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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郑策喜欢骆远方

小说:

乱麻里摘花[出租屋]

作者:

萧闲

分类:

衍生同人

“发什么呆呢。”

安城北随手从货架上取下一包泡椒凤爪和一包辣条,“想吃什么自己拿啊。”

店铺旁边,已经坏了的黑色灯管招牌上写着“真烟超市”四个大字,跟着一溜小字“本店销售纯粮烧酒”。

骆远方看了眼上面厚厚的一层灰,收回视线往五元店里面走。

店铺不宽,但进深很长,柜台边见缝插针摆了一地毯的锅碗瓢盆,再往里平行放着几排货架,货架上挂着头绳,文具这些小玩意儿。

最里面,竟然还有两张小圆桌。

是的,如果想在五元店兼真烟酒超市里面喝奶茶,吃烤肠,这里也能满足一切需求。

跟骆淇开着烟花店,入夜了还出来卖羊肉串一个道理。

物尽其用。

“远方来啦,进去玩儿吧。”

安城北的妈妈叫万杨,浅灰色开衫毛衣套深灰色过膝长裙,头发梳成一股麻花辫搭在身后,非常温柔的一个人。

“阿姨新年好。”

骆远方也轻车熟路往里走,里面还有个隔间,是休息用的。

但安城北不在里面。

紧接着厕所里传来水声。

门没关,骆远方刚走过去,就看见安城北弓腰伸着舌头在水龙头下冲刷着。

“你吃屎了?”

“滚。”

“咔嚓”一声,骆远方笑着给他来了张天狗接水的写真。

“你何必呢,辣到怀疑人生也不知悔改。”

“我总有一天会练到吃完一包泡凤爪,气儿都不喘的。”安城北窸窣两口气,又把舌头往水柱下面晾着。

“行了啊,我不是过来看你吐舌头的。”

安城北看他一眼,走到电脑边。

“你看,就是她。”

安城北跟刚跑完八百米似的,喘着粗气,调出监控。

“丫拿刀对着我!”

刚准备放视频的时候,万杨也凑过来看热闹,听安城北这么一说,就笑个不停。

“你不坑人,人能拿刀出来吗?你看这姑娘出门前手都在抖,这也能把你吓着。”

还真是郑策,骆远方看着略显滑稽的“抢劫”视频也忍不住笑。

“你还没个女孩儿厉害,刚让算个算数就傻了……”

安城北本意是让所有关心他的人一同谴责抢蛋黄派的流氓行径,但现在看着笑得合不拢嘴的两人,只想一把砸了这电脑。

他拉着脸沉默了两秒,坐回躺椅上,拿出手机开始打游戏。

“起开,去收银台站着,待会儿我出去一趟,你守店。”

骆远方见万杨单手去提安城北胸口的衣服,扯得老长,都快把他脑袋笼罩过去,顿时觉得这人的温柔还得分对象。

万杨一边拿包,一边说:“你要是把打游戏的劲头用在学习上就好了。”

骆远方忽然有些担心地看过去,安城北才被陌生人当众羞辱了一遍,现在脆弱的小心灵不知道愈合没有。

但他担心显然是多余的,安城北头也不抬回嘴:

“你以为我打游戏打得很好吗?”

诶。

还得是您牛,面皮堪比城墙拐弯儿。

“万阿姨,有小葱吗?”此时一个女孩站在门口问。

骆远方根本来不及怀疑这个五元店竟然还顺带卖菜,就认出了门口的人。

皮肤很白,五官立体,一刀切的短发长度刚好到锁骨,浅色眸子看过来,像一个精致的机械姬。

但这机械姬可是女子组短跑的记录保持者。

安城北也立马从躺椅上蹦起来,直勾勾如临大敌地看着她。

“哎哟,这阵仗,兄弟要上前线了?”

万杨看了他一眼,“吓我四百跳。”

她抚平胸口,转而笑着对女孩儿说:“有的,等着啊,我去给你摘两根。”

三个人就这么在门口成三角队形站着,谁也没说话。

要是路过一人,准得以为这里在练什么邪门功法。

万杨拿了葱直接给女孩,没收她钱,送人走了后意味不明地看着两人,“说说吧。”

“说,说什么?”安城北瞅了眼骆远方。

“暗恋?情敌?爱而不得?”

万杨胳膊撑在柜台上,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转了转手里的杯子。

“你们这个反应,不简单。这姑娘有礼貌,长得也不错,人应该看不上你吧?”

“我不认识。”安城北把我字加重音,拉长语调,示意万杨别刨根问底了。

万杨不愧是亲娘,瞬间接收信号,仰头喝了口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道:

“这么漂亮的姑娘都不认识,你说你有什么用,就跟你手里的游戏过一辈子吧你。”

“哎呀你快走吧。”

安城北揽过万杨往门外推,“去晚了就来不及了。”

“我去买两件春装,倒也不用这么急……你有特殊要求吗?”

安城北向她招手,喊道:“你看着买就行!”

其实骆远方挺羡慕他们母子两的相处模式,打打闹闹又无话不说。

虽然安城北有时候卖萌嘟嘴什么的,太瞎眼睛。

但这是在精心呵护下成长的一朵儿娇花,油腻些就是肥水灌多了,也正常。

送走万杨,油花儿转头贼眉鼠眼地问:“刚才那个女孩儿……”

“闭嘴。”

“是不是跟你出走六个月有关?”

安城北迅速说出来。

“你透露一点点吧,弟弟我真担心你。”

骆远方犹豫了下,偏开头说:“……不是。”

“嘶,那这是两件事,骆哥你越来越复杂了。”

安城北扶着下颚,虚着眼睛看他,“复杂的男人果然有吸引力。”

“承让,顶多比你多几道脑沟儿。”

“那你出去到底干嘛了?”油花儿开始得寸进尺。

骆远方看他一眼,叹了口气,“出去跟着一团队拍纪录片。”

“哎我就知道你最有出息!”

安城北一拍大腿,“有成果吗?”

“没,我拍的都不行,被毙掉了。”

骆远方面无表情看着他。

也就他们这群人把他当个天才,出去之后才发现,在外面,他引以为傲的本领,屁都不是。

“但画了两幅写生,你要看么?”骆远方点开手机相册,递给他。

是彩铅画。

一副日出的雪山,神圣高洁矗立于蓝天。另一副是日落下碎金海面上一跃而出的海豚,溅起的水花像蓝色钻石。

安城北看得出神。

骆远方看得出来安城北他们其实都不愿意一辈子待在这儿。

只是个人的选择和反抗不同罢了。

此时油花儿忽然一簇眉,僵在原地像是察觉到天人感应,等待天降大任。

再忽然,他把手机塞还骆远方,立马捂着肚子冲了进去,丢下一句。

“江湖救急,看看店!”

吃那么辣,窜稀了吧……

骆远方觉得自己是闲着没事找事。

这个时间段来逛五元店的人不多。刚过完年,好不容易潇洒一回,家里的囤货还一大堆没消化。

骆远方靠在椅子上,将腿架在柜台边,看着门外的车流出神。

当他数到第二十三个红色轿车经过时,厕所里传来一声哀嚎。

他挣扎了两秒,揉着眉心耐着性子走到厕所边。

“掉坑里了?”

“哥。”安城北把门拉开,骆远方下意识皱眉后退一步。

“帮我买个痔疮药行吗?我现在只能夹着屁股做人,动不了了。”

“只有你能救我了哥!”

安城北四肢僵硬地越过骆远方,半死不活地躺倒在椅子上,呻.吟着向他伸出一只尔康手,“高~锰~酸~钾~”

“你再吃两包泡鸡爪看能不能直接把痔疮拉出来。”

骆远方冷着脸去拿手机。

“不是痔疮!我年纪轻轻你别咒我!”

安城北哀嚎,“就是皮燕子裂了!太久没吃早饭,今天为了早点去找你吃了油饼和油茶。我这体质,一吃早饭就拉肚子,拉得还全他妈是硬通货……”

“……闭嘴吧。你还真是林妹妹,早点都能害着你。”

出门之前骆远方犹豫了下,“店里真的没有吗?”

里面传来安城北虚弱的叫喊,“这是五元店,不是药店啊哥!”

过一个红绿灯就是一家名为“良心人大药房”的药店。

但卖的药却死贵。

良心大大的坏。

要不是骆远方不想为了两盒痔疮药纠缠,他能在良心人面前站到打五折。

“要多喝水,吃粗粮,按时涂药不能轻视了哈。”

一头卷发的阿姨一边装袋一边好奇地看他,叮嘱道:“定时拉屎很重要,不要太用力,五分钟以内拉不出……”

“谢谢阿姨。”

骆远方都没等发票全部滚出来,拎着袋子就走。

但还是听见了良心阿姨在身后感叹:“年轻人还是要面子,走路一点症状都看不出来呢……”

在回去的路上,骆远方就决定好,一定要把在药店遭受的尴尬和屈辱如数奉还给安城北。

但令人痛心疾首的是,这家伙关于屎尿屁的容忍度远超想象。

安城北一边喝茶一边听他念叨,还时不时认真地点点头,最后就差感激地握他的手:

“骆哥,你对我真的太好了!”

骆远方犹豫了下,说:“我出去的事就告诉你了,敢说出去,我当场把你摁地上,麻药都不打,给你做个痔疮手术。”

“放心吧哥。”

安城北一脸无辜看着他,“但百度上说我这是肛裂,不是痔疮!”

“百度上一般都搜出来的是绝症,看你太笨,度娘都不忍心下杀手。”

骆远方看着抓他的两只爪子。

“要我帮你涂药?”

“啊不用不用,你要有事就先走吧,我可以自力更生了!”

安城北触电般缩回爪子。

至此,终于在不要脸较劲中败给了既不要脸也不打算要手的骆远方。

虽然没有真的帮安城北擦屁股,但心理作用下,骆远方总感觉被一股屎臭味萦绕。

路上见了狗屎都躲八竿子远,他觉得自己被这人弄得杯弓蛇影了都。

这个时段刚吃完午饭,大部分人都在家里待着没出门,街上人很少。

街边的草坪因为霜冻呈暗黄色,在阳光下闪烁几颗还未干透的露水,偶有两只通体漆黑的八哥,顶着鼻子上一撮黑毛在草地上寻寻觅觅。

“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江蔚云环顾野山一周,不由地感慨。

“您有闲情雅致背诗,不如过来帮我把你妈给埋了。”

这句话怎么说怎么瘆人,郑策抖了抖鸡皮疙瘩。

她跪在外公外婆的坟前,作了两个揖后,念叨着莫怪莫怪,就在旁边挖了个小洞。

她们当然买不起坟地的铺位,只能让爸妈和外公外婆团聚了。

这里算偏远,城市化进程没开展过来,能住一段时日。

填完土坑,她又垒高了点,接着将买来的黄表纸一点点烧了。

黄表纸烧出来灰烬腾飞,浓烟呛人。

灰扑扑的的蘑菇云里,郑策似乎看见了房间里了无生机的三个人,还有她把江蔚云夹在胳膊下就往外逃的场景。

暗灰色纸屑被风卷起,随着黑烟旋转上升,透过这层烟雾,阳光都暗淡了几分。

一如她整理遗产,变卖房子,打包东西滚蛋那几天。

整个城市都是灰扑扑的,阳光像是假的一样。

“阿嚏。”

她打了个喷嚏,仰着头看着灰蒙蒙的太阳,眼角有些酸。

“慢点走。”她小声说。

这边靠近刚废弃不久的攀长钢厂,以前专用来冶金,如今落败,野猫野狗日夜出没。

在山上能看见厂子里的铁门上还有未完全褪色的对联,写着“吉祥如意百年顺”。

涪江在旁边安静地流过,水面是翡翠绿色,夹杂在青山间,沉默地倒影万物。

回去的路上江蔚云一直在活跃气氛,看见一丛油菜花田就大惊小怪要郑策给她合影留恋,瞅见铁红色攀长钢厂又怕又好好奇地想往里去探险。

她是大城市里养大的,从小没见过这些山山水水。

节假日里,所有人都争抢着去屁股大的一块花田打卡拍照,而这里的人身处万亩油菜花田却心无波澜。

因为这些花在他们眼里,是吃饭的家伙什。

她忽然想到一句话,说旅游就是去别人待腻的地方玩儿。

忽然间,一转头,就看见了一个土著拿着手持DV机,从坡下匆忙往上爬。

这土著还没看腻呢?

“哈喽孙悟空。”

骆远方受伤的左爪举着,右手一撑,还算敏捷翻了上来,只是表情略显惊慌。

“怎么回回见你,都抡着金箍棒,大师兄要陪师父去取经?”

骆远方斜背着一个黑色小挎包,藏蓝色冲锋衣拉链拉到领口,在草坪上一杵,有点模特写真的范儿。

“二师兄角度如此刁钻爬上来……”

郑策双手揣裤兜里,走过去往下望了一眼,了然道:

“二师兄被哮天犬撵了?背上背的什么呢?”

坡下一只黄狗吐着舌头看向他们,一看就是想交朋友的样子。她挑眉看向骆远方。

“炸药包,去炸碉堡要一起么?”

骆远方心虚地一扭头,将手里的DV放进包里。

郑策立马上上前一拦,“往哪儿看呢?告你侵犯隐私权啊。”

他看啥了?青天大老爷。

这时,草丛里低低传来一个声音,有些难为情。

“小姨妈,给我纸。”

骆远方觉得今天回去一定得拜拜,跨个火盆什么的。

怎么上哪儿都逃不过这味儿。

跟米田共较上劲了是吧。

郑策应了声,拍了拍衣兜,忽然一顿,又全身猛地拍打一遍。

骆远方看笑了,“大妈您这是早起锻炼来了啊?”

“……有纸吗?”

郑策闭上眼睛两秒,深呼吸,此时竟然有种自己上厕所借纸的羞耻感。

“今儿要是没遇上我,你们俩就好玩了。”

骆远方丢给她一包纸巾。

虽然米已成粥,但是郑策还想解释一下,“小孩子,憋不住……”

把纸递给江蔚云再回来时,她看见骆远方还在抖,郑策无奈道:“至于嘛,你小时候没拉□□里过?”

“没,噗——”

骆远方一开口就破功,捂着嘴索性大笑起来,郑策瞪了他两眼,也跟着小声笑。

“小声点,给她些面子。”

今天来埋骨灰盒,郑策心里像包了一层又一层油纸,闷得慌,此时跟个傻子一样笑人拉屎,竟也出奇的痛快。

但痛快了没两秒,骆远方变脸如翻书,“昨天有人在,我没和你说。”

郑策看着他。

“虽然小镇的人都不像你开口闭口就是法律和权利的,但也不至于拿把刀到处晃悠。这样下去,吸引到不该惹的人的注意力,你就算拿一箱子的刀都无济于事。”

这是在提醒她呢。

郑策沉默了会儿,嗯了一声。

“还有呢。”

骆远方拍拍她肩膀,“我们两家的购房合同虽然有瑕疵,但昨天你也妥协了。我不希望再看到你拿着骨灰盒上门去骚扰我的家人。”

骆远方看着她,话说得很重,但语气不激进,目光沉沉。

原来还是为了这件事,怕她临时反水,想趁早把她这颗炸弹给清除了呗。

难怪每个人一直在劝她能走就走。

郑策哼笑一声,扭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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