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疏鸿换了衣服,走到棠溪珣的府外,只觉得空气清新微凉,阳光正好。
他以手挡在额前,仰头看着那日光,轻轻一笑。
看来,对两人这种关系进展感到疑惑的不只是他,还有棠溪珣。
管疏鸿能够感觉到棠溪珣在一点点试探着自己,试探的同时,又像只踮起爪子,警惕而又紧张的猫咪,慢慢地向他接近着。
他故意提起雪梨银耳羹,不就是想让自己去买吗?
那管疏鸿就遂他的意。
毕竟,西城角那么远,买那种羹汤骑马的时候还得小心翼翼护着,又折腾又费事。
要是他没有对棠溪珣动情,根本就不可能屈尊去做这种事,看见了吧?这就是心里装着人的坏处。
自己这样多付出些,多劳累些,就会很快感到厌烦了。
所以,现在的一切发展还是尽在他的掌控之中,这法子一定是有效的。
真是期待解脱的到来啊!
这样想着,管疏鸿就欣慰起来,走出了棠溪珣府外那条小巷。
他意料之中地见到自己的侍从正牵着马站在那里,不时探头探脑地张望。
管疏鸿虽然平时看起来并不算苛刻,但在一些方面治下甚严。
他昨夜独自离府,护卫很快就发现了,但是没得到管疏鸿的命令,他们却是不敢太过靠近的。
此时终于看见了主子的影子,几人都是眼睛一亮,迎了上去。
鄂齐道:“殿下,您这一整晚都没消息,属下都要担心**。您没事吧?!”
管疏鸿道:“挺好。”
他虽然言语一如往日般淡而简短,眼下也带着微微的青黑,但确实神色愉悦,神清气爽,显然心情不错。
鄂齐当然知道这巷子里面就是棠溪珣家,他真不敢想管疏鸿为什么大半夜的从床上爬起来跑到这里,又为什么一直待到第二天早上才出来。
——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还这么开心。
这样一想,那些话本中的内容又一次阴魂不散地往脑子里面涌,叫鄂齐欲哭无泪,怀疑人生。
他非常担心,殿下在之前很注重清白的,如果因为他昨天给殿下看了那些话本,所以管疏鸿才得到了什么启发……
那他就是罪人啊!
棠溪珣跟他无冤无仇,他也对不住人家啊!
鄂齐心里努力告诉自己想多了,他试图跟管疏鸿多说几句话,从殿下身上找一找那种熟悉的活人微死的
亲切感。
鄂齐跟在管疏鸿身边,又问:“殿下,那咱们现在回府吧?要给您备什么早膳呢?”
管疏鸿道:“先不必,我去趟西城角。”
鄂齐殷勤道:“殿下有何需要,让属下去办吧。”
管疏鸿已经翻身上马,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格外聒噪的鄂齐,说道:“我去买雪梨银耳羹,你不用跟着,先自去用膳吧。”
越发奇怪了。
鄂齐想。
他从小就跟着管疏鸿,知道他从不喜欢吃西昌人爱那种黏糊糊甜腻腻的甜点,怎么倒要去买什么羹,还不能让别人去。
难道……
偷偷摸摸翻过的一些文字他此时犹有印象。
【……管疏鸿一把扯过棠溪珣,将那碗甜羹给他灌了下去,笑问道:“这可是本侯亲自为你买来的,如何,滋味可好?”
说完之后,他见棠溪珣不理会自己,眸光转暗,大手卡住怀里人纤细的脖颈,吻了下去:“你既然不说,那我只好自己尝了。”
这是一个香甜的吻。
可甜腻中带着残忍的掠夺。
……】
鄂齐:“……”
他忍不住高声道:“殿下!”
强扭的瓜不甜!
旁边的几个侍卫奇怪地看着他:“鄂大哥你怎么了?殿下已经走远了,西城角不近,只怕要去上一阵子,咱们先去吃个饭再回来待命吧。”
鄂齐“唉”地叹了一口长气,看着这些傻子,不由心想,做人没心没肺没脑子,就是轻松啊。
看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操心。
那棠溪珣的身份不一般,不仅家世不凡,在西昌的民间也颇受追捧,而且看他的样子,身子那么弱,性格那么软,怎能挨得住折腾?
殿下都清心寡欲了那么多年,怎么就突然……
唉!就算找个壮实点祸害的也行啊。
*
其实棠溪珣对加了桂花蜜的雪梨银耳羹并没有什么期待,他只是想让管疏鸿为他做事,记住他的要求。
——他选择那家店铺的全部原因,只是西街角足够远,能让管疏鸿好好折腾一趟罢了。
至于当年棠溪柏给他喝的羹汤,则是自己动手做的。
那味道棠溪珣早已忘了,说不定根本就是馊的呢,有什么可记挂的。
棠溪珣自己笑了笑,这才慢悠悠从床上起来,叫人来服侍他穿戴。
系统面板一直挂在旁边,提醒他接吻任务完成
倒计时的时间看着数字一点一点地蹦棠溪珣也不慌忙
“把你的那个……‘贞/操小卫士’关掉吧我不需要。”
棠溪珣说:“我也不喜欢休息的时候还被盯着。”
系统并不放心:
【可是作为暗黑种马文主角管疏鸿随时有天性觉醒的可能性。
据检测宿主与主角之间的武力值、体型差、体力差综合测算比例为1:10。】
虽然管疏鸿看着一副文质彬彬、闲散贵气的模样但书上说他自小背井离乡不知遭遇过多少凶险暗算习武是他生存下来的必要手段因此武艺极精。
就算是棠溪珣于此道不算擅长在看见管疏鸿不动声色间就能震断大诏金鳞剑时也该有所领教了。
如果管疏鸿真要做什么他确实都不够人家一只手的可是……
棠溪珣穿戴整齐在镜子前正了正自己腰带上的金钩与玉佩懒洋洋地笑了一下同系统说:“为什么不把我的智力也算进去呢?”
身后的下人正为他收拾着床榻这时忽然“哎呀”一声从枕下捡起了一个小荷包说道:“少爷这是——?”
棠溪珣头也没回地一伸手温声道:“不小心落下的给我吧。”
面前的铜镜中映出他此刻的神情精致婉约的眉毛下一双清眸映着窗外天光冷淡含笑。
系统:【……】
下人不认识那个小荷包它却是认识的那是之前棠溪珣兑换要用给管疏鸿的催/情/药时附赠的解药。
换句话说也就是阳/痿/药——
合着棠溪珣跟管疏鸿同床共枕的时候就一直把这东西放在枕头底下想必是准备着随时一洒。
好好好一点都不浪费是吧。
它的宿主什么时候才能放弃让主角太监了的想法呢?
思考时系统突然想起之前棠溪珣看到大诏金鳞剑相关剧情时说过的一句话——
“只要用完了就能让它断掉了吧。”
系统打了个寒噤。
*
因为还没有完成剧情等到管疏鸿买了雪梨银耳羹回来后棠溪珣便顺理成章地留他用了早膳但并未找到合适的机会。
或者说棠溪珣还没有筹划好。
这可是他第一次成为一段剧情里与主角并列的主要成员而不是抢来的挤来的。
昨天听了管疏鸿提出那“
一个月关系”的馊主意时棠溪珣本来还觉得可笑现在从中占到了便宜才逐渐觉出好处来。
在他的主场里除了亲吻以外他总该好好利用这珍贵的剧情再填点什么别的花样进去才划算。
更何况系统提供的关键词句中还有其他重要信息。
一个是“盈盈泪眼万般怜”说明这段剧情里他得流泪这泪还得流的让人同情让人心碎;
另外一个那些残缺的语句中说“管疏鸿顿生冲动……急不可耐……”这是否说明这个吻还不能是棠溪珣主动而需要管疏鸿来主导?
这就更得费点功夫了。
思来想去棠溪珣觉得这事不能在自己府上做。
他以前不在府中常住就冲棠溪柏都能混进来当下人这地方的管理就不够完善和严密万一有什么不速之客破坏了他的计划就不好了。
棠溪珣想的入神面前管疏鸿跑了老远买来的雪梨银耳羹也吃的有一口没一口瞧着仿佛食不下咽似的引得管疏鸿忍不住多瞧了他几眼。
光从棠溪珣身后透进来模糊了身体的轮廓显得他整个人像一幅美丽却苍白的画卷长衫折射出半透明的质感可以看见里面纤细的腰肢弱不胜衣似的。
身子还是不舒服吗?
棠溪珣瞧着就不像是身体强壮的样子可相处下来管疏鸿只觉得他似乎睡也不安稳吃也吃不下昨夜里他便听见棠溪珣咳嗽了好几回这哪行呢?
“怎么不吃了?”
管疏鸿瞧着他执筷子的细瘦手掌有点想握过来摩挲几下不自觉声音就柔了问道:“是不是我买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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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溪珣被他一问打断了思绪抬眼看了看管疏鸿自然不会和他说其实这东西自己本就兴趣一般只是故意遛他才叫他去买的。
他只是笑笑地看着管疏鸿问道:“那要是错了怎么办?你总不能再跑一趟吧?”
管疏鸿瞧着他这样子只觉得好笑又可怜瘦的这样都没吃上一口想吃的原也怪他第一次没弄清楚买回来的棠溪珣不爱吃。
那就再跑一趟呗付出的越多腻歪的越快有这样的机会他求之不得。
管疏鸿不禁想起刚才他带着雪梨银耳羹回来棠溪珣就那样笑吟吟地迎出门还向他道谢顿时觉得心里轻飘飘的。
嗐反正都是为了锻炼意志只要棠溪珣让
他去,再跑十趟百趟都行。
于是管疏鸿站起身来,一边放下自己手里的筷子,一边问棠溪珣:
“这是雪梨银耳羹应该没问题,我瞧着店家盛出来的,那是不是店错了?我去那一家和你说的位置——”
正说着,刚放下筷子的手却被人握住了。
管疏鸿的声音一下子停了。
——是棠溪珣将自己的手塞到了他的掌心里拉住,还轻轻地晃了一下。
“侯爷。”
棠溪珣一手托腮,一手拉着他的手,仰头含笑看着他,说道:“你对我真好。”
管疏鸿的心脏“砰砰”直跳,又听棠溪珣说了一句:“之前你还说遇上我就是麻烦……”
这句话有点要命,他连忙解释:“后来你说你不爱听,我就没说过了。”
棠溪珣道:“我知道。但反正你之前特别凶,特别冷漠,现在为什么一下就对我这么好呢?”
他眉眼弯弯的,好像很开心,管疏鸿也就觉得心里甜滋滋的,身上轻飘飘的,十分受用。
他一时把别的都忘了,手指也悄悄地弯过来,回握住棠溪珣的手,满腔情愫不知道怎么说:
“先前都是我的不是,对你那样的态度,我想想心里也很过意不去,一直想着要和你道歉。”
真实的想法不知不觉就全盘说出口来:
“其实我……我那时也并非不喜欢你,而是不想让自己沉沦于情,变得面目全非,这样也不好,对吧?……可是、可是情由心生,实在强行抑制不得,我也忍了很久都没法子……”
棠溪珣饶有兴致地听着,说道:“所以你才准备换种方法,在一起试试?”
管疏鸿莫名有点心虚,犹豫一会,才小小地“嗯”了一声。
棠溪珣眼底笑意冷漠。
他瞧着管疏鸿,这人那张清贵的面孔在阳光下泛着软玉般的晶莹光线,光影徘徊中空寂澹远,虽然对着自己无比温和体贴,但还是那样遥不可及,又那样冷漠顽固。
棠溪珣觉得他也悟了。
他一向承认自己是个狠心的人,重活一世之后,更加无情。
这是因为经历过一场生死,想要用有限的时间竭尽全力去做一些无论如何都要做到的事,不容许那么多的情感阻碍他的脚步。
可是管疏鸿,呵,他压根就没人性。
他不贪婪,不强求,不受困于情感,不眷恋于权财,任何的事情都能少麻烦就少麻烦,能顺
其自然就随意放任。
嫌棠溪珣麻烦他就推拒,觉得对棠溪珣动情了,生欲了,他不想为难他自个,就跑过来,要试一个月的。
在他眼里,根本就把别人都当成玩意。
真是舒服的活法啊!
怪不得,怪不得,就是因为怀着这种心态,他才能拥有那么多的女人,拥有那么多拥戴他、追随他的人,然后,又可以轻易将这些人弃若敝屣,铺就他的青云之路。
因为他根本就不懂爱,也不会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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