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门“砰”地被霍祥一脚踹开,院里的人影顿时暴露在夕阳余光下。
只见屋内,一男一女正靠得极近——
女子微微歪着头,柔顺地靠在男子肩膀上,神情安静温柔,仿佛极为信任。
男子年约四十许,穿着一身干净朴素的布衣,肩上挂着一只药箱,神色痛苦,仔细一看才发现,他的双手被女子一只手死死摁住,动弹不得。
空气似乎在一瞬凝固了。
霍祥眯起眼,眸色瞬间沉了下来,杀意如冰霜般从他周身升起。
就在他准备拔刀出手的那一瞬——
“史神医!”
霍如脆生生地叫了一声,打破了诡异的气氛。
霍祥指尖一顿,收刀速度快得惊人,快到旁人根本没察觉出他方才动作的异常。
只是那位史神医,忽然打了个寒噤,缩了缩脖子,奇怪地自语道:“怎么突然起风了?”
沈意抱着猪站在门边,有些惊讶,若有所思地垂下眼帘。
“嗯?”云吉这时抬起头,眼神从迷糊慢慢变成清明,看到霍祥那刻,脸色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对他招了招手,“你回来啦?”
“娘?”霍如嘟着嘴,有些不满云吉没有如往常一般先给自己打招呼。
“这是怎么回事?”霍祥却并未放松,他踏前一步,沉声问道,“我娘子怎么会靠在你肩膀上,温神医?”
史神医顿时慌了,刚想起身解释,却被云吉单手牢牢摁住,只得满脸委屈地说道:“是我去山上采药,路上遇见了娘子猎到一头野猪,想买下獠牙入药,所以跟着来了这屋里。”
“然后你就色心大起,意图不轨?”霍祥冷笑,杀意未散。
“史神医为人正直,不会的。”沈意率先出口辩解道。
“小孩懂什么。”霍祥却死死盯着温神医,“你娘这模样,哪怕神仙也很难不动凡心。”
霍如在一旁狠狠地点点头,沈意却翻了个白眼,这情人眼里还真是出西施。
沈意继续替温神医解释道:“史神医对他亡妻一往情深,哪怕已经去世十五年,依旧每年如一日地为她祭奠。”
闻言,霍祥稍微收了收凌厉,继续追问道:“那你娘怎么这般模样。”
史神医赶紧解释:“冤枉啊!我只是……只是拿了药酒抵债。你娘子看着精神不振,想来睡眠不佳,这药酒安神助眠,每晚小酌一杯,便可睡到天亮。”
“可谁知,她一口全给喝了。”史神医急得舌头都快打结了,“这药效下去,普通人估计得躺个十天半个月。她似乎只是体力不支,可神智还是清楚的,就是不让我走。”
他低头示意被云吉死死摁住的双手,眼神里满是生无可恋。
“娘?娘?”霍如走上前,推了推云吉,担忧地叫着。
云吉却只是懒洋洋地睁开眼,目光柔软,却一言不发。
“你管这叫神智清醒?”霍祥冷声质问,手已按上刀柄。
“真的只是普通安神药酒啊。”史神医快哭了,“而且她刚才认得出你!”
霍祥一怔,靠近云吉,低声唤道:“云吉?”
云吉闻声,睫毛微颤,抬头看了他一眼,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确定真的是他后,嘴角轻轻一弯:“回来就好,保护孩子。”
话音刚落,她便松开了史神医的手,身子软软地倒了下去,被霍祥眼疾手快地接在怀里。
霍祥低头看着她,眼神柔和了几分,抱着她向屋内走去,只丢下一句冷冷的话:“如儿,送客。”
霍如连忙拉开门,给吓得魂飞魄散的史神医让路。
史神医连獠牙都顾不上,夹着药箱,落荒而逃。
“史神医他……”沈意还想替史神医辩解,却被霍祥冰冷的目光打断。
霍祥低声道:“药酒,我自会查。若有异样——”
他没再说下去。
但沈意懂了。
杀无赦。
沈意心头一紧。他记得,上一世,是史神医在自己最孤苦无援时,给了他活下去的希望。
不论如何,他不会让史神医出事。
可如今的他,瞳术孱弱,远不足以与霍祥抗衡。
沈意垂眸,心中暗暗祈祷。
只求史神医,真的如他记忆中那样,坦荡无私,干净清白。
*
夜深了。
霍家小宅仍亮着灯。
霍如抱着自己的小枕头,站在卧室门口,神色里满是担忧。
“你娘就是睡着了,不会有事的。”沈意见她眉头紧锁,出声安慰。
“可我爹那模样……”霍如皱眉,望着屋内守在床边、死死握着云吉手的霍祥,迟疑道,“怎么看都不像只是睡着了。”
“放心吧。如果那酒真有问题,他就不是守在床边这么简单了。”沈意意有所指道。
“对!”霍如点点头,瞬间被带入,“他应该已经去衙门了!”
沈意一愣,有些不解:“……衙门?”这年头,还有人信衙门?
霍如以为他误会,忙摆手解释:“是去举报史神医卖假药酒,又不是说他是采花贼。”
沈意一愣,被她的思路带跑了,问道:“为什么?”
“不是你说的,史神医有个一往情深的亡妻么?”霍如理所当然地接着说,“那他肯定不是那种人啊。”
“我说你就信?”沈意挑眉。
“你难道骗我?”霍如狐疑地眯起眼,旋即又摇头,“你骗不了我,我很聪明的。”
说完,她打了个懒洋洋的哈欠。
沈意笑出声,拉了拉她的袖子:“聪明鬼,回屋睡觉去。”
他边说边把人拐进自己房里。
屋内另一头,霍祥仍坐在床边,双手紧紧握着云吉的左手,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脑子里却热闹得很。
一晚上没吃饭……应该没事吧?
可她这么瘦,好不容易被他喂胖了一点,这一饿,又要瘦回去了。
那个姓史的说,普通人要躺十天半个月呢。她是有力气,但说到底也只是个力气大的普通人啊……
躺好几天,那怎么喂饭?难不成……嘴对嘴?
霍祥眼神一飘,瞄向云吉的樱桃小嘴,心跳“扑通扑通”直响。
不行!绝对不行!她现在是昏迷状态,不能趁人之危!
可是,霍祥是她丈夫,自己现在就是霍祥,丈夫亲一下妻子,不算趁人之危吧?
不行!她昏迷呢,夫妻之间也不能趁着昏迷的时候!
可是……
正陷入激烈道德拉扯时,云吉忽然坐直了身子,双眼依旧紧闭,唇间却冷冷吐出两个字:“杀气。”
霍祥:“?”
他还没反应过来,云吉右手猛地一扬,隔着窗户,一掌推出!
掌风如箭,直击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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