。
“作为家事法庭的法官,我经手了许多婚姻纠纷的案子,在现在这个社会,两个人走到一起不容易,我们也更希望每个人的家庭能和谐。”
眼见着温浅又要说什么,她赶忙接话,“你等我说完,你再说。”
温浅微张的嘴又闭上了。
她继续说着,“如果真的是被告做了过分的事情,我们这个地界的法院也不会一味只劝和,但就目前你描述的婚姻情况来看,我很难支持你的决定。”
“法院这是未审先判了吗?”季辞插话。
“季律师言重了。”一顶帽子扣下来,陶法官立马接了话,“再说了我也不是这个案子的承办法官,我的意见也只能做个参考而已。”
“没有矛盾就不能离婚了吗?”温浅忍不住问道,“公民的结婚和离婚不应该是自由的吗?现在我想要离婚,为什么不可以离?”
陶法官神色有些奇怪,“温小姐这么理解婚姻,未免太浅显了些。”
这话说得温浅一愣。
她想起四年前办过一个婚姻主题的展览,当时也有个年纪稍大的合作商这样评价过。
可是对于婚姻,她确实没有太多的理解,也不可能真正去领悟。
因为她的婚姻本就不是真正的婚姻。
“法院有法院的价值评判,但也不能否定个人的意愿。”季辞接话。
温浅侧过头看他,听到他继续说,“温小姐有提起离婚的权利,也有权利选择结束自己的婚姻,在结婚还是离婚的问题上,她都是自由的。”
他的话语不须不疾,却掷地有声响起在这个不大的调解室。
温浅回忆起来,从她决定离婚开始,只有季辞是完全无条件且无疑虑支持她的。
他一直都支持她的所有决定。
除了六年前分手。
陶法官看了原告方这俩人,看起来是没可能说动的。
她又转向被告方,“原告的意见你们也听见了,非常坚持要离婚。那你们这边呢?同意离吗?”
谢言修看着对面两人十分默契的配合,脸色已经快比锅底黑了。
他的手紧握成拳站起身,冷森的眼神落在季辞身上,而后丢下一句“不可能离婚”就出大步走出了调解室大门。
黄律师被他的动作惊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
朝着陶法官说道:“法官勿怪,他不想离婚,所以情绪不太好,我替他给你道歉。”
“被告什么意思?这里是法院,不是你们公司内部。”陶法官上了气性,“今天是按照程序组织的调解,调解还没结束就中途退场,对法官和原告都没有基本的尊重吗?”
黄律师也很尴尬,“实在不好意思,我回去一定跟他好好讲讲。”
“把这个签了。”
陶法官压下情绪,递了张文件给黄律师。
文件上是关于调解达不成一致意见,调解失败的回执材料。
“好在今天只是调解,如果是开庭开到一半,被告不经许可退庭,我们是要当缺席审理的。你跟被告讲清楚,别把在公司当领导那一套拿到法院来。”
“是是是,我一定传达到位。”黄律师签了字,就提包出了调解室去找谢言修。
等到温浅这边也签了字,陶法官拿上案卷,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
——
两人出调解室的时候,刚刚离开的谢言修此刻站在了门口。
温浅原本想绕过去,他却走了过来。
在两人面前站定,眼神落在她身上,“温浅,我们聊聊。”
她往后退了一步,“你有什么想说的,可以找我的律师谈。”
季辞侧身,虚挡在她身前,“我有黄律师的微信,你有什么想法可以通过他传达给我。”
“我们一定要这样针锋相对吗?”谢言修没理会季辞,“夫妻一场,连坐下来聊聊的机会都没有吗?”
“是你先破坏了我们之间的平和。”她看着他,眼里是反复拉扯的疲惫,“我们已经聊了一年了,如果能说好就不会走到法院来。”
她声音带着无奈,“如果你不同意离婚,那我们真没有什么可聊的。”
谢言修双手垂在身侧,身上的力气被她的话一丝一丝剥离,“除了离婚,我们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吗?连朋友都没得做了吗?”
“我不和伤害我的人做朋友。”
谢言修眼神颤动,胸口发闷得紧。
她的话指向性明显,是那天晚上的闹到派出所的事情,是他一时酒意上头冲动酿成的恶果。
“对不起。”这是他第三次说抱歉,“我知道可能再多的歉意也无法弥补,但我真的没有想要伤害你。”
“不只是这个,还有我工作上的事情。”她将一切摊开,“我一开始是打算离婚后和你依旧是朋友,可你后来做的事情太让我失望了。”
她看着谢言修,“我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因为意外走到了一起,现在也只是各归各位而已。”
“各归各位。”他口中呢喃这个词,苦笑了一声,“我原本以为,我身侧的位置一直都会有你在。”
他原本以为他们是利益契合的伙伴,是在明争暗斗谢家相互支持的同盟。
直到她提出离婚的那一刻,他才明白,她早就做好了随时离开的准备。
温浅没有接他自叹自艾的话,他继续说道:“我还有一个问题。”
“你说。”她答。
他看着她,停顿了一会儿才开口问道:“你选择跟我离婚,和你身边这个人有关系吗?”
“什么?”她似乎是不理解他的话,“你什么意思?我和你的事情,你扯他进来做什么?”
“谢先生。”季辞适时插了话,“你既然问出这个话,那便是查证过一些事情。那你应该知道,在她提起离婚诉讼之前,我从未出现在过你们的生活里。”
他的语气轻蔑,对这个问题感到可笑,“要离婚了不去找自己的原因,倒是往别人身上泼起了脏水。”
温浅压下情绪,“不管我们当初是因为什么结婚,但既然对外我们是夫妻关系,那我便会维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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