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蝶看了看腕间的手表：“差不多到时间了，我们去姚总他们那边吧。”
“好。”胡青耸耸肩，率先起身朝前走去。陈蝶还思考着刚才跟AI李蓝兰那场压抑中带着几分决绝的对话，心绪纠缠如乱麻。
手表冰冷的触感时刻提醒着陈蝶那份未知的沉重。
消防门前，景象与二人预期的不太一样——阿飞蹲坐在地上，手指正无意识地一遍又一遍地按着手里的打火机，单调的节奏在压抑的楼梯间里显得格外突兀。而姚瞬宇靠着那扇门，眉宇间是挥之不去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郁。
门被他打开了一道缝隙，但显然他并未进去。
“门开了？”陈蝶有些诧异，目光扫过开着的门缝和地上那几个显然是从门上撬下来的金属零件。
姚瞬宇睁开眼看了看他，没有说话。
阿飞像是受惊一样猛地从地上弹起来，打火机差点脱手，他看了一眼姚瞬宇，又看向陈蝶胡青二人，脸上挤出一个有点僵硬的笑容：“哈……开了开了，毕竟我们姚哥都出手了，不存在打不开的门！”他的语气又快又急，似乎是想用声音填满过于寂静沉闷的气氛。
姚瞬宇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疲惫目光扫过三人：“嗯，那就走吧。”
他没有理会阿飞那浮夸的语气，只是言简意赅地下达了指令，说着站起身打开那条门缝，率先走了进去。
阿飞如获大赦，立刻跟在姚瞬宇身后钻了进去，还不忘回头招呼二人：“快快快！快跟上我们姚哥的步伐！”他的话语重新恢复了之前的活跃，但在黑暗中，这份活跃反而透露出一丝掩饰不住的紧张。陈蝶和胡青对了个眼神，也一前一后快步跟了进去。
消防通道的楼梯跟维修通道那边差不太多，甚至连构造都是一样的，只是变得更宽敞了。墙壁粗糙而单调，却也能给四人提供一点方向感和些许的支撑。阿飞走在陈蝶和胡青前面，只隔着十来级台阶的距离。他像是一台需要不停转动才能维持运行的机器，不停地说着话：“你们说姚哥那开锁技术……唉！你们是没看见！那手法，精准！迅捷！优雅！是吧姚哥？”他试图朝走在最前面的姚瞬宇搭话，声音里带着些许刻意的熟络。
姚瞬宇走在最前面，步伐稳定而利落，只留下清晰的脚步声回应着阿飞的话。陈蝶则是心里装着沉甸甸的心事，阿飞的聒噪像是背景噪音一样嗡嗡作响，懒得搭理他。最后还是胡青捧了个场：“要不我们还是省点力气爬楼吧飞哥。”
“哎呀胡大帅哥，这不是有咱们姚哥在前头顶着嘛！他负责带头冲锋，我负责活跃气氛，这就叫各司其职！”
时间在这种单调的攀登，以及阿飞时不时的絮叨中流逝。
半小时？或许更长。体力的消耗和黑暗环境，让时间的概念变得模糊。四人的呼吸渐渐粗重，脚步也带上了疲惫的拖沓感。就在连阿飞也开始口干舌燥，嘴巴消停下来的时候，走在最前面的姚瞬宇停了下来。他的身影在微弱的手电光柱里凝固不动了，像一尊沉默的雕塑。
后面三人的脚步也依次停下。消防楼梯连接到平台的地方，又是一扇开了些许缝隙的门。这件事本身并不让人意外，让人头皮发麻的是楼梯间标注的楼层号——“-15F”。
“靠！这是哪个缺德的贴错了标注！吓我一跳。”阿飞的声音如约而至，门被他用力推开。
一种熟悉的气息从门内扑面而来，胡青手里的光柱迫不及待地刺进门缝，清晰地照到了门内侧的地面上，那里静静躺着几颗乌黑的、带着新鲜撬痕的金属零件。
陈蝶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胳膊，指甲几乎嵌进他的手臂里。他们看着眼前的一切，死一般的寂静骤然降临。
“你……”姚瞬宇的声音压得极低，他看了一眼旁边脸色同样不太好的阿飞，“……刚才开门前是不是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那扇门。那眼神不再是之前的疲惫与漠然，而是充满了无声的质询和戒备。
“姚哥！”阿飞的声音透着一股被冤枉的惶急和巨大的不解，“天地良心！我真没有！刚才推门那一下你也看见了！”
“……不会是鬼打墙吧？”陈蝶颤巍巍地说道。
姚瞬宇的声音低沉下来，他也一时有些疑惑，随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再试一次。”他不再看那躺在地上的锁芯零件，果断地转身，向消防楼梯上方走去。
“这次，做记号。”他补充道，目光投向胡青。胡青会意，立刻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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