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族铁骑扬起的烟尘渐渐消散在北方天际时,雁门关内已是一片狼藉。
温茴刚勒住缰绳,就见一名浑身是血的士兵跪在地上,双手捧着半截断裂的长枪,那是温父平日惯用的兵器,枪杆上还沾着干涸的血渍。
“将军呢?”温茴翻身下马,声音发颤。
士兵抬起头,眼眶通红:“小姐,将军在东门指挥清理战场时,被流箭射中了肩胛,现在正在营帐里包扎。”
温茴快步冲向中军帐,掀帘的瞬间,就看到温父靠在榻上,左臂被白布紧紧裹住,脸色苍白如纸。
军医正用烈酒擦拭伤口,温父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见她进来反而先开口:“茴儿,你没事吧?方才混战中,我见你被蛮族兵围在中间,可吓坏我了。”
“父亲,该担心的是您才对。”温茴握住温父未受伤的手,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老茧,忽然想起小时候父亲教她握剑的模样。
她强压下翻涌的情绪,从怀中掏出那枚虎符:“这虎符还给您,如今雁门关暂时安全了,接下来该查内奸的事了。”
温父却摇了摇头,将虎符推回她手中:“你拿着吧,经过这次我才知道温家需要一个能扛事的人。京里皇甫穆言心思不正,内奸又在暗处作祟,有这虎符在,你调动旧部也方便些。”
他顿了顿,看向帐外:“对了,方才清理蛮族尸体时,从他们首领的亲信身上搜出了一封信,你看看。”
温茴接过信,展开一看,字迹潦草却透着阴狠,信中写着“三日后夜袭,烧粮仓断水源,内策应”,落款处是一个模糊的“李”字。
她心头一沉:“雁门关守军里,姓李的将领只有粮官李参将,难道是他?”
“十有八九。”温父叹了口气,“此人是皇甫穆言两年前派来的,我早觉得他行事诡异,只是没抓到证据。如今看来截断粮草、泄露布防图的都是他。”
话音刚落,帐外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颜泉掀帘进来,脸色凝重:“小姐,将军,李参将不见了!粮仓那边的士兵说,他半个时辰前以清点粮草为由,带着两名亲信出了城,至今没回来。”
“追!”温茴立刻起身,“颜泉,你带二十名暗卫,顺着西城门的小路追,务必把他抓回来!他知道的事太多,绝不能让他逃回京城!”
颜泉领命而去,温茴却没放松。
她走到帐外,望着远处的群山,忽然想起白日里蛮族撤退时的情景。
他们虽败却没有慌乱,反而像是早有准备,她转身对身后的士兵道:“去把城里所有百姓都集中到内城,再派一队人去加固粮仓和水源,蛮族说不定还会回来。”
夜幕降临时,颜泉终于带着人回来了,却只带回了李参将的两名亲信。
“小姐,李参将逃了。”颜泉喘着气,甲胄上还沾着泥土,“我们追到黑石隘口时,遇到了蛮族的伏兵,他们拼死护住李参将,最后让他骑马跑了。这两人招了,说李参将要去京城向皇甫穆言复命。”
温茴攥紧拳头,指节泛白。
她知道李参将一回到京城,皇甫穆言定会销毁证据,甚至反咬温家一口。
她转身对温父道:“父亲我得去一趟京城,李参将不能留,皇甫穆言的阴谋也该拆穿了。”
“不行!”温父立刻反对,“京城是皇甫穆言的地盘,你去了就是羊入虎口。再说雁门关刚经历大战,需要人镇守,你不能走。”
“可若不趁现在抓住李参将,以后就没机会了。”温茴急道,“父亲放心,我带暗卫乔装进城,不会暴露身份。等我拿到证据,就立刻回来。”
温父沉默片刻,知道拗不过她,只好点头:“你带颜泉和五名暗卫去,务必小心。我会让温疆行尽快从北疆回来,帮你镇守雁门关。”
次日清晨,温茴换上普通百姓的衣裳,带着颜泉和暗卫,悄悄出了雁门关,朝着京城的方向赶去。
一路上她看到不少从边关逃来的百姓,个个面黄肌瘦,衣衫褴褛。
一名老妇拉着她的衣角,哭着说:“姑娘,蛮族兵烧了我们的村子,杀了我的儿子,你快去京城求求皇上,让他派援兵救救我们吧!”
温茴心中一痛,只能安慰老妇:“老人家放心,朝廷定会派援兵来的。”
可她知道皇甫穆言若不松口,再多的百姓受苦也换不来援兵。
行了三日终于到了京城外,温茴让暗卫在城外等候,自己则和颜泉换上丫鬟的衣裳,混在进城的人群中,悄悄进了城。
刚走到西街,就看到墙上贴着一张告示,上面写着“温家通敌叛国,私调兵马,着令京郊大营即刻围剿雁门关,捉拿温家父女”。
“皇甫穆言好狠的心!”颜泉压低声音,咬牙切齿,“他这是要把温家赶尽杀绝!”
温茴却冷静下来,她知道,皇甫穆言敢贴出这样的告示,定是李参将已经到了京城,并且捏造了证据。
她拉着颜泉,快步走到一个僻静的小巷里:“我们得先找到太傅,太傅是父亲的旧友定会帮我们。”
太傅府在城东的巷子里,温茴和颜泉绕了好几条街,才终于到了府门口。
刚要敲门,就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府里出来……李参将他穿着朝廷官员的衣裳,身后跟着几名侍卫,显然是刚和太傅见过面。
温茴立刻拉着颜泉躲到墙角,看着李参将远去的背影,心中疑窦丛生。
李参将为何会来太傅府?难道太傅也和皇甫穆言勾结了?
就在这时,府门忽然开了,一个老管家探出头,朝着他们的方向喊道:“温小姐,太傅大人在里面等您很久了。”
温茴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太傅定是早就料到她会来,也知道李参将的事。
她跟着老管家进了府,穿过几重庭院,来到书房。
太傅正坐在书桌后,手里拿着一卷书,见她进来,立刻起身:“温小姐你可算来了,李参将刚走他是来劝我联名弹劾温将军的,我未答应。”
“多谢太傅。”温茴松了口气,“可现在皇甫穆言已经贴出告示,说温家通敌叛国。”
太傅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拿出一封信:“这是我昨夜收到的密信,是京郊大营的一名副将写的,说皇甫穆言已经下令,三日后就派兵去雁门关。你得尽快拿到李参将通敌的证据,再找到周延御史的家人……周御史被蛮族埋伏时,他的家人被皇甫穆言软禁了,只要能救出他们,就能让他们指证皇甫穆言。”
温茴接过信,心中有了主意:“太傅,您能帮我引开李参将的注意力吗?我去他府上搜证据。”
太傅点头:“没问题,明日我会以商议国事为由,把李参将请到府里,你趁机去他府上。不过李参将府上守卫森严,你定要小心。”
次日清晨,太傅果然派人去请李参将。温茴带着颜泉和两名暗卫,乔装成送水的杂役,悄悄来到李参将府外。趁守卫不注意,他们翻过高墙潜入府中。
李参将的书房在府后院,温茴刚推开门,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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