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淼淼,张祎宁没忘记,还有个小小等着自己。
但这个月开局就收获一个好评,剩下二十多天对付一个小小,足够了。张祎宁开启了摆烂生活,早上见到小小就笑脸相迎,也不提他的事,麻痹得小小以为姐姐已经默许自己和爷爷继续相处;晚上她也只挑两天去1980taste,主要目的是打打牙祭,改善伙食。
发生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的人不只张祎宁一个,还有杜文新。
杜文新开始频繁骚扰张祎宁,每接到一个单就问她有没有兴趣,张祎宁拒绝了第一个为了求和假装割腕自杀但下手过重的,杜文新不语;张祎宁拒绝第二个喝醉酒后被自己的呕吐物噎死的,杜文新默不作声;张祎宁拒绝第三个去荒无人迹的鬼屋探险却因掉进年久失修的地窖口饿死的,杜文新发作了:“这不就是让你帮忙报个警的事儿,根本没有难度,为什么不接?”
张祎宁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老金今日出品的杂蔬贝柱炒饭,一边咂摸这些“离奇经历”,如果将这些离奇经历都编录成书,大概会被质疑真实性吧,人世间的巧合远比文艺作品更有戏剧张力。
“很简单,所以你留给别的掌簿吧,我这个月就差一单,把小鬼那单做完就到手了,如果实在不行,月底我再找你要个急单。”她答得不紧不慢。
杜文新蹙眉,不确定地开口问道:“你受什么刺激?这就放弃了?”
张祎宁不认同他的说法,“没有放弃啊,一个月两个好评,我达成这个KPI就够了,多了无益。”
杜文新抱臂,以审视的目光看向她,“我说的是晋升,你之前不是在努力晋升吗?”
晋升?!
张祎宁和杜文新沉默地看向对方,四目都是浓重的不可置信。
“你!?”
“你!?”
两人又同时闭上嘴,等对方先开口。
还是张祎宁先憋不住气:“晋升是什么意思?掌簿能晋升做什么?是变成你和老金这种吗?”
她自觉自己没有什么不能示人的底牌,阎王又一问三不知,真怀疑是不是暗中使绊子,在这二十一世纪,信息差是致命的。
杜文新欲言又止,几次重组语言,最后无奈道:“掌簿晋升之路的尽头是阎王。”又觉得这样的解释太笼统,张祎宁肯定会追问,索性继续说道:“你有注意过勾魂后出现的那张排行榜吗?”
是的,那张排行榜,张祎宁见过好几次,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人名和星级,但应该是做了特殊处理,除了自己的信息以及最顶上一人的信息,其它都看不真切。
“晋升是看那张排行榜?”
“对,掌簿之首即排行之首,就是阎王。”
“也就是说,大家都在竞争这一个位置,这个销冠?现在的阎王又是?”
“这几百年来,还没有人超越他。”
这一瞬间,张祎宁觉得阎王离自己原来这么近,他的前身也是掌簿,可又那么远,自己和他的距离也许是几辈子都无法企及的。
思及此,她那颗被点燃的心又灭了下去,“阎王能干嘛?”
杜文新难得哑言,片刻后才说:“你自己问他去吧。”
一瓢子打不出个屁的闷棍,他要肯告诉我,至于害我现在在这丢人现眼吗?不过也无所谓了,杜文新想必见怪不怪。
“还有一个问题!”张祎宁叫住正欲起身的杜文新,“掌簿都是人,晋升的目标又是阎王,难保不会出现不正当竞争吧?我的意思是,比如余倾山之流也会找到愿意帮他的掌簿。”
她之前不知道有这个晋升机制存在,才认为诸如余倾山提出的不合理要求或是复仇一类执念大概率是找不到掌簿相帮的,毕竟既麻烦又可能给自己招致祸端,但巨利在前,就另当别论了。
“我们所有人都在阎王的股掌之间,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耍小动作?就算趁他老人家打个盹的工夫干了什么荒唐事,还有我和老金制裁。当然最重要的理由就是你们这些人不会,不会做坏事。”
张祎宁感到不可置信,这最重要的理由反而是最牵强最没有信服力的。掌簿也是人,是人就会逐利,再不济也会趋吉避凶,杜文新竟然对人性怀有信心吗?
杜文新居高临下地睥睨,“不过,什么事情都不会万无一失,所以大家都懂得隐藏自己的身份和意图以自保。”
张祎宁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也忽然理解他当初说的那句“你会出现在别人的视野里”是什么意思。不,如若有心之人,她早就暴露了,她大张旗鼓地在天桥摆个算命摊,还差鬼替她四处宣传招揽生意,简直就是个显眼的靶子,甚至会不会有人已经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
那她放弃天桥据点,来到这里,在那些人眼中又代表什么呢?这是一把双刃剑,会吸引更多人的目光,善意的、恶意的目光都会扫视到自己,但无形中也多了一层保障,比如她现在得到的信息以及这两个人身份上的庇护。
见张祎宁皱着张脸,一会儿拧眉,一会儿舒展,杜文新默默地走到门边,没有拉开,只是站在那。
张祎宁不是阎王选择的继任者。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又是阎王选择的。
阎王,你打算怎么做?
张祎宁是一枚炮吗?借力打力?还是马前卒?
*
张祎宁这餐饭吃得实在无味。阎王给了自己掌簿的身份,却让她晕着脑袋就往前冲,杜文新和老金有不一样的身份和图谋,却又矛盾地扮演着“领路人”的角色,而刘元詹,他更抓瞎。
但张祎宁想到了一种可能,她想要验证一下,如果可行,目前的困局都有望打破。
刘元詹本来好端端地走在张祎宁的旁边,但走到这条笔直的步道上时,他被张祎宁的影子吸引,一会儿长一会儿短,一会儿在前面一会儿又溜到了后面,再看时,影子又趴在右前方,就像调皮的孩童绕着张祎宁转圈捉迷藏,鬼使神差地,他也跟着影子的走向移动。
张祎宁的脑子里在想事情,没注意到他的自娱自乐,想毕后停下脚步,刘元詹直愣愣地向前跳,从她身后直接穿到了她的前方,两人都定住了,一个是不知道发生何事的疑惑,一个是犯错后的不安。
刘元詹转过身面向张祎宁,对上她不解的眼神,惶然地后退两步,离开了影子覆盖的范围。他一向避免触碰,也知道张祎宁排斥,但是他刚才……
其实没有感觉,被鬼穿身而过是没有感觉的,她现在才知道。上次她是直视张长贵冲了过来,那阵涟漪是心上泛起的恐惧,可刚才她毫无感觉。
看着刘元詹想躲不敢躲的视线,张祎宁打定主意,低声唤道:“阎王,关于晋升机制,我只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你可以回答我吗?”
就在她以为又石沉大海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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