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华顶。
此山方圆百里,都是属于禅宗的土地,崇佛之风盛行,家家礼佛敬佛,比西天脚下还要虔诚。
璇玑见到当地风气,灵机一动,变化成比丘尼的模样。
“师尊。”
江静潮眼错不见,一个身着素衣的俊俏小尼姑蒙住他的眼,从他背后冒出来。
“你……”
江静潮心疼,忙去摸她光脑门上的戒疤。
原来只是个障眼法。
他柔声嗔怪道:“你这孩子啊……”
低头看去,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狡黠地眨呀眨,就这么直愣愣地眨到江静潮心底深处。
璇玑玩心大起:“师尊,你也变成僧人的模样,咱们假扮师姐师弟,在这里行事更为方便些。”
假的,其实她就是想看看江静潮身穿僧袍、清心寡欲的模样,一定很诱人。
江静潮一向是不会拒绝璇玑的,只是这次,他扶着肚子为难道:
“哪有佛门弟子挺着大肚子怀孕的道理?我这模样,多少有些难堪,变成僧人,污了佛门清净之地。”
璇玑:“把肚子变小如何?”
江静潮轻叹:“七八个月的胎,如何变得小?岂不伤了她?”
额……
见璇玑撅起嘴,闷闷不乐,江静潮心里却有种难得的安慰——璇玑还是在意他的,哪怕这种在意,只存在于床笫之事中。
“好了好了。”他揽过璇玑的肩膀。
“夜里我穿给你看便是,要买一件宽松的僧袍,不可勒伤了孩子。”
在被天道带离她们母女之前,他愿意尽可能满足她的一切要求,让她开心一些。
小徒弟异常安静,江静潮奇怪,微微弯腰看去——
瞧见她嘴角憋着狡黠的笑,江静潮捂额,气得刮了刮她鼻尖。
“真是个坏孩子。”
……
宽大的素灰僧袍包裹清瘦身形,尽显方外之人的空洞寂寥,然而腰腹间圆润饱满的隆起,却诉说着他昭然若揭、无法掩饰的欲望。
“哼哼!叫我师姐。”
江静潮又爱又恨,咬咬牙:“师,姐。”
……
超脱凡尘的仙人被欲望扯入深渊,共赴沉沦。
旖旎风光,自不必多言。
……
俗话说晨钟暮鼓,正是清晨,山间古钟发出一声声沉重的轰鸣。
“嗡——”
混厚、绵长的钟声,唤醒清寂的寺院。无相禅师领诵,早课诵经声从正殿传出。
这本是禅宗一个寻常的宁静早晨,然而,禅宗山门传来砰砰砰几声巨响,打破了寺院的宁静。
无相禅师眉间掠过一丝不悦。
他仍旧合目不动,只是微微抬下巴,座下二弟子慧空便着急道:“弟子这就去山门看看谁来挑衅,定打他个落花流水。”
慧空走后,无相禅师喃喃念诵佛经,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
慧空心性急躁莽撞,外强中干、急于求成,失了出家人的定力、慈悲和慧根,不配也不能继承他的衣钵。
可若不传给慧空——
无相禅师掀开苍老的眼皮,迅速瞟了一眼座下五大三粗的师弟无咎禅师。
他可不想让这个出身鄙陋、目不识丁的泥腿子愚夫继承自己衣钵。
唉……
若是雪寂还在就好了,他的大徒弟呀……
该死的魔修!
无相禅师陷入对雪寂的无限惋惜,想到勾引雪寂的魔修,浑身气息顿时变得狠戾。
“师父,魔尊,魔尊陆璇玑杀过来了!”
慧空连滚带爬,华丽的袈裟破成一条一条,滑稽可笑。
“荒谬!放肆!”
无相禅师勃然大怒:“陆璇玑的魂魄早已被毁!谁敢冒充她的名号,来我禅宗挑衅?!”
慧空战战兢兢:“真的是陆璇玑啊师父!我亲眼看见,绝不会错的!她还说,知道大师兄的下落,要您亲自出去见她。”
一提到爱徒雪寂,无相禅师再也坐不住。
然而,来到山门,他却陡然一惊:这女子竟真是魔尊陆璇玑,看她嚣张的模样绝不会错。
难道有人从他的寂灭诀手下,救出了陆璇玑的魂魄?
陆璇玑的帮手好生厉害!
“老秃驴,想见你的爱徒吗?他在魔界过得好生凄惨呀。”
一串奇楠念珠被抛到他脚下。
雪寂!他的大徒弟!
热血轰地涌上头顶,无相禅师厉声喝骂道:“魔女,你们害了我爱徒,还敢来此寻死吗?!乖乖说出雪寂的下落,我还能留你个全尸!”
“别急嘛。”
璇玑大马金刀随便找块石头坐下:“卫离——”
她不提卫离还好,一提起卫离,无相禅师怒火更甚,从牙缝里挤出阴郁低沉的吼声,像一头因继承者羸弱而被侵犯领地的雄狮。
“卫离这个人尽可夫的贱人!”
他无暇去思考璇玑从何处得知卫离在禅宗,此时,慧空竟然自作主张,命人从山门里搬出一个笼子,笼子里有一团模糊的血肉。
璇玑却一眼看出,笼里的人正是自己的好友兼部下——合欢宗宗主卫离!
卫离没死?
璇玑陷入巨大的震惊时,无相禅师也惊呆了,锐利的目光直指慧空。
“谁让你把卫离带来的!”
蠢货!蠢货!蠢货!
早早把己方的底牌暴露出来,就失去了制衡陆璇玑、与她谈判的筹码,这个足以载入禅宗史册的蠢货!
卫离看见璇玑,声音嘶哑地呼救:“主上救我!”
旁边的无咎禅师表情漠然,似是在嘲笑自己管教无方,无相禅师硬生生咽下口中被蠢徒弟气出的鲜血,听见卫离的声音,冷笑道:
“陆璇玑,你倒有情有义,还惦记着老朋友,可惜啊,就是你的朋友出卖了你。”
他强撑起游刃有余的样子:“要不是卫离招供出魔界的隐秘入口,以及你天工坊的护阵破绽,我们正道修士怎会如此轻易攻进天工坊?”
提起往事,璇玑心神激荡,她总觉得仙魔大战的真相隐藏在重重迷雾之后,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说辞,让她看不清楚。
她略思片刻,只是随手一挥,虚空中出现了雪寂的身影。
“无相,雪寂在我手里,你说出当年仙魔大战的真相,我就放过他,否则——”
虚空中,雪寂像被一双无形大手扼住咽喉,痛苦抽搐。
无相看见令他骄傲的爱徒如今病骨支离、形容憔悴,心痛不已。
眼下救回雪寂要紧,当年的事情过去这么久,告诉她也无妨。
“二十年前……”他缓缓道来。
……
楼千帆急功近利,急于在师尊昆华面前露脸,借江静潮的名义匆匆发动正道修士围剿魔尊。
却没想到,他们数百人攻了一个多月,连魔界最外层的防护法阵都没能突破。
禅宗身为释家首脑,本不愿掺杂蜀山派与魔界的纷争,无相禅师也抱着隔岸观火的想法。
然而,他没想到,素来引以为傲的爱徒雪寂,竟然被合欢宗宗主卫离勾引,坚持还俗与卫离成亲。
“色即是空,空既是色,你修行多年,还参不透这个道理?为何一定要还俗?我白教你了。”
面对跪在禅房前整整三天三夜的雪寂,无相禅师痛心疾首。
雪寂却异常平静坚定:“师父教养大恩,不肖徒弟只能来世再报。徒儿深爱卫离,无法破除‘我执’,若继续留在禅宗侍奉佛祖,心中爱欲定会污了佛门清净地。”
合欢宗宗主交游广泛,她的裙下臣可不止雪寂一个,更不会对他有什么真心。
无相禅师命人将雪寂关进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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