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骁的指尖还捏着那截断裂的徽章扣针,金属边缘深深硌进掌心。他没松手,也不敢松。前方那点微光终于不再飘忽,凝成了一片稳定的冷白色,映在湿漉漉的管壁上,泛着水一样的光。
他喉咙干得发疼,每一次呼吸都像咽下碎玻璃。身后沈昭的脚步声已经弱得几乎听不见,但她还在跟着。他知道她在硬撑。
“快了。”他哑着嗓子说了一句,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
管道越来越窄,最后几米只能匍匐着往前挪。他把林晚秋横抱在胸前,膝盖顶着冰冷的地面,一寸寸地前进。她的头靠在他胸口,嘴唇发紫,手指却仍死死蜷在那副破碎的眼镜框上,指腹无意识地反复摩挲着右镜腿内侧。
沈昭忽然伸手,按住了他的脚踝。
他猛地停住。
她没说话,只是将解剖镊子轻轻抵在管壁一处锈斑上,借着前方透来的微光,看清了上面的刻痕——“极速达”。三个字被腐蚀得断断续续,但轮廓依稀可辨。
陈骁眼神一紧。
这不是巧合。系统早在七十二小时前就标记过这家物流公司的运输记录异常,关联到三起工程师失踪案的遗物转运路径。当时他想深挖,却被局长一纸调令压了下来。
现在,他们正爬向那个被强行按下的真相。
他咬紧牙关继续向前,把战术刀别回腰间,双手撑地,用尽最后力气撞开了末端的检修盖板。
一声闷响,金属板向下坠去。
冷气混着浓重的化学气味瞬间涌入。三人顺着倾斜的通道滑下,摔进一片空旷之地。
陈骁落地时本能地翻滚,将林晚秋护在怀里。后背撞上硬物,疼得他眼前发黑。他抬起头,看见头顶通风口残留的微光,以及四周整齐排列的玻璃瓶阵列。
每一个瓶子里都装着泛蓝的液体,浸泡在低温槽中。瓶身标签印着外文酒名,但底部却蚀刻着数字编号——和周慕云日记里某一页的序列完全一致。
沈昭单膝跪地,喘了几口粗气,立刻伸手探向林晚秋的颈侧。脉搏微弱,但还在跳。她转头看向最近的一瓶液体,从衣袋取出银簪,挑开封口,蘸取了一滴样本。
“**、镉、铅,混合缓释剂。”她低声道,“和直播基地死者血液里的成分一致。”
陈骁撑着站起来,环视四周。这是一间地下密室,没有窗户,唯一的门嵌在对面的墙里,电子锁闪着红灯。空气从头顶的通风管道流通,说明这里并非完全封闭,但出口被人牢牢控制着。
他掏出手机,屏幕刚亮,一条短信就跳了出来。
发件人:张伟。
陈骁的瞳孔骤然收缩。
张伟是三个月前死于“车祸”的摄影师,他曾偷拍下周慕云与秦雨薇在码头交接文件的画面。尸检报告显示他生前服用了大量**,方向盘上检测到他的掌纹,案件被定性为**。
可现在,手机屏幕上清楚地显示着:
【你看到了吗?】
这不是通讯,是来自坟墓的提醒。有人在他死后设置了定时信标,只为等这一刻。
沈昭注意到了他的异样。“谁发的?”
“一个**。”陈骁删掉短信,握紧手机,“但他知道我们会来。”
话音未落,林晚秋的手指忽然抽搐了一下。
两人同时低头。
她依旧昏迷,但右手无意识地抓紧了眼镜框,那截破损的镜腿,竟开始发烫。
沈昭迅速脱下外套,小心地将眼镜剥离。就在她的指尖触碰到微型录音器的瞬间,外壳温度急剧升高,红灯从缓慢闪烁变得急促起来。
“有人在远程激活它。”沈昭的声音绷紧了,“可能是数据自毁指令。”
陈骁立刻扫视房间,寻找信号源或控制终端。主控台就在正前方,连接着一组显示屏和配电箱。他快步上前,发现屏幕上正在倒计时:23:17:42,下方还有一行小字:“数据净化协议启动”。
他抬脚就要踹向主机箱。
“别!”沈昭喊住他,“强行断电可能会触发加密清除程序。”
她蹲到配电箱旁,银簪探入接口,试图模拟短路来干扰信号传输。可就在她动作的刹那,耳边传来极细微的机械声——不是齿轮转动,而是电流加载的蜂鸣。
主控台屏幕一闪,倒计时突然加速跳动。
录音器的红光几乎连成了一条线。
“来不及了。”陈骁盯着那抹刺眼的红。
沈昭猛地抬头,目光扫过墙面。她记得刚才爬进来时,眼角余光瞥见配电箱右侧有一道浅痕。她拖着伤臂挪过去,用银簪刮去表面的灰尘。
一道弧形的刻痕显露出来。
十二齿圆环,中央六棱星。
警徽的纹路。
和通风管道里的,一模一样。
她没有犹豫,将银簪狠狠**了配电箱侧面裸露的电源接口。
火花炸裂!
一声爆响,主控台屏幕瞬间黑屏,倒计时冻结在23:06:19。
与此同时,录音器“啪”地一声从眼镜框里弹出。
陈骁飞身扑过去接住。
掌心被高温外壳烫得一阵刺痛,皮肤瞬间泛红,但他没有松手。
他低头看着手中指甲盖大小的装置,红灯仍在闪烁,但频率已经恢复了平稳。
数据保住了。
沈昭靠在墙边喘息,左臂包扎处渗出了新的血迹。她望着陈骁手中的录音器,声音很轻:“那是她最后留下的东西了。”
陈骁没有应声。他盯着那点红光,仿佛能透过它看见林晚秋在宴会厅的角落,悄悄按下录制键的画面——香槟杯碰撞,笑语喧哗,而她的手藏在桌下,镜腿微微颤抖。
三百个蓝色的香槟瓶静默地矗立着,冷光映在玻璃上,像一片沉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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