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早,村人惊见老槐树上高高吊着两个人,鼻青脸肿,好不狼狈。
凑近一瞧,哟,这不是村里那二赖子、三赖子么?
他俩整日偷鸡摸狗,没个正形,村中谁人不厌?此刻见他们被悬在树上,大伙儿心里倒有几分痛快。
发现甄大力站在树下,村里人忙离她远了些,却不散去,热闹总归是要看的。
甄大力面色平静,将昨夜之事缓缓道来。
“好家伙!原是这般!”
“二赖子三赖子真个不是东西!”
“姑娘,你一个人就把他们揍成这样?”
“这不是废话?没见她昨日一巴掌拍碎大石头?收拾这两个软蛋,还不似拈根草?”
里正闻讯匆匆赶来,见状勃然大怒:“混账行子!竟做出这等事!”
转身向甄大力道:“甄姑娘,你放心,村里定当好生处置他俩。”
甄大力:“但凭里正公断。”
最终,二赖子和三赖子被抓走,押去官府坐大牢。
事了,甄大力回到茅屋。正烤鱼吃,忽闻叩门声。开门见是大娃,一脸急色:“听说昨夜……”
甄大力:“没事,事情已经解决了。”
大娃松口气,四顾一番,生怕他奶瞧见,忙道:“那我回去干活了。”说罢快步跑走。
甄大力继续吃鱼。不多时,里正又来叩门,请她出去说话。她出去后,里正不着痕迹同她拉开几步距离。
她心下明白。村人皆道她是丧门星,克死赵老二,自己也险些没了命。寻常人不敢近身,生怕沾染晦气。里正虽是一村之长,到底也只是个封建社会的寻常男子,信这些也是常情。
他能公正处置二赖子三赖子,已属不错。至于嫌她晦气,不敢靠近,她也就不在意了。
甄大力:“里正来有何事?”
里正清嗓道,她既已被赵家休弃,户籍便不在本村。按规矩,算不得赵家村人了。
户籍与土地、赋税、徭役紧密相连。一个不属于本村的无族无籍之人长居村中,对里正来说,是一桩需要处理的异常状况。
甄大力:“那我现在该怎么做?”
“若改嫁,户籍尚可留此。否则,只得返回原籍。”
她略一思忖:“里正,请容我想想,想好了再回您话。”
“成。”
里正去后,甄大力坐下细想。改嫁自是不能,唯有返回原籍一途。
原身的祖籍不在冀州清河县,在丰州栖霞县。三岁时丰州闹灾荒,一家人逃荒,父母用半袋豆子把她卖给了人伢子。
后来原身在大户为婢,长大后曾托人去丰州寻亲,才知亲人早在逃荒途中死绝了,一个不剩。
所以,甄大力现在返回祖籍地,面临着亲戚全无的境况。
返回祖籍,无亲无戚,倒也清静。
只是丰州路远,坐马车约有六七日路程。需得盘缠。若雇马车,一路吃用,少说也要三两银子。
甄大力转身上山,至水潭边叉得两条鱼,拎了两条送至里正家。
她将鱼递给里正,说:“里正,我想返原籍,但暂时无盘缠,望您宽限则个,待我赚够便走。”
里正瞧着肥鱼,拈须道:“不能太久,至多十日。”
“成,我一定尽快。”
从里正家出来,甄大力望望远处大山。十日赚足盘缠,有些难。但她这一身力气,或可打猎换钱。若运气好,撞见野猪,打上一头,便赚着了。
野猪因其野味,和此时大夫认为的食疗价值价格,肉价比家猪便宜不了多少,如今家猪肉二十文一斤,野猪能卖个十八文。
甄大力沉吟。野猪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她在末世,几吨重的异兽都能单手抡起来,区区野猪,算得了什么。
她做好决定,也不耽搁,抄起木棍,就这么单枪匹马地上了山。她进入深山,猛兽出没之地,警惕地环顾四周。
打猎对猎户来说,是极危险的,一猪二熊三老虎,这句古谚充分说明了打猎的危险性。即便甄大力有无穷大力傍身,也不得疏忽。
深入老林,草木蓊郁。甄大力拎棍四顾,转悠半日,只猎得一只灰毛野兔,瘦伶伶的,提在手里没几分重量。
看来今日运气不好。日头快落山。她正待下山时,忽听头顶扑棱棱一阵响,山雀惊飞。
甄大力站定,握紧木棍转身。
只见十余步外,一头野猪矗立,毛色黑褐黝亮,壮实如丘。眼睛炯炯,鼻息粗重,喷出浊气。
甄大力瞳孔收缩。
好一头肥猪!
她竟遇到了一头肥猪!
她向前迈步,不慌不忙。那猪见她靠近,一声闷吼,震得树叶簌簌落下。
随即猛扑过来!
甄大力却不闪避,只将手中木棍一抡。这一抡看似轻巧,却蕴千钧之力。“嘭”的一记闷响,正砸在猪头上。
野猪呜咽一声,扑势顿止,偌大身躯被抡得凌空翻转,重重摔在地上,在地上重重砸了个坑。
野猪瘫在地上,四肢抽搐几下,便不动了。甄大力近前,用棍梢拨拨猪头,又补了两棍子,见果真没了气息,这才蹲下细看。
这猪一身肥膘,能卖个好价钱!
日头偏西时,甄大力为了不损坏猪的表皮,没拖着走,而是扛着走。猪体重得很,大抵有六百斤。六百斤能卖不少钱。这样肥的猪,在古代可是很少见的,她算是撞了天大的运气。
忽而她一顿。她说的六百斤,是按照现代的六百斤算的。古代的斤数重量,与现代不一样。这大圣朝,用的是十六进制,一斤不是十两,一斤约等于十六两。
半斤八两,说的就是半斤有八两,一斤有十八两。
按照大圣朝的十六进制算,这头猪的斤数,得缩水几十斤。不过,即便是缩水几十斤,也能卖一大笔钱。
六百斤的黑猪,在她手里却似无物,一路下山去,脚下生风。忽而,她停下脚步。
这么大一头肥猪,能卖不少钱。让赵家村的人看见了,难免有人眼红起坏心思。
她就一个人,也没有宗族亲朋在这里能帮她,即便她力气大,但为了钱,也难免有人不铤而走险。
明着来,正面来,她倒不怕,她一拳能抡死一个。就怕那些使阴招的。阴招防不胜防。
她马上就要离开赵家村,走之前,到底还是不要生什么事端才最好。于是她停下来。
天黑,夜深人静,村人皆睡了,她才慢吞吞扛猪回屋。
次晨,天还黑着。甄大力就扛着黑猪,往镇上去。原身来赵家村时,记了路,甄大力知道往镇上的路该怎么走。走两刻钟就能到。
至镇上,天仍黑着。她走到最大酒楼门前,街上无人,酒楼门闭,风凉沁沁。
等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一个伙计揉眼出来倒泔水,冷不丁瞧见门口人影及旁侧庞然大物,吓得一激灵,桶险些摔了。
“哎呦我的娘!这、这是……”伙计瞠目,看着那即便瘫软着也显露出骇人体型的黑猪,舌头打起结来。
甄大力:“大哥,劳烦通传掌柜,有猎货出手。”
伙计才忙不迭:“您、您稍等!我这就去叫掌柜的!”转身就往里跑,也顾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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