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杨雄向水渠中扔入石块,却没有听到打中的声音,那石块正常地下沉到水底。
他刚才明明看到一个暗影在水下掠过,扔出石块却没击中。
他站在水渠边细看,神色略带惊疑。
那团黑色轮廓正以非人的速度游动,水草被水流带动,如长发般缠绕在暗影腰间。当石块沉入水底,惊起的涟漪扩散到渠岸,沾湿了他绑腿上的血痂 —— 那是三日前被扈三娘刀背砸出的伤。
此时的梁山众人,正趁着夜色,悄悄地逼近扈家庄。
这次带队的是病关索杨雄,他腰悬朴刀,面色冷峻,身旁的拼命三郎石秀则手持钢枪,眼神锐利如鹰。
“杨雄哥哥!石秀兄弟!”李逵双斧磕得叮当响,唾沫星子飞溅,“直娘贼的扈三娘!俺铁牛定要把她剁作肉酱,拿她心肝下酒!若再磨蹭,先砍了你们狗头!”
三天前李逵被扈三娘切断手筋,他放弃常用的30斤板斧,换上一双5斤小斧头。
杨雄按剑低喝,目光扫过水渠暗影:“贤弟且慢!你看这田垄间草色有异,必是设有埋伏。我等初至,休要中了贼人的诡计!”
“直娘贼!定要砍了那婆娘!”
水渠两侧的田垄翻着新土,犁痕里嵌着碎陶片,在月光下闪着幽光。杨雄想起石秀的话:“这土松得异常,定是埋了竹签。” 他用刀尖戳进垄沟,果然带出半根削尖的毛竹,竹尖还沾着新鲜的桐油味。
李逵的小斧头磕在渠石上,火星溅进水里,惊起一群银色小鱼。他手腕的绷带被汗水浸透,渗出的血水在月光下呈暗紫色,每一次挥斧都牵扯着断裂的手筋,痛感顺着手臂爬进后槽牙。
此处都是田地,刚刚翻过土还没有播种,唯一能藏人的,只有这半人多深的水渠。
他刚才看到的暗影,正是藏身水中的小童。
水莲姑如一尾小鱼,快速地在水底潜行,待到达安全之处,利索地爬出水渠,一路快跑来到主院。
水莲姑的光脚丫踩在青石街上,露水打湿的裤脚黏在小腿上。她气喘吁吁地转过青石街,看到主院大门开着,门口灯笼还亮着。
她绕过照壁时,看到自家院墙爬满的薜荔藤被夜风吹得沙沙响,藤叶间藏着三个铜铃铛 —— 那是扈三娘亲手挂的,此刻正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是在催促她快跑。她甩着小脚丫,啪嗒啪嗒地跑进去,叫道:“梁山贼人来啦!”
话音未落,前来报信的小英雄就被她娘一把揪住耳朵,吼道:“小姐早有安排,作死的妮子如何偷跑出去?若被贼人掳了去,老身把你腿打断!”
娘亲揪住她耳朵时,指甲掐进耳垂的痛感让她眼泪汪汪。她看见娘亲围裙上的补丁 —— 那是用她夭折哥哥的襁褓改的,此刻补丁边缘被手指捻得发毛。水莲姑觉得自己如此机智勇敢却被娘亲冤枉,眼泪汪汪,脸上全是不忿之色。
直到她娘带她来到大堂,看到墙壁上的投影,才惊讶地瞪眼。
大堂的白布投影上,梁山喽啰的甲片在月光下反光,像一群移动的银鱼。
天哪!
仿佛有一只神眼,在注视着来犯之敌,就连他们脸上的狰狞之色,都看得清清楚楚。
杨雄和石秀带着五百喽啰,在夜色中一直前进也没遇到异常,心里稍微安定起来,觉得这次夜袭可以成功。
他们不知道,在他们目光看不到的拐角处,30个小队的庄客正在向他们包抄而来。
小队长的耳朵里塞着黑色的小疙瘩,里面传来扈三娘清晰的声音:“甲队向东,绕过草堆后就地卧倒。乙队保持安静,贼寇有探路的两人即将路过你处。”
刚靠近庄门,几名喽啰便踩中了陷阱,瞬间被竹签刺穿,惨叫着落入深坑。
杨雄心中一惊,立刻示意撤退。
可他们刚转身,就听到身后传来喊杀声,扈家庄的人马举着火把追了上来。
石秀眼尖,发现四周的树影中似乎有黑影晃动,钢枪猛地拄地,瞳孔骤缩:“鸟!树影里有弓弦响!列位兄弟莫要聚做一团,各寻生路!”
杨雄挥刀斩断流矢:“不好!中了那婆娘的诱敌之计!石秀贤弟,你我分兵突围,去者休走!”
石秀的钢枪突然挑飞一块落石,惊起的碎石擦过杨雄手背,恰好蹭掉了树胶黏住的痂皮。他低头看见伤疤处渗出的血珠 ——
半年前在蓟州,潘巧云的血也是这样顺着手腕滴落,染红了翠屏山的落叶。此刻扈家庄的水渠里漂着同样颜色的落叶,被血水浸得发胀,像极了半年前他在蓟州掩埋尸体时盖在坟头的草席。
然而,无论他们往哪个方向逃,总有箭矢从暗处射来,前方的道路也突然被拒马拦住。虎叫声和鬼哭狼嚎之声经常传来。更诡异的是,每当他们改变路线,扈家庄的追兵总能精准跟上。
原来,扈成操控无人机在空中盘旋,将梁山众人的一举一动都投映在特制的白布上,庄内指挥者根据影像调动兵力,如同掌控棋局。
这一夜,梁山众人丢盔弃甲,死伤惨重。石秀拽住中箭喽啰:“兀那厮!跟俺从芦苇荡走,若敢出声,俺便割了你的舌头!”
杨雄护着受伤的石秀且战且退,李逵的小斧头上也缺了个大口子。
扈成站在碉楼三层,操控杆随着他手腕晃动。无人机传回的画面里,石秀的钢枪挑飞了扈家庄的拒马,枪尖火星溅在镜头上,形成蛛网般的裂痕。他听见妹妹在对讲机里说:“丙队注意,李逵要从芦苇荡突围。”
李逵的小斧头砍中空气时,斧刃卡在树杈里。他看见无人机在树梢盘旋,外壳的虎纹贴纸被月光照得发亮,误以为是真兽,怒吼着劈出一斧,却砍断了自己的裤带,露出发紫的小腿 —— 那是被扈三娘红绸勒出的瘀伤。
李逵拄着缺刃小板斧骂街:“天杀的!那婆娘使的是甚么妖法?俺这对板斧竟砍着空气!叵耐!叵耐!”
直到天亮,他们才狼狈地逃回梁山的营地。
宋江、吴用一夜没睡,此时熬得双眼通红。站在营地的望楼上,看到两百来人惊慌失措地败退而归,心中大恨。
同样站在望楼上的花荣发现一只“老虎”在空中盘旋,忍着眼睛的疼痛射出一箭。那老虎却甚是灵敏,轻轻扭身躲过,朝着扈家庄的方向飞去。
……
梁山夜袭失败的消息传到祝家庄时,祝朝奉的脸色愈发阴沉。
望楼的铜钟敲过卯时,祝朝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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