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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第 51 章

小说:

我要做太后

作者:

舒钥钥

分类:

古典言情

前厅内,吴悦气定神闲地开始调配香料,她这也算另类的‘空城计’稳定军心。

吴夏是最早回来的。正如刘耘娘之前所料,这少年一听说要返乡,当即一口回绝:"大丈夫岂能抛弃全家?我要与大家共进退!"

然而听完妹妹的全盘计划后,他转而深感责任重大,当晚就要去找安定先生胡媛请假,打算次日清晨就启程。

刘耘娘自然不敢让这个14岁的半大小子独自返乡。虽说沿途设有驿站,但650宋里的路程,当初她们全家可是走了近一个月。于是她托路伯在京中寻觅可靠商队,但是最快也要后天才能成行。

吴夏的满腔热血稍作冷却,蔫头耷脑了片刻,又精神抖擞地要翻墙去隔壁看望怀孕的二姐姐。

刘耘娘抬头望向天色,暮色已完全笼罩庭院。今日全家都未用晚膳,皆在静候吴父归来。她早已让路伯去衙门传话,故而今日应该比往常提前下职归家。

果然,还没到辰时三刻,吴父已经阔步踏入前厅,吴悦忙起身端端正正行了个礼,便随刘耘娘陪着吴父转入侧厅。三人落座后,刘耘娘先将事情原委细细道来。吴父听罢,并未急于表态,只缓缓摩挲腰间佩刀,又取出绢帕轻轻擦拭刀身。

茶盏中的热气渐渐消散,刘耘娘起身将茶续满。直到已经没有热茶,刘耘娘需去厨房重新烧水。待妻子走出侧厅,他才搁下佩刀,抬眼问道自己的小女儿:"你究竟想如何说服我?"

吴悦暗自腹诽:合着方才她娘说了那么多,您老仍觉得不妥?但她深知,此刻正是全家命运的关键转折点。若不能说服吴父,之前的所有谋划都将付诸东流,于是她正色道。

"爹爹难道不想更进一步?不想有朝一日执掌禁军一旗,跻身三衙之列?难道真要在这正七品的供备库副使任上终老?"

吴父虽为长子仕途计,甘愿转任文职,表面看似认命,但是吴悦却不信他没有突破正六品都指挥使门槛、从刺史直晋节度使的野心。果然,听到女儿的反问,吴父一言不发,沉默着将佩刀反复拔出又插入刀鞘,目光始终落在刀柄上那条已经磨得发毛的牛皮绳上。

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爹爹只需告知曹叔,此事皆因谢周两家欺人太甚,还望他体谅长姐舐犊情深。同时不妨暗示后宫存在贪墨积弊,那些硕鼠们正蛀蚀着内廷根基。请曹叔转呈曹皇后,如今正是整肃后宫财务的绝佳时机。"

吴父眉头微蹙,将信将疑道:"你如何断定后宫有如此贪腐之辈?"

"爹可还记得咱家做的是吃食生意吗?无论是食店还是糕点铺,每日都需采购新鲜食材。掌管采购的王老四对市场行情了如指掌,哪家羊肉行存栏多少只羊他都一清二楚。单说羊奶一项,无论是家中自用还是店里所需,每日皆不短缺。群牧司所辖的皇家牧场——像陕西、河东监牧这些地方早已奏报因过度放牧导致草场退化,如今羊只存栏量尚不足真宗朝的半数。朝廷至今还在为是否于开封府东北开辟新牧场争论不休。爹爹以为市面上源源不绝的羊只,当真都是从城郊散户羊倌那里收来的?难道真的就是因为民间兴起的弃马养羊之风过甚?"

弃马养羊其实就是仁宗为了满足宫廷羊只消耗用度,推行可以去民间收羊的政策。北宋爱吃羊,只皇宫御厨每日申报宰杀量都高达280头,每年后宫就消耗羊肉逾10万头,占整个三司支出的15%。

仁宗却未曾料到,民间因羊肉贸易利润丰厚而出现"重羊轻马"现象,陕西、河北等地更兴起"弃马养羊"之风。由于羊价持续走高,不仅导致"马政日弛,羊价日昂"的恶性循环,更严重削弱了国防实力。庆历年间宋夏战争中的定川寨之败,便与战马短缺直接相关。

然而鲜为人知的是,掌管御膳房的宦官李象中,通过虚报宰杀数量、伪造"宰杀簿"等手段,将未宰杀的羊只以"病羊"名义报废,再通过黑市转卖,从中赚取暴利。由于御厨的采购、宰杀、库存记录均由宦官单独掌管,三司(户部、盐铁、度支)无权介入审计,因此这件事要很多年后才被揭露。

而吴悦知道,当然是看过后世的《续资治通鉴长编》。据载,这每日虚报宰杀量为280头,实际仅消耗40头,差额部分皆通过开封府羊肉行首陈德全的商铺销往汴京及周边州县。更有甚者,他们将走私羊只伪装成"民间贡品"又再度卖回御膳房,或者通过边境榷场销往辽国,每头羊能获利五倍之巨。

这种官商勾结行为,直接导致汴京羊肉价格从每斤50文飙升至200文。陈德全因此家累千金,田宅遍畿辅,而普通百姓却"终年不知羊味"。讽刺的是,民间养羊越多,羊肉价格越高,民众生活反而愈发困苦。

李象中案东窗事发后,御厨实际羊肉消耗量骤降至2万头,年节省费用达300万贯。吴悦由此推断,这种内廷监管缺失导致的权力失控现象绝非个案。她打算送仁宗和朝臣们一个大礼包,提前呈献这份揭露宫廷腐败的"大礼"。

《宋刑统》虽有"盗官物者,计赃论罪"之条,但未明确"官物"范畴。此案中,三司主张羊肉属"御膳食材",大理寺却认定为"普通物资",由此引发量刑争议。最终,李象中仅被贬为内侍省黄门,陈德全被罚没家产了事。

这种处理结果,由于仁宗仁政理念要求宽宥近臣,因为仁宗及三司官员皆视御膳食材为皇室私产,认为这不过是家奴盗主的内部事务。

若以大户人家作比:某仆役长期掌管厨房,私扣食材变卖牟利。主人发现后若告官,依律当重判;但若念其服侍多年而心软,便会以"家丑不可外扬"为由,仅罚其三月俸禄了事。这种将国家公器等同于皇室私产的认知,也是北宋中后期吏治败坏的根源之一,比如宋徽宗的花岗岩闹剧。

然而仁宗这种姑息轻判的做法,恰恰暴露出其决策层面的短视。后宫每日因病损耗的羊只占总耗损量的85%。为弥补宫廷羊肉需求缺口,朝廷不得不从陕西高价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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