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书剑尖轻点,制住刘德安周身大穴,随即从袖中取出一道流光熠熠的捆仙索,手腕一抖,那绳索便如活物般自行缠绕而上,将刘德安捆得结实实。谢道尘同时并指虚点,数道水色灵纹没入刘德安丹田气海,将其残存灵韵彻底封禁。
“莫雨,阿晓,速去救人!”谢道尘语速略快,目光扫过那些在魔气触手消散后惊惶哭泣的百姓。
时莫应了一声,栾华剑火势一收,反手用剑脊劈砍铁笼锈蚀的锁头,哐当声响中,一个个笼门被强行破开。虞晓则沉默地穿梭其间,低声安抚:“别怕,跟着我们出去。”
洞内光线晦暗,空气污浊,百姓们相互搀扶着踉跄走出铁笼,大多面色蜡黄,衣衫褴褛,眼中惊惧未消。有人不住道谢,声音哽咽。
宋锦书与谢道尘略一检查,确认刘德安再无反抗之力,便押着他向外走。宋锦书蹙眉环视这腥臭洞窟,魔气虽因邪阵被破而淡去不少,仍萦绕不散。
“此地魔气污秽,需得尽快净化,否则遗祸不小。道尘,你回头让曲师妹来处理吧。”
“嗯。”谢道尘点头,师姐的安排向来周详。
四人汇合,带着获救百姓以及那些已无声息的尸体,缓缓走出魔窟。
重见天光时,许多人禁不住掩面哭泣,或是跪地叩谢。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妪颤巍巍抓住谢道尘的衣袖,老泪纵横:“仙长……多谢仙长……那刘德安不是东西!苛捐杂税,强占田地,如今竟做出这等天理不容的事!早该有天收了他!”
“老人家请起,分内之事。”谢道尘扶起她,目光扫过一张张劫后余生的面孔,心头微沉。
队伍沉默地返回宛城。入城时,景象已与昨日不同,街上有了零星行人,见得他们这一行长队,尤其是被捆仙索缚住,垂头丧气的刘德安,先是惊疑观望,继而窃窃私语,最终有人认出了被救回的亲眷,哭喊声,呼喊声顿时响成一片。
回到城主府,林青泽与曲依棠迎了上来。
林青泽抹了把额角的汗:“府里这些被魔气侵染的侍卫侍女,大致都稳住了,小棠的安神散和净化术很管用。”曲依棠微微颔首,脸色有些苍白。
谢道尘简要说明了魔窟情况,看向曲依棠:“洞内魔气弥漫,还需辛苦你走一趟,彻底净化。”
“我这就去。”曲依棠轻声道,取出几瓶丹药分给众人,“这是清心丹,可抵御魔气残秽侵扰。”
百姓们自发帮忙,将那些不幸遇难者的遗体小心抬入城主府空旷的前院,整齐摆放。
有人寻来白布覆盖,低声啜泣着。混乱中,几名百姓发现了府邸深处紧锁的牢房,砸开门锁,将空置的牢房简单清理,林青泽便将刘德安暂且关了进去,又加固了几道禁制。
宋锦书对虞晓道:“你随我审他。”两人步入牢房。虞晓取出记录簿和笔,安静立于一侧。
牢外,林青泽对谢道尘低声道:“道尘姐,我和小棠两人救完人后复盘了一下我们进入宛城后的遭遇,我们最初进入宛城时,城中虽显冷清,但仍属正常范畴,直到循追踪阵进入东南区域的无明庙。
那庙绝非寻常,一踏入便触发空间结界,传音彻底断绝,烛火也被无形之力掐灭。我们击杀铜像守卫后,看似‘破开’了结界,实则并未返回现实,而是跌入了另一层空间。”
他稍作停顿,继续道:
“这一层,是看似正常的宛城,白日喧闹,百姓如常,连陈三都仿佛从未见过我们。城主刘德安热情接待,宴席间却暗中下药,侍女夜袭自爆,这一切都表明,我们所处的城主府并非幻象,而是真实存在的另一重空间,刘德安本人也是真实存在,有意为之的幕后推手。”
“最关键的是,”林青泽语气一沉,“那面问心镜破碎之后,我们才得以从这层空间中脱身。它显然是维持该空间的核心法器——镜碎,则空间破。我们这才真正回到了现实的宛城城主府客房中。”
他最后总结道:
“换言之,我们从入无明庙起,就落入了一个嵌套式的空间陷阱:第一层是无明庙结界,第二层是正常宛城幻境,而问心镜,正是接连两重空间,并控制我们落入第二层的枢纽。”
谢道尘听后默默点头道:“青泽,你说得不错。我们从踏入无明庙那一刻起,便已落入对方精心布置的空间嵌套之中。这并非简单的幻术,而是以问心镜为枢纽、虚实交织的复合结界,既能困人,又能窥心,更能借人心弱点杀人于无形。”
她指尖轻抚星回剑鞘,语气渐凝:“刘德安不过是一枚棋子,甚至那魔兽也未必是真正的‘圣兽’。能布下如此诡谲空间、操纵问心镜的存在,绝非寻常邪修。他临死前提到的执事会,恐怕才是幕后黑手。”
“你与小棠此次立了大功。待此间事了,你二人将无明庙壁画拓印,问心镜碎片及空间波动痕迹告知虞晓并详细记录,一一并呈报宗门。”
“如今虽救回百姓,擒住刘德安,但魔气源头未绝,执事会的线索更是迷雾重重。我们需尽快净化此地,安抚民心。”
谢道尘望向天际,轻声道:“山雨欲来……此事,恐怕才刚刚开始。”
牢内昏暗,刘德安瘫坐在地,捆仙索泛着微光。宋锦书冷声问道:“刘德安,你与那魔兽是何关系?‘执事会’又是何组织?还有何同党?”
刘德安低低地笑了一声,嗓音沙哑破碎:“仙长…何必多问?成王败寇…我无话可说。”
一旁负责记录审讯过程的虞晓笔尖微顿,抬起琥珀色的眼眸,声音冷淡:“你以全城生灵为祭,换取修为,事到如今,还觉得自己是‘成王’?”
随即便嗤笑道:“怕是连‘寇’都算不上,不过是个被利用完就丢的卒子。”
刘德安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被戳痛的疯狂,却又迅速湮灭下去,只余一片死寂的灰败。他重新低下头,咬紧牙关,无论再问什么,都如同泥塑木雕,再不吐露半个字。
审讯陷入僵局。
刘德安低垂着头,散乱头发遮住面容,一声不吭。
无论宋锦书如何厉声质问,或是虞晓以言语试探,刘德安始终如同泥塑木雕,毫无反应。
半晌,宋锦书眉头紧锁,对虞晓摇了摇头,率先走出牢房。虞晓合上记录簿,跟了出去。
“先将此处之事回禀宗门,由师长定夺。”宋锦书做出决断。
恰在此时,外间传来阵阵悲声,是闻讯赶来认领遗体的百姓,哭嚎之声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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