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县城大爷,王兴旺精准地赶上时代浪潮,早早实现财富自由,上了年纪后最惬意的时光,就是一把蒲扇,搬着躺椅在棋牌室外面闭着眼睛晒太阳,旁边手机外放抖音国际局势。
忽然,一片阴影打了下来,严严实实地遮住了他脸上的阳光。
王兴旺睁开一只眼睛,发现了两道熟悉的身影,这下睡不着了,他把手机里的国际大事停下:“来干嘛?”
南吕打量店门:“来看你死了没有。”
庞清跟在她身后,没精打采地打了个巨大的哈欠,眼角挤出生理性泪水,显然是没睡醒。
“吓死,还以为你找我讨份子钱来了,”王兴旺视线越过两人,往他们身后看了看,“乌曼因没来?”
庞清:“回北京了,她就这样嘛,风一般来,风一般走。”
王兴旺拿起蒲扇摇了摇,以过来人的语气说:“你也别气,人本来也不是我们黄钟县的人,走了不是很正常?”
“我没气,“庞清嘴硬,低下头数街上的老式地砖,“只是下次见……说不定又是十年后了。”
王兴旺的头从一个诡异的角度冒了出来:
“哟,哭了?伤心啊?伤心怎么不把她追回来?”
他用蒲扇柄戳了戳庞清的肩膀。
“她有男朋友了我追什么?”庞清没好气地拍开扇子。
没什么节操的老炮儿“嗤”了一声,不以为意:“没男朋友的女人我还看不上呢。”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没节操吗?”
见庞清好像真的有点被说动的样子,南吕“呵呵”两声。
她高跟鞋踩在玻璃门上,清脆又带着警告意味,发出坚定地捍卫纯爱党的声音:“收起你们恶心的想法,要是哪天乌曼因小男朋友和她闹分手的话我第一个找你俩算账。”
“你怎么胳膊肘尽往外拐呢?咱们多少年的交情了!”王兴旺顿时不乐意了。
南吕:“大概是克扣工资的交情吧,哦对,你好像还介绍亲戚给我们出专辑,结果是假冒伪劣厂商,最后还跑路了,这笔钱你赔姬无射了没有。”
王兴旺顿时不吱声了,从发丝里都透着一股心虚。
他立马给南吕转了两百块钱:“你最近不是结婚吗,这是哥给你的份子钱,一点心意……”
南吕从容地收下,从口袋里给他掏了两块糖:“喜糖。”
王兴旺灰头土脸地接过。
庞清眼睁睁目睹了一场灰色交易。
“你们两都见过小乌男朋友了?”王兴旺好奇地问。
南吕和庞清点点头。
王兴旺咂咂嘴:“乌曼因男朋友叫什么名字?有照片不?她这都当明星多少年了,身边围着的不是大帅哥就是大美女,挑来挑去,找的男朋友总不能比无射还差吧?”
虽然从电话里知道乌曼因男朋友来了黄钟县,居然一次面都没有见过,真可惜。
“也就一般,看着人模狗样,智商挺高的样子。”庞清酸溜溜的。
王兴旺:“嗯?”
这是什么形容?
“叫折敛,折纸的折,念she,很少见的姓,不知道是不是少数民族,收敛的敛。”南吕利索地翻出了乌曼因的朋友圈,把手机屏幕递到王兴旺眼前,客观评价,“就长这样,比乌曼因小两岁,但人还不错,挺热心的。明明有这样的男朋友乌曼因得有多眼瞎才能看上庞清。”
庞清失意体前屈。
手机屏幕上,正是乌曼因最新发的那张官宣合照。
照片里,乌曼因一改往日张扬,柔顺的大波浪卷发慵懒地披散下来,依偎在折敛身边。折敛微微侧头,轮廓清晰,眼神温和。
这张亲密合照显然把王兴旺给镇住了。他的目光像钉子钉在屏幕上,仿佛要把屏幕盯穿,蒲扇也忘了摇,半晌没动静。
过了好半天,王兴旺才把手机还回去:“确实一般……所以你们来我这干什么的?”
南吕只当他发挥了男人的嘴硬:
“路过,要去对面警察局问点事。看起来你过得还不错。”
“比不上你,南总。”消息灵通的王兴旺哼了一声,“快去吧快去吧,别在这儿碍我的眼。”
等目送两个人的背影消失在街角,王兴旺掏出手机和几乎不怎么戴的老花镜出来,猥琐地扒着手机一像素一像素地查看那张照片。
过了很久,他终于深沉地叹口气。
王兴旺哼着歌回到了棋牌室,心情很好地坐下一起摸牌。
熟客老太给他让了位置:“小王,你怎么忽然笑这么开心?”
“想起我老婆生孩子了。”
“少来,你孙女都老大了。”
“好吧,其实是我表外甥找女朋友了。”
老太不信:“你怎么不说你七舅姥姥找老伴儿了?”
王兴旺管她信不信,笑着的人牌运也好,今天王兴旺手气爆发,手气旺得挡不住,连续自摸清一色,雀神附体。
“杠!”王兴旺把麻将往身前一推,语气得意,“不是我说,就你们这水平,连我老家折阿婆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吹吧你就!”老太不服,“真厉害你怎么不把人叫过来?”
“没办法,大概见她技术太好了,被叫回去和老天爷搓麻将去了。”
王兴旺见好就收,顺了人家老太一张5元给自己买了瓶水。
冰镇矿泉水下肚,打开手机,正好在朋友圈看到了乌曼因和她男朋友发了新的合照。
王老板“嘿嘿”一笑,费劲地切换到手写输入,一笔一划地写了四个大字发过去:“百年好合。”
正要上飞机的乌曼因回他一个“?”。
王兴旺拧紧瓶盖,把空瓶子精准投进角落的垃圾桶。
他要看血流成河。
论撒谎、闯大祸,他对于某人来说甘拜下风。
但不妨碍他看热闹,对吧?
……
由于机票买的是大兴机场的,得需要人开车把两人接回市区。
小祝助理早早等在接机口,见到乌曼因便利落地接过行李,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她身后的年轻男人。
她和身经百战的真音姐不一样,对八卦还是十分好奇的。
乌曼因男友不少,但是总归都是合作上认识的朋友,但这位像是石头里蹦出来的,不知道怎么就入了乌曼因的眼。
去市区的车上,小祝透过后视镜悄悄观察。这位现任确实生得好看,侧脸线条在流动的光里格外清淡。
但除此之外,小祝实在没看出他有什么特别吸引人的地方。
要知道乌曼因的前几任,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初次见面多少会和她这个贴身助理寒暄几句。可这位从上车到现在,没说过一句话。
只在乌曼因抱着她囔囔“没了小祝的这几天我真是食不下咽”的时候收到了他的眼刀。
不是傲慢,是更彻底的漠视。在他构建的世界里,她与车座、方向盘没什么分别,都是不该打扰他与乌曼因独处的障碍物。
可恶,小祝想起了豆瓣上刷到的乌曼因分手时间投票预测贴,决定回去立刻拿自己的号投下宝贵的“一个月”。
折敛对投射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很敏感,但他懒得管。
折敛恹恹地靠着椅背,密闭的车厢放大了他天生不稳定的情绪。黄钟县那几天像偷来的一段时光,此刻回到北京,熟悉的不安瞬间回笼。
乌曼因被人群簇拥的背影、越行越远的距离,他们之间刚刚建立起来的亲密,又要被应酬和陌生人割裂……
想到这些,他下意识往乌曼因身边靠了靠。
乌曼因正低头回复南吕的消息,察觉到肩头一沉。她偏头看去,见折敛闭着眼,长睫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脸色有些苍白。
乌曼因以为他晕机,她自然地调整坐姿,让他枕得更舒服些,指尖继续在屏幕上敲打。
折敛没有否认,也没有解释自己只是单纯不想和她分开。
他顺从地靠在她温热的肩头,鼻尖萦绕着她身上熟悉的淡香,头发扫在他脸上带来痒痒的安全感,在车子平稳的行驶中短暂地假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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