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骁的手指悬在触摸屏上方,冷光映出他眉骨上那道旧疤的阴影。屏幕上的确认框纹丝不动,两个选项安静地浮在那里,像在等待一个最终的判决。
他没有按下去。
沈昭已经走到主控台旁,银簪的尖端抵在投影按钮的边缘。她的手很稳,但左臂包扎处渗出的血正顺着袖口滑到手腕,一滴一滴落在金属面板上,发出轻微的“嗒、嗒”声。
“用徽章试试。”她说。
陈骁低头看向掌心那截断裂的扣针。它原本属于师父的旧警徽,三年前他从汽修厂的废料堆里把它翻出来时,锈得几乎看不出原形。他咬紧牙,将它**主控台侧面一个不起眼的接口——那位置,和市政档案馆终端内部的构造一模一样。
接口咬合的瞬间,整间密室的灯光忽明忽灭。
投影按钮亮了起来。
沈昭手腕轻轻一转,银簪挑动开关,随即迅速收回。金属导体接触的时间极短,不到半秒,压力传感器没来得及触发警报。
头顶传来一阵低沉的嗡鸣。
一道蓝光从天花板中央投下,扭曲了几下后,凝聚成清晰的影像。
画面是一间装修奢华的办公室,墙上挂着环保集团的锦旗。周慕云坐在红木办公桌后,对面站着一个穿中山装的中年男人,正低头递上一份文件。镜头拉近,那人的侧脸清晰可见——左手六指自然地收拢在袖口里。
是黑三。
但此刻他没有戴面具,声音也没有经过处理。他就是那个秘书,一直站在权力阴影里的那个人。
影像切换。一间会议室内,几名官员围坐在圆桌旁,有人举着酒杯,笑声隐约可闻。投影的角落弹出时间戳:三年前,沉船事故发生前四小时。
文件被翻开,一页水文评估报告呈现在众人面前。笔迹鉴定的标记自动浮现——与沈昭母亲当年提交的原始数据存在七处关键改动。
她的呼吸骤然停住。
画面再变。码头的夜色中,一艘客轮缓缓离岸。无线电频道里传出断断续续的语音:“……水流异常,请求返航……”回应的是一个冰冷的指令:“继续前行,调度中心已批准。”
下一帧,**的火光撕裂了江面。
沈昭猛地转身,银簪已经抵上了秘书的咽喉。
他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房间的另一侧,原本遮脸的防毒面具裂开了一道缝,像是被内部的气压冲开。露出的脸苍白而熟悉——陈骁在三年前的河道工程协调会上见过这张脸,当时他正为周慕云撑着伞,低头记录讲话要点。
“你改了数据。”沈昭的声音压得极低,“那天晚上,我母亲在船上。”
秘书没有动,也没有回答。他的目光掠过她手中的银簪,落在她的耳后——那里空了,祖传的验尸工具已经被抽了出来。
“你们不该来。”他终于开口,嗓音干涩,“这不是你们能承受的真相。”
三百个香槟瓶静默地矗立着。忽然,最靠近门边的一排瓶底开始渗出蓝色的雾气,缓慢地扩散开来。空气里多了一股刺鼻的气味,像是消毒水混着铁锈。
陈骁盯着主控台屏幕,系统正在后台运行分析:
【检测到**化合物挥发浓度上升,毒性累积效应预计三十分钟内致昏迷】
他抓起一瓶编号AA-159的香槟空瓶,用力砸向地面。玻璃碎裂,残留的液体腐蚀出一片焦黑的痕迹。
“清洗剂。”他说,“你换掉了真品。”
秘书的嘴角微微扬起:“证据?不过是死物。真正重要的是谁掌握了解释权。”
沈昭的银簪往前送了半寸,血顺着秘书的脖颈流下,在白衬衫上晕开一片暗红。
“我母亲留下的航海日志残页还在。”她盯着他的眼睛,“上面有审批签字。和你现在伪造的文件,笔迹重合度百分之九十八。”
秘书笑了一下,伸手扯开了自己的领带。
衣服敞开,胸膛上绑满了线缆和**模块,中央一块电子屏亮着倒计时:00:30:00。
“不是**式袭击。”陈骁立刻判断,“遥控装置在颈侧。”
他指的是秘书喉结下方那个微小的凸起——系统刚刚将其标记为远程信号接收器。
“只要外面一声令下,你就会爆。”他逼近一步,“但他们不会让你活着出去。”
“我不需要活着。”秘书说,“我只需要你们在这里停下。”
沈昭没有后退。她反手将银簪换到左手,右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纸片——航海日志的最后一页。边缘已经烧焦,内容残缺,但“数据被改”四个字清晰可辨。
“你知道她最后说了什么吗?”她问。
秘书的瞳孔微微收缩。
“她说:‘他们不想让人知道……’”她一字一顿,“和你留在保险柜里的便签,一模一样。”
空气凝固了一瞬。
陈骁趁机掏出林晚秋的录音器,连接上主控台的USB接口。系统提示:
【侦测到隐藏频**物认证信号,频率匹配虹膜+心跳双重验证协议】
“你在帮我们解锁。”他对秘书说,“你的生理反应已经激活了识别程序。”
秘书冷笑:“你以为这是你能控制的?”
“我不是要控制你。”陈骁按下回放键,“我是要用你的恐惧。”
录音器播放出一段杂音,夹杂着心跳声波。那是林晚秋昏迷前启动的被动监听模式,捕捉到了秘书靠近通风管道时的情绪波动。
主控台屏幕闪烁了几下,弹出了权限请求窗口。
【是否导入外部生物特征模板?】
陈骁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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