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甄大力怔了一怔。她低头瞧去,腿上扒着个瘦伶伶的小人儿,三娃。三娃落地那天,她娘便没了。和大娃二娃一般,自小没娘疼。
她的目光又扫过大娃和二娃。三娃的亲娘,在世时待大娃二娃刻薄,可这两个孩子却不记仇,在三娃亲娘去世后,未将怨气撒在三娃身上。
甄大力收拢思绪,对三娃道:“三娃,我不是你娘。”言罢,她重新入水叉鱼。
一叉下去,再回头时,只见三个小萝卜头围作一团,巴巴地盯着篓中鱼。
“咕咕咕!”三副小肚皮齐齐唱起空城计。
甄大力:“饿了?”
二娃耷拉下眉毛,蔫儿蔫儿的:“奶不给吃饭,今日我们还没吃饭。”
甄大力涉水上岸:“我去拾些柴,先烤一条鱼给你们垫垫肚子。”
二娃雀跃:“我去捡!”
大娃接话:“我和二娃一起去。”
甄大力略一沉吟:“行,就在这近前儿找,别走太远,仔细安全。”
大娃闻言微怔。自他出生,头一回有人这般叮咛关心自己。他抿了抿嘴,牵起二娃的手去了。
三娃守着鱼篓,甄大力继续叉鱼。三娃站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紧了装着鱼的背篓,一边流口水,一边道:“娘,鱼鱼好多肉!”
甄大力回头,声音虽轻却斩钉截铁,很是无情:“说过了,我不是你娘。”
小家伙没再喊她,只抱紧了装鱼的背篓。
不一时,又一条鱼上岸,大娃二娃也抱着柴火回来了。
甄大力利落地收拾了鱼,插在树杈上,生火烤。鱼皮渐由银灰转作金黄,油珠子滴进火堆里,“嗤”地窜起一缕青烟,香气四溢。
三个小萝卜头围坐在火堆旁,六只眼睛直勾勾,黏在两条鱼上。
大娃还好,稍微克制些,只是喉咙不时上下滚动一番。
二娃和三娃却已是口水直流,二娃抬起补丁袖子,抹了又抹嘴角。三娃则张着小嘴,眼巴巴地望着,张着嘴,仿佛要等着鱼跳进她嘴里。
鱼刚烤好,二娃忍不住伸手欲抓,又缩了回去,偷眼瞄向甄大力。
甄大力取下鱼,道:“稍晾一晾,小心烫嘴。”
待鱼稍凉,温度适口,她便将两条鱼都递了过去:“都是你们的,吃罢。”
见她多给了鱼,大娃迟疑道:“先前只要了一条鱼。”
“但我愿意多给你鱼。你忘了,之前说好的,我会报答你。因为要报答你,所以要多给你鱼,这就是知恩图报,明白吗?”
大娃点点头。甄大力重新把鱼递给他。他接过鱼,却不忙吃,只望着甄大力:“你不吃吗?”
甄大力:“我才吃过,不饿,你们吃。”
二娃早已按捺不住,一口便咬在鱼身上。甄大力忙不迭道:“慢些吃,有刺,别卡着喉咙。”
二娃立即放慢速度吃鱼。
大娃细心地将鱼肉剥下,挑去细刺,一点点喂给三娃。小丫头小口小口地吃着,眼睛始终没离开过鱼,生怕一眨眼,鱼就不见了。
三个孩子真是饿得狠了,吃起鱼来一口接一口,仿佛是饿死鬼脱生似的。
二娃吃得尤其急,连鱼头鱼尾都不肯放过,嚼得咯吱咯吱响。大娃虽还顾着妹妹,自己却也吃得快,几下子半条鱼就没了。
甄大力看着这三个孩子,心里不由想起赵老头和老王氏。
到底是亲孙子孙女,何至于如此虐待?
说来也是造孽。赵老二出生时,恰有个算命先生打门前过,掐指一算,说这孩子命硬,克家。
要不是当时赵老太爷还活着,压着不许赵老头和老王氏掐死赵老二,赵老二怕是活不到今日。
赵老头和老王氏厌恶赵老二,再加上赵老二长大后游手好闲,便更厌恶他。连带着也不待见他的孩子。
大娃二娃三娃在他们眼里,竟是比外人还不如。平日里非打即骂,饭也不给吃饱,三个孩子瘦得皮包骨头,看着都叫人心酸。
至于她为何知道这些,都是原身记忆里自带的。原身被卖到老赵家的当天,赵老二像是病糊涂了,糊里糊涂地把什么都给原身说了,是以原身记忆里才有这些。
“慢点吃。”甄大力起身,准备继续抓鱼。
山风轻轻吹过,带着些水雾,拂在人脸上凉丝丝的。甄大力一叉子叉下去,没叉着。
她回头望孩子们。孩子们吃完了鱼,意犹未尽地舔着手指。她问:“吃饱了吗?”
二娃举手:“没吃饱,还想吃!”
三娃学舌:“还想吃!”
大娃赶紧把他俩按住:“吃饱了,我们都吃饱了!”
他生怕甄大力觉得他们贪婪,惹她厌恶。
甄大力叉子拍拍水:“大娃,做人要诚实,别撒谎,真的吃饱了吗?”
大娃低头,习惯性地抠手指:“没、没吃饱。”
“没吃饱就是没吃饱,没吃饱就告诉我,不必多想什么。”甄大力清清嗓子,“等着,我再抓鱼烤了给你们吃。”
大娃抬头看她,良久,嗯了一声。
二娃开心地凑近水潭:“你好厉害呀!”
甄大力:“别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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