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邹云岳做主为邹燕临定下这门亲事,消息一出,倒是令很多人意外。
邹、宫两家在江湖上虽不是交恶的关系,但远远没有好到要联姻的地步。
琴川宫家祖上是做药肆发家,一直凭借着琴川特有的禹南星垄断市场。
到了江千里这一代,竟出了江千里这么个医药学鬼才,宫老爷子宝贝的很,宫家上下都将他视作下一代的宫家家主接班人。
七年前宫祖谦的发妻江清秋死后,江千里离开宫家,改为母姓,没几年就在赤刃谷扎根,因救了崇溪林家病入膏肓的大少爷,声名鹊起。
自那以后,处处与宫家做对,宫家的药铺不远处,总会看见赤刃谷的药铺,再加上江千里神医的称号,宫家的生意便一年不如一年。
近年来,琴川北面的九冥山总是遭受山匪骚扰,禹南星的种植地界逐年缩减,到了如今,都不得不要借助邹家的势力。
自此才有了宫、邹两家联姻的事情。
而邹燕临和宫玉婉这两个在各自家族中的工具人,就成了这场家族联姻的牺牲品。
陵水邹家的一处院落,张灯结彩。
送亲的喜娘说完吉祥话,办完差事,带着邹家的下人们鱼贯而出。
“我送亲十二多年,第一次看到这么华丽的嫁衣,宫家真是大手笔,不过……”喜娘压低声音又继续说到:“这随亲的嫁妆和这嫁衣不能比。”
“一个庶出的姑娘,亲娘还死了,哪有什么人置办嫁妆,这嫁衣听说还是新娘哥哥准备的。”
“她哥哥是个什么人物。”
“听说好像是赤刃谷的那位神医。”
“那真是大手笔。”
说话的声音渐远,阮珏才伸手掀开头顶的喜帕,视野瞬间变得开阔起来。
目之所及尽是一片红色,烛光摇曳,映照着满室的喜庆,一桌一床一塌一个梳妆台,对于看惯奢华的阮珏来说,这室内陈设属实简陋了一些。
长叹一口气后,阮珏走到喜床边上,摸着上面的红枣花生充饥,渴了就拿着桌上的酒解渴。
吃饱喝足,阮珏走到梳妆台前,捻起上面的玉梳和几支珠钗左右打量一番,嫌弃地丢在梳妆台上。
她映着烛光盯着铜镜里的自己,伸手摸着自己这张陌生的面孔,像是在摸一个陌生人一般。
这个邹家还真让她给混了进来。
恍惚愣神之际,门外传来热闹的声响,她手忙脚乱的摆好酒瓶,伸脚将枣核花生壳提到床底,端坐到喜床上,拾起丢在一旁的喜帕盖在头上。
哐当一声,大门就被人从外撞开。
平日里安静的偏院,一时间涌入许多人,小小的院子瞬间变得热闹起来。
“新郎快去掀喜帕,让我们好生瞧瞧新娘子。”
“都说宫家的女子貌美,可要叫我们瞧瞧。”
一群人簇拥着新郎,走过来。
眨眼工夫,一双红色靴子出现在阮珏眼前。
阮珏双手轻轻握拳,即使经历过生杀大场面的阮珏,也不免有些紧张。
不一会儿,一杆喜秤轻轻伸过来,挑开她头上的盖头,阮珏抬头,撞进一双似曾相识的黑眸之中。
眼前的男人一身红衣,剑眉星目,脸上堆着笑意,给本就俊美的面容又添一抹艳色。
又是一个穿红衣好看的人。
随着喜帕地缓缓滑落,新娘的容貌终于显露在众人眼前,因饮了一些酒,阮珏双颊微红,红唇欲滴,一双眼睛水洗过般透亮。
宫家是有名的出美人,如今一瞧,果真如此。
阮珏的目光草草的从众人脸上扫过,没想到在人群之中,竟叫她看到了一张叫她日思夜想的脸。
自掀开喜帕后,邹燕临的眼神一直落在新娘的身上,不知是看到什么,她一瞬不瞬的盯着斜前方。
他侧目顺着阮珏的目光看过去,却是邹清河。
两人认识?
邹燕临心中生起一团疑云。
阮珏向来是个有仇就报的人,见到邹清河的那一刻,她甚至都忘了掩饰自己的杀意。
热闹的场面猛然使她回过神来。如今内力尽失的她可不比当初了,若是被人瞧出端倪,怕是还未找到子虫,就没了小命。
她微微低头,立即装成羞怯的样子,以掩饰失态。
刹那间做好伪装,继而微微挑眸,装作想看又不敢看自己新婚丈夫的娇俏小娘子。
发现自己的新郎从邹清河那个方向匆匆撤回目光,眼神望向自己,似是察觉到什么。
阮珏心中一紧,还未分辨出什么。
邹燕临目光瞬间变得柔和,脸上又堆起笑容,红光满面,意气风发。
仿佛刚刚那一瞬地探究打量是个错觉。
众人象征意义的闹腾一番,便从新房里退了出来。
此刻新房内只剩下邹燕临和假的宫玉婉,也就是阮珏。
屋内骤然安静,烛光摇曳,映照这一对新人的身影,却难掩其间微妙的氛围。
阮珏转过身来,望向身侧的新婚丈夫,红烛映照下的脸庞带着几分僵硬的笑意,眼神中却无丝毫温情流转。
她望向桌上摆放的合卺酒,起身走了过去,利用身形遮挡,在邹燕临的那杯酒里下了点迷药。
端起两杯酒走了过去:“夫君,喝了这杯酒,从此你我二人便是夫妻了。”
在烛光的映衬下,她面容娇丽,笑颜妩媚。
邹燕临盯着她愣神。
倒是从未听说过宫家三小姐和邹清河有什么交集。
但刚刚自己新婚妻子看向自己大堂弟的眼神却不清白。
见邹燕临愣神,阮珏出声提醒:“夫君?”
邹燕临回过神来,接过她手中的酒杯,两人轻轻举起,交臂而饮,动作机械而礼貌,仿佛在完成一项既定仪式,而非情感交融。酒液入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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