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圣上赏了太子两颗,又给了沈骁安一颗,沈靖安手里的这颗夜明珠,想来是太子赏赐了。
他轻嗤,不曾想沈靖安会舍得送给庄秋桐。
见他俩抱在了一起,沈骁安敛下眼皮,合上了窗牖,随即打开柜面上放置的锦盒,明亮的光芒映在深邃俊美的面容上,半晌,他把锦盒搁在回廊栏杆上,大喊:“你们谁抢到算谁的?”
顷刻间,闻寂、清风、血刃打了鸡血似的冲了过来,你争我抢。
沈骁安嘴角扬起的弧度慢慢回落,侧身望着墙壁上逐渐凋零的凌霄花,舌根不知因何,竟泛起了几丝酸涩。
*
自蓝夫人回了衢州,老夫人就有意栽培庄秋桐执掌中馈,这无异于对沈府人宣布她的主母地位,见状,众人对她无不比之从前尊敬。
庄秋桐倒不在意沈府人的态度,反而面对这么多需要处理的事宜,心中有苦难言,她并不愿挑这担子,但只有她自己清楚自己不久后会离开沈府。
蓝夫人或许会回来,但她绝不会再与沈府扯上任何瓜葛。
距离上次谎称“来了月事”已过去五日,面对沈靖安一日比一日黏腻的眼神,她背地里直犯恶心,如何也想不明白前世怎会看上这等货色。
这日午后,庄秋桐可算得了闲。
细雨空濛,她站在回廊望着天际,水珠沿着屋檐垂落成帘,落在指尖温凉湿润。
“这一路没被人瞧见罢?”
青莲颔首:“女君放心,青莲亲自办的事。”
“可把逢春轩那位请来了?”
“那个婢女说她家娘子小憩后会过来。”
庄秋桐捏着帕子擦掉指尖的水渍,语气不疾不徐:“与某些人接触就像是沾到了雨水,表面能擦拭干净,但只有自己清楚,上面还残留了许多看不见的污渍。”
青莲瞬间听懂了话外弦,与此同时,前院传来叫唤。
“姐姐可在?”
“去备茶。”庄秋桐边叮嘱边往前走,静香已经被院中仆从领了进来。
“妹妹来了,里面坐。”
静香一眼就注意到了对方身上的珍珠纱料子,浅紫对交穿配以月白罩裙,里面的襦裙质地细腻,肉眼可见的昂贵。
这阵子锦绣苑这位得了公子青睐,她没少听人说公子往这处送好东西。
她酸溜溜地打量庄秋桐,视线落在那张脸上,试图看出平庸的一面,然而左瞧右瞧,把自己气得郁结。
狐媚子!
庄秋桐并不知她的想法,只是笑着斟茶:“这是我从同安郡带回的高山云雾绿茶,妹妹尝尝,若是喜欢,我让青莲给你送些去逢春轩。”
静香轻笑:“姐姐莫不是来暗讽静香?”
她倨傲地站起身来:“我承认那时想借机扳倒你,如今你想算计回来,直截了当地做事便是,这里没有外人,不必想着演戏给谁看。”
“我何时说过要报复?”
静香回头看她:“你叫我来,不就是想羞辱我?”
庄秋桐不置可否,托着茶盏抿了口:“你可想承宠?我知晓公子从未去过你那处。”
“你!”静香气愤地怒指她:“你还说不是羞辱我?我告诉你容貌是不顶用的,再好看的皮囊公子也会看厌,也会随着年岁衰败,等往后,公子就会明白我对他的真心。”
“那你要一直独守空房?”庄秋桐正视她:“你所谓的真心,在他眼里,或许根本不值一提。”
静香霎时间红了眼:“你凭什么......”
“我可以帮你。”
她诘难庄秋桐的话卡在喉间:“你帮我?”
“对,实话和你说了,我对公子没有任何情意。”庄秋桐倾向她:“若你愿意,替我承宠如何?我会助你怀上子嗣的。”
静香惊到瞳孔都放大了几分:“你不愿怀?纵使不爱,哪个女子不想要子嗣傍身?莫不是你心里藏了汉子?意图离开沈府?”
庄秋桐没有回她的话,坐下继续抿茶。
“你倒是说话呀?你!你该不会真瞧上了沈大公子?”静香见她气定神闲,急了。
“你不必去猜我的动机,我只问你愿不愿?”
静香闻言神情微变,审视地看着她:“你不会是在偷偷使什么计谋对付我罢?”
“对付你?”庄秋桐发笑:“那你还真是看得起自己,一个极度不受宠的侍妾,我有何忌惮的?你从前不也全然不把我看在眼里,甚至懒得针对我?”
静香被她怼得哑然。
“你不得宠,若能有个子嗣,公子兴许会看在孩子的份上怜爱你几分,此事对你百利而无一害。”
静香脸上显然动摇了,半信半疑地看她:“你就不怕我把此事告诉公子?”
“你不会。”庄秋桐笃定:“我倒了台,再迎个主母进府,她不打压你便算好的了,更遑论助你。”
静香微微低头,唇线抿平,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你想怎么做?”
庄秋桐了然地扬起嘴角。
她知道静香会答应,纵使是陷阱,她也会尝试,因为陷阱上面放着的,是于她而言最诱人的饵。
*
这日沈靖安照常回府,晚膳后,庄秋桐主动邀他去锦绣苑听她弹奏箜篌。
“怎么?刚学了没几日就会了首曲子?”二人走到石榴树下,沈靖安笑得意味深长,听出了藏话,却偏偏要去点破。
纵使树影婆娑,沈靖安还是瞧见了她蹙起的蛾眉,似乎在怨他的不解风情。
“官人不便来就算了。”
早就猜到她会这般欲拒还迎,沈靖安反倒觉得暗爽,他拉过庄秋桐的手臂,将藏在袖中的镶珠宝花蝶金钗戴入她的发髻:“没有说不来。”
他打量了番,满意点头:“还挺适合你。”
“官人特意买的?”
“向太子谏言了一二,这是得来的赏。”沈靖安抚过她鬓角的青丝:“南罗山的那批官员和山匪依律当斩,但溯源在当年的赈灾粮被吞,我便提议将这些人发配宁古塔十年,太子采纳了。”
庄秋桐眸子半转,试探开口:“说起来太子不愧是储君,居然这么快就查清了背后的贪污官员。”
沈骁安前脚刚去南罗山,太子后脚就把案子破了,显然是他们寄出的那封信被太子截了胡,只不过太子何故要帮沈靖安?太子既知沈靖安是沈骁安的弟弟,为何还要去拉拢?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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