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一惊,猛然间后撤半步,与那人拉开距离。那人也顿住,两人皆一身黑衣蒙着面。
张凯和只比她慢半步,趁着季秋韵后撤的瞬间,他直接倏地上前一脚横扫过去。那人也非池中鱼,悄然躲开了攻击。
季秋韵后退至十米以外,以免被卷入打斗——就她这三脚猫功夫,不给张凯和拖后腿就差不多了。两人打斗激烈,风驰电掣,拳拳到肉,脚下生风的摩擦声让她不寒而栗。待两人将守墓人引出,张凯和也未占到半分便宜,果断抽出袖口中藏的匕首。
有了兵刃加持,那人不敌,三两下败下阵来,被张凯和抵到墙边,匕首死死摁住他的脖颈,一丝血痕渗出。
“你是何人?”张凯和声音低哑,胸口剧烈起伏。若不是掏出匕首,两人难分胜负,他根本没占到半点好处。
既是手下败将,季秋韵直接一把扯下那人的黑色面纱。看清面容后,她却愣住了——这人长得一副秀气书生样,此时正咬牙切齿地怒目而视,仿佛这墓真是他家的。
“要杀要剐,随你便!”他大义凛然地闭上眼睛。
季秋韵狠命一拳捶在他小腹上:“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不说……”她眼神瞟向这人身下,“让你变成太监!”
“你!”这人仿佛听到什么污言秽语,瞬间面红耳赤,脸色比与张凯和对打时还难看。
又是一拳砸在小腹上,季秋韵看向张凯和,后者立即将抵在脖颈间的匕首换成手,把刀刃抵到更致命的位置。这人被打得口水横流,仍咬牙道:“我宁死不屈!”
“是吗?”她朝张凯和示意,“动手吧。”
“啊啊啊啊!我说!我叫段路!”段路实在受不住,终于败下阵来。
得知面前这人就是段路,两人心中的疑虑更重了。
“跟我们走。咱们是一路人,但若是敢耍花样,那就去死。”季秋韵和张凯和交换眼神,决定将段路带走。为防他逃脱,他们撕了他身上的衣服,将他捆得严严实实,嘴里塞上布条直抵喉间,又用布将他的头缠绕一圈,防止布条吐出。
之后,张凯和将段路扛到肩上。奇怪的是,守墓人对这场动静竟毫无反应。两人不敢停留,一路疾行,直到远离才放慢脚步。
寂静的夜里,树叶沙沙作响。拨开茂密的枝叶,一只猩红的眼睛赫然显现,布满血丝,如同黑夜中的裁决者,死死盯着羊肠小道上远去的三人。
寅时,他们悄悄回到京都,甚至翻墙入院。一路上颠簸不断,段路嘴里塞着破布,想吐吐不出,加上身上的伤,最终昏迷过去。
季秋韵伏在树边喘了口气,立刻取出塞嘴的布。没想到陈霁川竟还未睡,她索性将人交给他。虽说此次出行没遇太多麻烦,但两个时辰的奔波也让她疲惫不堪。没顾得上与陈霁川、张凯和多说,她回屋倒头便睡,再醒来时已是午时。
悠悠琴声萦绕耳畔,仿佛微风轻拂面颊。往常睡觉容不得半点吵闹的她,这次却不觉得烦躁。在床上翻滚片刻后,她起身出门,只见陈霁川正坐在水榭边弹琴。
他一身青衣,腰间挂着双鱼玉佩,头发半束披肩,神采奕奕。在季秋韵看来,陈霁川最动人的便是那双眼睛——漆黑如墨的双瞳仿佛藏着重重山峦,睫毛浓密纤长,右眼下方还有一颗小痣。只是那张嘴不饶人,时而尖酸刻薄。有时她觉得两人太过相似才会针锋相对,有时又觉得陈霁川比自己多了几分难以言说的忧郁。
陈霁川总说看不懂她,而她又何尝能看透他?
她静静听他弹完一曲。池塘里的鱼儿肥硕,看来主人没少投喂;荷花已结出花苞,眼看就要绽放。案上摆着几份点心和茶,她腹中饥饿,随手拿起一块尝了尝,甜腻的味道噎得她够呛,忙喝口茶顺气。不喜甜食的她掰下一块,丢进池塘喂鱼。
“哼,我都舍不得吃的点心,你拿去喂鱼。”一曲终了,陈霁川开口道。
她将手中剩下的点心递到他面前:“那你吃。”
陈霁川低头咬住点心,唇瓣有意无意擦过她的手指。季秋韵啧了一声,嫌弃地在他衣服上蹭了蹭。这一举动险些让正在嚼糕点的陈霁川呛到。
喂完鱼,季秋韵仍觉饥饿,便想去寻些吃食。陈霁川像个跟屁虫似的跟在身后。
此时已过饭点,后厨正在收拾碗筷。季秋韵嘴甜,央求刷碗的大娘煮了一碗面。大娘手脚麻利,很快端出热气腾腾的一碗。她也不嫌烫,两三口便将面吃完。热汤下肚,暖意蔓延全身,她这才觉得活了过来。
“殿下不去审问段路,总盯着我做甚?”季秋韵说着,又转头向大娘要了一碗面,接过来继续吃。
“还不是托你的福。”陈霁川道,“段路受了伤,半夜不好请郎中,到现在还昏着呢。”
闻言,季秋韵差点将面喷出来。回想起昨夜那两拳,本就是严刑逼供,她压根没留力。回忆起来,竟生出几分罪恶感。她干笑两声:“这小子不老实。”又喝了口面汤补充,“他太弱了。”
说到这儿,季秋韵突然想起,自己得学点功夫了,总躲在后面观战实在被动。“你教我学武吧。”
陈霁川看着她吃得津津有味,也眼馋地向大娘要了一碗:“怎么突然想学这个?”
“想变得强一点,以后帮你做事也更顺手。”
陈霁川笑道:“你都这么说了,我还不得不教了?”
陈霁川可真够给她面子的,吃完饭就立马让她操练起来,扎马步两个时辰。
季秋韵原来在现实世界中就是个社畜,每天工作完就想躺在床上睡一会儿。
到这个世界的这副身体在这乱世之中强健了不少,不过让一个没有习过武的人立马完成这样高强度的锻炼还是太勉强了。
还没半个时辰,季秋韵就直呼不行了,可是陈霁川硬压着她不让动。
他还时不时绕到她后面踢她腘窝,本来双腿就软绵绵的,再加上这一下,她这一会儿没少跪天拜地。
等一个时辰之后,中间间隔休息的时候,季秋韵的腿仿佛断了一样,走路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像条蚯蚓。
刚好这时下人来报段路醒了,她喜出望外,终于是摆脱了。
一路上好几次因为腿软差点儿跪在地上,偏偏这个陈霁川还在那里笑,真是烦死人了!
让途经路过的丫鬟皆掩面偷笑,要不丢脸。
练武还是算了吧,就他这个老胳膊老腿儿,她还是用脑子吧!
段路住在偏房内。一见有人进来,立刻警觉起来。
看见季秋韵过来,他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
“是你!”段路看见她,一口气上不来,剧烈咳嗽一声。
“嗯,是我。”她看见段路这副样子,有些过意不去,后转念一想自己也只是捶了他两拳,他受这么多伤,大头原因还是张凯和……
“你们,果然没一个好东西。”段路虚弱地指着她和陈霁川。
“少废话,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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