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碎碎星尘,地上人儿闹腾。
饭后,到了段悯之每日练功的时间。
决赛后扶绫不用日日练武,店里的活计如今被分摊给孟枕云的手下。
她闲了下来,就坐在旁边看段悯之热身。
用剑之极便是身剑合一,此四字为用剑者追求之最。
在追求至极的道路上,必然要先打好基础,好好锻炼力量、协调性和柔韧性。
“你才习了多久的武?连基础都没打牢,怎么这么着急练剑?”
扶绫所说的基础自然是身体上的基础,握剑要用力,提剑要用力,劈剑要用力,刺剑也要用力。
用剑者对力的掌握程度能决定使剑时的上限,就比如说段家的轻霜剑法,讲究以力渡剑,要剑落似霜落。
那用的都是巧劲,换不懂行的看着跟唱戏的耍花架子一样。
段悯之这锻炼了一个月的程度于任何一个习武之人来说都是不够看的,更别说想入门学轻霜剑法了。
段聿之如同学堂里的先生一般,手上拿着戒尺看着段悯之。
段悯之正在练劈剑,段聿之给她定下了每日早晚各劈剑五百次的指标。每有一下不标准的,就要被段聿之记下,等过会打她的手板。
扶绫抓了两把花生,放在石桌上,旁边的小碟子里摆着她刚剥好的花生米。
段聿之答:“她又接了林天骄的战书,等回了家两人又要打架了。”
“原来如此。”扶绫将一把花生米塞进嘴里,“那可得好好练习。”
“回临江路途遥远,悯儿一人归家我实在放心不下,等过些时日家中商队途径望州时,再叫他们顺道将悯儿一块带回去。”段聿之询问道:“扶绫姑娘武功在我之上,又曾修习过轻霜剑法,可否请姑娘在这段时日里代为教习悯儿?”
扶绫爽快地答应了下来。“左右我无事可做,段公子放心交给我吧。”
段悯之暂停了手上劈剑的动作,严肃地叮嘱扶绫:“你一定要认真地、严厉地教我!要是我生出了一丁点偷懒的心思,你就直接揍我吧。”
扶绫将一粒花生米扔进段悯之嘴里,“放一百个心,我比你兄长严厉多了。”她怕这话不能安段悯之的心,特意说道:“等明天段公子走了,有你的好日子呢。”
段悯之走回原位,“怎么感觉你这话说的怪怪的?”
她继续劈剑。
段聿之:“弓步。”
扶绫又看了一会,直到桌上的花生都吃完了她才发现看人反复劈剑是一件多催眠的事情。
走到房门口,扶绫特意朝着藏在暗处的人看了看。
也不知道这么多人围着她的屋子干嘛?
她都说过了,今晚不会有人来的。
-
“还没死吗?”
“没呢。”
一男一女,一问一答,同样冷淡的面庞。
二人站在鸿生的床前,床上的鸿生病入垂危,靠着丹药吊着一口气。
皮先生从门外走了进来,二人立马让开。
他瞧了瞧鸿生的样子,问那女人:“雨连,这毒如何?”
“不错。”雨连认可道:“此毒酷烈,却不伤及根本。解毒后花个三年五载的时间固本培元,调养生息方能复原如初。
解毒所需的雪津颜盛开于东地极寒之巅。此花于凛冬时节绽放,若要入药需采摘后立刻使用。”
皮先生点了点头,“不愧是沧浪阁的后生。既然人家诚心相邀,凌落,你去和这位扶绫姑娘聊聊吧。”
雨连请求道:“先生,凌落不通医道,恐难寻解药啊。还是让我去吧,正好让我来会会她。”
皮先生摇了摇头,“两位毒娘子的较量到此为止,你还有别的事要做。”
“是。”
-
第二日清晨,段悯之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给她哥哥送行。
这劈剑的次数一下子从两百次涨到五百次还是有些草率了。
她早上起个床都费劲的要死,人分成好几节活动才从床上爬起来。
不似寻常送行时依依惜别的场景。
段悯之带着一张疲惫不堪的脸,嘴上叼着个包子,半梦半醒的样子站在马车边。
段聿之随意地叮嘱了几句,段悯之站在一边连连点头。
扶绫在后头看着分不清她到底是在用动作回答段聿之的话还是困的。
伙计将段聿之为数不多的行李搬上马车,待检查过后就要出发了。
临别之时,扶绫也没什么好的送行礼能赠予段聿之的,只能将自己的拿手好货——毒药,送了两瓶给段聿之。
“这白瓶子里的弄不死人,绿瓶子里的沾了就死。”
她言简意赅的解释了一下,然后将白瓶毒药的解药交给段聿之。
段聿之还从未收到过这种礼物,他笑着将两瓶药塞进怀里。“多谢扶绫姑娘美意。”
“段公子一路平安!”
“大哥一路平安!”
等到段聿之走了,扶绫让段悯之回去睡个回笼觉,休息好了再出来练功。
段悯之搂着扶绫的胳膊问:“不是说要严厉地教导我吗?怎么还能睡回笼觉的?”
扶绫回答道:“你懂什么叫养精蓄锐,神完气足吗?”她伸手将段悯之往房里推,“不休息好什么都学不成。睡个好觉,醒了来找我。”
工匠打造的那批饰品正式上市,扶绫跑到铺子里去瞧瞧。
东西已经摆了出来,扶绫像是视察一样地,双手背在身后,在铺子里转来转去,看来看去。
时间还早,店铺里还没有客人。
闻不予走过来,拿着扇子敲了下扶绫背在身后的手。
“看出什么了?”
扶绫答:“没看出什么。”她微微仰头看着闻不予说:“我只是再看而已。”
闻不予望着她的眼睛,亮亮的,如同明媚的春光。
他问:“光长眼睛了?”
扶绫答:“脑子在休息。”
今天的天气不是很好,雨丝连绵不绝,街道上稀稀拉拉的人影。
打着伞的人一个又一个的路过青筠照的门口,没几个人会在这样的天气出来买珠玉古玩的。
店铺里仅有两三个客人,看样子似乎也不会买东西。
扶绫站在柜台后头,无聊到不停地打算盘。
算盘珠子碰碰撞撞,直到门口进来一个人。
青年收起那把青绿色的折伞,露出被伞遮挡住的矜贵容颜。
雨滴打湿衣摆,他低头看了两眼。
伙计接过青年手中的折伞,“公子里边请!小店有新品上市,您可要瞧瞧?”
“不必了。”青年的嗓音如同山间的溪流,他转头看向扶绫,“我是来找人的。”
扶绫靠着椅背,“还以为会弄些弯弯绕绕的手段。竟然光明正大的找上门了。”
“在下凌落。幸得一见,不知姑娘是否能赏脸移步,商谈一二否?”
扶绫用手指戳着下巴,“语气冷淡。来者不善啊!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伙计见着剑拔弩张的架势,走到后头去把闻不予给叫来了。
吉音跟着闻不予一块走到门口,“这位是?”他的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竟然问了句:“这就是你哪位前前未婚夫?”
闻不予露出疑惑的眼神,“是吗?”
扶绫歪着脑袋,露出更加疑惑的眼神,“你们俩的脑子也在休息?”
凌落出言解释:“在下凌落,来找扶绫姑娘是有要事相商。”
“既然不是,那就不要站在门口了。”
生意本来就不好,那么大个人堵在门口,想进来的人都进不来了。
闻不予对凌落说道:“凌公子,进来说话吧。”
闻不予开口,扶绫不得不带着凌落移步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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